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毀了容,斷了手,都是為了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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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反抗!」

  言畢,他身邊的女子慌神的閃了閃眸子,順勢攀著他的臂彎,「托尼,我不是反抗,只是……只是……」

  「既然說不出來,就想想你接下來,要如何讓他再信任你吧!」

  「我……」

  似乎想反駁,又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在托尼微冷的瞳仁里,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當初遇見他,以為遇見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穩坐豪門太太了,卻沒想到變成了束縛自己的牢籠。

  拜金,她有錯嗎?

  她只是想讓自己未來的日子好過一點,又有什麼錯?

  她又不是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女,當初好不容易靠近了陸凌鄴,可他卻隱瞞了自己的身家。

  如果不是這樣,現在顧硯歌的位置應該是她的才對。

  顧昕洺有錢,可那有什麼用!

  當她想和他發展什麼的時候,已經有了處處限制她的托尼。

  當初回到陸凌鄴身邊,她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甚至還在期許著,他一直未婚,說不定還對自己余情未了。

  若真如此,說不定她還能借用陸凌鄴的身份脫離開托尼的掌控。

  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出現了顧硯歌。

  她悔,她恨,可是現在卻完全身不由己。

  包括,給陸老爺子送去的補品,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又不得不按照托尼的安排送過去……

  喬林婧,她是喬林婧啊。

  曾經在陸戰隊的時候,被那麼多人戲謔著,自己和陸凌鄴是金童玉女。

  可惜,眼下,早已是今非昔比。

  ……

  夜晚,九點。

  臥室的房門被打開,昏昏沉沉的硯歌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睛。

  一身凜冽的涼氣兒從門外吹來,她摸了摸自己算帳的頭,「小叔……」

  嗓音,有些沙啞。

  「怎麼了?」

  硯歌撐著身子,黑暗中看著走來的黑色身影,剛想說話,卻突然襲來一陣乾嘔,她光著腳推開小叔就衝到了衛生間。

  趴在馬桶邊緣,硯歌乾嘔了半天。

  這是她懷孕以來,第一次孕吐。

  「嘔……」

  硯歌一整個下午什麼都沒吃,甚至連水都喝得極少。

  此時乾嘔著,眼眶蓄滿了淚花,臉蛋煞白。

  陸凌鄴隨著她衝到衛生巾,單膝跪在地上輕拍著她的後背。

  「嘔……」

  聽著硯歌一聲又一聲的乾嘔,他唇角抿的死緊,掌心輕柔的不敢用力。

  將硯歌耳際的碎發撥弄到耳後,他起身在客廳拿了一杯清水,匆匆回到她身邊,遞給她:「怎麼樣?好些了嗎?」

  硯歌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不停的漱口,抬起頭連嘴角都白了。

  她難過的靠在陸凌鄴的懷裡,沉默的搖了搖頭。

  陸凌鄴擦了擦她的小嘴兒,彎身將她抱在懷裡,回到臥室時,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眉目間滿是擔憂。

  硯歌昏昏沉沉的眨著眼,拉著他的手,「怎麼才回來?一直和爺爺聊天嗎?」

  「沒有,出去了一趟。」

  說著,陸凌鄴拿出手機,正要給陸家的家庭醫生打電話,但硯歌卻拉下他的手臂,壓在了自己的臉蛋下,「小叔,陪我說會兒話吧。你每天都好忙哦!」

  驀地,陸凌鄴心口一疼,喉結滑了滑。

  最近,確實太忽略他了。

  小叔靠在床頭,將硯歌撈到自己的懷裡躺著,拍著她的後背,輕柔的低哄,「想聊什麼?」

  「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好好過平靜的日子呢。」

  「很快!」

  硯歌抬頭看了看她,自嘲的笑了笑,「是嗎?今天下午你大嫂來找過我,我現在突然覺得,她有句話說的好像挺對的。」

  「她找你?」

  陸凌鄴的眉眼倏地變得凌厲了許多。

  硯歌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嗯,她說,自從我出現之後,陸家都變成了這樣,你說我是不是真是她說的……掃把星呢?不然,好好的少然被人綁架,你的公司也險些倒閉,就連……就連我自己的親媽都不認我,小叔,我可能真的是天生衰運吧!」

  「胡扯!」陸凌鄴掰過她的臉蛋,無比正色的問:「她都說什麼了?」

  硯歌垂眸,苦笑,「還能說什麼,畢竟她是長輩,但我也頂撞了她幾句。說實話,少然出事,她有絕對的立場說我,但……有些話說的多了,可能就是真的吧?小叔,我是真的覺得自從我進入了陸家之後,就沒消停過。」

  「你若不進陸家,那現在G市已經沒有陸家了,你,不可或缺!」

  硯歌認真的看著他的神色,驟然笑了,「說的好像我多重要似的,我知道自己的能耐,不過都是幸運罷了。」

  「你是我兒子的媽,也是我老婆,遇見我,你的確幸運!」

  硯歌:……

  「餓不餓?想吃什麼?」

  硯歌睇著他,「你給我做?」

  「嗯,給你做!」

  「那……雞蛋餅吧!」

  「好!」

  安頓好硯歌,陸凌鄴吻了她一口,便脫下外套,擼起襯衫的袖子去了一層的廚房給她準備晚餐。

  已經晚上九點,硯歌卻還沒吃飯。

  單單這一點,就足夠讓小叔心裡又自責又心疼。

  而且,最近他總覺得硯歌精神不濟,心裡很不踏實。

  懷孕四個月,她從沒有孕吐過,偏偏今晚這樣……

  小叔心裡暗暗決定,要儘快將『蝌蚪』的事情解決完,餘生用所有時間來陪她。

  硯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其實她一點都不餓。

  只是看到小叔好不容易回來,她特別想和他溫存一會兒。

  剛剛孕吐過,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這個孩子,不管怎樣,她都會生下來的。

  回想當初,懷了初寶的時候,若換成了其他人,其實她大可以將孩子打掉。

  可是……她不能!

  硯歌摸著自己有些發燙的額頭,昏昏沉沉的靠在床頭,心情五味陳雜。

  到底要不要說呢?

  『咚咚咚——』

  「少奶奶……」

  張嫂在小叔離開後不到五分鐘就敲響了臥室的門。

  她推開一角,看到房間裡昏暗的壁燈下,硯歌正摸著自己腦門靠在床頭,便試探的喊了一聲。

  硯歌微驚:「張嫂,進來說吧。」

  張嫂穿著一身樸素的棉服,站在門口,歉意的說:「少奶奶,你醒了?我下午來過幾次,但你都睡著。」

  「嗯?怎麼了?張嫂!」

  張嫂對著門外指了指,「是老爺,他找你,現在還在書房等著呢!」

  「哦,這樣啊,那我現在過去!」

  硯歌坐起身,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她撐著虛軟的步伐,披上一件外衣,就跟著張嫂去了二層。

  書房裡,陸老爺子正和歐陽傑說著話。

  聽到敲門聲,歐陽傑開門,看到硯歌便連忙讓開了身子,「顧小姐。」

  「歐陽叔!」

  「硯歌丫頭啊,快進來!」

  陸老爺子聽到硯歌的聲音,開口招呼著。

  張嫂扶著硯歌走進去,陸老爺子一看,就蹙眉,「怎麼了這是,臉色這麼白?」

  硯歌搖頭,「沒事,可能是剛睡醒。」

  「嗯,歐陽,你和小張先出去吧。」

  兩人離開口,陸老爺子看著硯歌,眉眼依舊是慈愛,「丫頭,身子可還好?」

  硯歌點頭,「嗯,挺好的,讓您掛心了!」

  「這孩子,跟我還這麼客氣。其實……我就是想問問,少然那孩子的情況……」

  言畢,硯歌才恍然,原來小叔並沒有告訴陸老爺子關於少然的詳細情況。

  硯歌展眉,美目閃了閃,「抱歉,這次少然出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您放心,他人已經沒什麼事了,只是……」

  「怎麼了?是不是……不太好?」

  陸老爺子還是關心少然的,顯而易見。

  見他臉上掛滿了擔憂,硯歌則搖了搖頭,「少然沒事,只是……季晨的情況,不太好!」

  「季晨?是、是不是少然的那個……」

  陸老爺子還是沒有說出來,而硯歌則下意識的點頭,「嗯,季晨這次為了救少然,到現在還在昏迷。毀了容,斷了手,都是為了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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