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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星河在廚房忙完後,進屋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腳邊的小胖柯基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跳也跳不高,原地蹦噠了兩下,衝著坐在床上呆若木雞的裴燃叫喚了幾聲,兇巴巴的,比第一次見到荊星河還凶。

  這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荊星河用腳蹭了蹭小胖柯基,安撫它的情緒,見安撫不了,乾脆利落地將其關到門外,然後,走到床邊,“老公?”

  微微彎下腰,黑漆漆亮晶晶的眸子與他對視。

  抬手,用手背測了測他的額頭,“燒好像退了。”

  “我做了點白粥,你感冒了,吃些清淡的比較好。”

  二十一歲的裴燃:“!!!!!!!!”

  幾乎想都不想,條件反射性地撥開荊星河的手。

  看架勢,像是要誓死捍衛自己的貞操。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列入流氓行列的荊星河:“?”

  她有精準的直覺。

  也幾乎是在進臥室的一剎那就感受到了不太對勁的氛圍,而這會兒,這點不太對勁已經愈演愈烈。

  甚至已經擴張到令人心驚膽顫的地步了。

  怕不是被燒糊塗了?荊星河鼓了鼓腮幫子,擰著眉仔細端詳了他兩三分鐘,她覺得,自己人美心善,就不該和一個病患計較,內心戲過後,她眯著眼笑,慈眉善目地拍拍裴燃的肩,調侃著,“喲,生病了脾氣還變大了。”

  下一瞬,二十一歲的裴燃抬起眼,淺棕色的眸子宛如一池寒潭,不帶任何感情,只剩下了清清冷冷。

  這下,荊星河真的懵了。

  她最愛的就是裴燃的眼睛,每每裴燃看著她時,寒潭冷月中就會漾起一波又一波的溫情。

  那是只看著她才有的,讓她感受到自己被愛的象徵。

  而此時此刻,該象徵忽然消失了。

  荊星河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她眨眨眼,使勁辨別,試圖給自己的錯覺找條實證,然而,事實證明,她並沒有看茬,這會兒的裴燃看著她時眼底沒有一點感情。

  甚至於可以說,他看她就像在看一位陌生人般。

  “………”

  荊星河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她顫著音哆哆嗦嗦哆哆嗦嗦了好一會兒,滿腹委屈說來就來,咬咬唇,受傷了似的,“你幹嘛呀!”

  “你瞪我幹嘛呀。”荊星河簡直受不了他這種眼神,“你這什麼眼神啊,裴燃,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啊。”

  她一啟動發散性思維,話匣子就跟著關不上了,“這才結婚多久啊,你看我時眼裡就沒有了感情,下一步你是不是就準備拋棄糟糠之妻了?”她好氣,氣地要哭。

  這要是換作是二十九歲的裴燃,以二十九歲的裴燃對荊星河尿性的了解,此刻沒準兒已經配合她演一出了。

  可惜,現在的裴燃只有二十一歲,他不愛荊星河,他甚至是完全不認識荊星河,荊星河這會兒絮絮叨叨下的控訴在他聽來只覺得聒噪。

  於是,二十一歲的裴燃眉頭暗鎖,在面無表情地審視了她兩秒後,真誠發問:“你是誰?”

  荊星河:“……………………”

  我特麼你老婆啊。

  你手裡都還握著我們倆的婚紗照呢你還問我是誰?

  離七年之癢還遠著呢就搞這一出,是要氣死我嗎?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不要動怒,平復心情,荊星河往後退了一小步,閉了閉眼,“裴燃,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你最好適可而止。”她說。

  …………

  ………

  2010年5月21日。

  紅磚樓外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雨巷的浪漫本該撫平任何人焦灼不安的內心,可惜,並沒有。

  這一年的電競,才剛剛有了一點苗頭。

  關注該行業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絕大多數的門外漢,都沒有將電競視為職業。

  所以在他們眼裡,組團玩電競就和組團打遊戲一個概念,概念的深層解釋不外乎為“不學無術”四個字。

  毋庸置疑,國內的電競市場也還處於低迷的狀態里。

  初入該行業的,憑藉的也就是滿腔的熱情罷了。

  二十九歲的裴燃被窗外的雨水晃地失了神,失神到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他當年的熱血夢。

  他懶懶地倚靠在牆上,眸子微眯,思考對策。

  二十九歲的裴燃並沒有重返青春的願望,他現在莫名其妙地回到二十一歲,心情特別糟糕。

  之前諸如雷劈的玄乎的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就算再相信荊星河確實是有烏鴉嘴的屬性,也還是會抱有“也許只是巧合”的僥倖心理,雖然,這種僥倖心理微乎其微,而現在,二十九歲的裴燃長長地嘆了口氣,只感受到了無力感。

  ……深深的無力感。

  “靠。”他非常難得的,飆了髒話。

  俱樂部贏了場比賽。

  宿醉過後頭痛欲裂,二十九歲的裴燃抬起手摁了摁太陽穴,大早上的,其他人估計要睡到中午,半晌,他呼出一口濁氣。

  走到躺椅邊上坐下,陰鬱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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