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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安嘴角依舊揚著那抹恬淡的笑容,好笑地看著被迷倒的曲閒,重複著曲閒方才的話:“若是甘露,下毒又何妨?那真是抱歉,讓你如願以償了。”

  ――――――

  曲閒幽怨地瞪著面前這個端坐著,靜如處子的男人。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被反綁的手,陌生的室廳,陌生的男人――他明顯是被綁架了。

  “慕容家的,你這是做什麼?”

  曲閒怒極反而笑了,透著難以言說的淒涼意味,仿佛是信錯人了的可憐模樣。

  “綁架。”

  慕容安瞧曲閒已經醒了便擱下了手中的酒杯,翹著二郎腿,雙手交疊放於腹上。分明是猶如山大王般痞氣的動作,慕容安卻能端出一副自是上等人的貴氣姿態。

  神情淡漠,一副禁慾模樣,仿佛什麼都不甚在意一般,偏偏手段又這般惡劣。

  曲閒咬牙。

  “綁我做什麼?”

  “威脅。”

  “哈?”

  慕容安抬眼看向曲閒:“不懂?”

  “……”

  曲閒抿唇,目光閃爍了片刻,輕聲道:“綁我有什麼用,你是太高估小友對我的在乎了吧?”

  “嫉妒?”

  “嫉妒誰!”

  “他的妻子。”

  曲閒翻了個白眼,覺得不能和這個傢伙好好說話了。

  好像的確不能好好說話,若不然他也不會被綁架了。

  “曲閒?”

  “……”

  曲閒作望天狀,一副我就不說話你奈我何的表情。

  慕容安輕笑,端著酒杯走到曲閒面前,將酒杯在曲閒面前晃了晃。

  曲閒視線立馬就落在了酒杯上,還有那撲鼻而來的醇厚的酒香――若是沒有猜錯,這就是今兒在酒樓喝的那種酒。

  而一想到自己因為這酒被下藥了,立馬別開了眼,冷哼道:“同樣的當我是不會上第二遍的!”

  “這個沒下毒。”

  “……”

  慕容安端著酒杯,不驕不躁。

  曲閒的視線四處飄,時不時瞄兩眼酒杯,糾結得不行,最後索性正眼看嚮慕容安,揚聲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他的妻子。”

  曲閒以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慕容安:“打聽有夫之婦的事兒可不是君子所為。”

  “打蛇打七寸。”

  “那是大墉的俗話。”

  慕容安不以為然:“拿東丹的話說便是挖眼剜心快過花架子沒用的。”

  曲閒聽得一臉懵逼,可是意思還是懂了:“這麼殘忍!”

  “有用就行。”

  曲閒沉默,突然覺得眼前這傢伙可能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些,他乾笑了幾聲:“你大墉話說得很不錯嘛。”

  的確,慕容安話不多,可是每一句吐字都非常清晰。東丹同大墉人相貌上說不出有多大區別,若真說區別,那麼就是東丹人的皮膚偏白些,而東丹有其自己的語系,那是同大墉不甚相同的。

  阮柯和楚越在大墉生活了這麼久,一般人看不出他們是東丹人,這曲閒一點都不奇怪。

  可是慕容安能把大墉話說得這般流利,這讓曲閒挺吃驚的。

  慕容安聽曲閒這般說,低頭看了眼他,輕聲道:“我的母親是大墉江南人氏。”

  “咦?”

  “江南紫雲縣。”

  “老鄉啊!”

  曲閒眼睛一亮,看著慕容安瞬間就覺得順眼了許多。

  慕容安看著曲閒這心大的模樣,嘴角微揚,將酒杯遞於曲閒唇邊:“喝不喝?”

  “喝!”

  曲閒還真就喝了慕容安餵的酒,喝完不由再次謂嘆:“甘露啊……”

  忽意識到什麼不對勁兒,曲閒又瞪嚮慕容安:“給我鬆綁啊!”

  “不。”

  “?”

  慕容安轉身回到桌案旁,將手中酒杯擱置,他背對著曲閒,輕聲道:“這是東丹皇室特供的酒釀,叫月色。”

  “月色……”

  “我在裡面下了點料,叫迷迷。西域那兒有類似的藥,他們稱之為蒙汗藥。”

  “!!”

  曲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盯著轉過身微笑看著他的慕容安,只覺得這傢伙的心黑不拉唧的,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你說這次沒下毒的!”

  “騙你的。”

  “……”

  曲閒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又被迷暈了。

  “大墉人真好騙。”

  這是慕容安看著又昏睡過去的曲閒,自顧自喃喃的話語。

  ――――――

  曲閒覺得有些生無可戀,說什麼也不接受慕容安的投食了,就怕慕容安又給他下那什麼迷迷。

  這也就導致了他現在飢腸轆轆的難受――他已經一天沒進食了。

  慕容安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把他扔在這裡也不給他鬆綁,而且被他義正言辭地拒絕吃晚飯後就沒有再來過。

  他突然願意被毒死。

  外頭天色漸黑,他也不曉得時辰,氣憤又無奈――他現在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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