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鄧川同學,幫我把我徒弟安穩地送回家哦。”搖下車窗,夏若笑眯眯地說。
“夏若!”秦歡慌了,她沒想到夏若會把她一個人丟下,可這是徐駿的車,他是專程來接夏若的,這麼晚了倆人這是去.....好像自己上去很不合適吧?可是再怎樣,她也不願意讓鄧川送!
“還有事嗎?”夏若問。
“那個---那個,你車還在這裡!”秦歡慌不擇言,“不開回去?”
“沒事。”夏若擺擺手,“明天早晨再來取吧,我們都喝過酒了,不要開車,虧你還是法院的書記員呢!開車!”
夏若的最後一句話是對坐在前座的徐駿說的,說完,奧迪就一眨眼不見了。
夏若一走,秦歡這邊就徹底沒了念想,但俗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沒了希望秦歡反而冷靜了下來,再也不是剛剛哀求夏若時的小女生模樣,而是學起了夏若平常的樣子,一臉冷意又無比尋常地對鄧川說:“我宿舍就在附近,一會兒就到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既然一會兒就到,那也就是說不會浪費我太多的時間,那我還是送送你吧。”鄧川揚起嘴角輕蔑地笑笑,這個笑容落在秦歡眼裡愈加不爽。
秦歡心裡有怒氣,再也不跟他裝什麼淑女,皺著眉頭提高語氣:“說了不用---”
“你怕什麼?”鄧川突然問。
鄧川這一問直擊秦歡的要害,頓時她就有了一種被人看破的惱羞成怒:我怕?行,是你犯賤非要跟著我的!
秦歡不再跟他廢話,點了點頭,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面。
跟著她的是她燈光下的影子,還有這段時間像影子一樣的鄧川。
一開始鄧川也不說話,還點了一根煙,悠悠地抽,悠悠地走,悠悠地看著前面這個悠悠的背影。
待到一根煙抽完,路程也走了大半,抬頭已經可以看見秦歡宿舍的樓頂了,鄧川才開口說:“現在混得不錯麼,考上公務員,進了法院,衣食無憂前途無量了。”
“恩。”秦歡本不想說話,但還是平靜地答應了一聲,鄧川了解她,她又何嘗不知道鄧川心裡想的是什麼,她知道這一聲“恩”會讓他很不爽。
“哎,我聽說你們這種單位裡面,內部爭鬥特別厲害,今天你走他的心境,明兒他又去領導那邊告你,整天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明爭暗鬥,到底是不是真的?”鄧川似是沒話找話。
兩難的回答,同意他他就會繼續跟你長篇大論;反駁他他就會跟你辯論;不說話他就會當你默認。
“人的本性是一樣的,到哪兒都是如此。”秦歡巧妙地轉移話題重心。
鄧川搖頭:“我不這麼認為,在我看來吧,公務員這活兒太憋屈了,雖然衣食無憂,但整天戰戰兢兢地,看別人臉色過日子,一看就是一輩子。”
你怎麼不去死呢?
秦歡雖然不想跟他說那麼多,但鄧川的態度還是挑起了她心底的火氣:死皮賴臉要跟著我,現在說了一大段就為了論證我工作的可悲?這男人----天知道要過多少年才會有所改變。
想歸想,秦歡還是不說話,說話就趁了他的心意了。
鄧川見秦歡不做聲,略感無味;抬頭一看,前面就是她宿舍了,今晚好不容易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他想不明白,秦歡這兩年怎麼變得這麼聰明了?自己說了一大段,她居然不上套?
這個問題他當然不懂:男人的把戲在女人眼裡永遠是幼稚的,女人只有在自己甘願上套的時候才會鑽進男人的圈套。
“我到了,你回---”終於到了,秦歡心底嘆了口氣。
“你現在有男朋友嗎?”鄧川脫口而出。
秦歡愣住了,他一路都顧左右而言他,臨了臨了還是說了。
鄧川也愣住了,之前一直覺得自己不會這麼直白的,因為自己從沒鼓足過勇氣,可事到臨頭情急之下居然是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的,根本來不及思考。
這一刻仿佛是上帝幫了鄧川一把,因為他不會明白:對付秦歡這種女人,直白,才是唯一的硬道理。
因為你一旦彎彎繞,她也會跟你彎彎繞;而你一旦直白,她所能應對的,也只有直白。
不過秦歡這個回答算是直白到了極限,只見她瞥了鄧川一眼,面無表情地道:“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問過莫墨了嗎?”
“你自己說呢?”
“沒有。”
“也是。”鄧川笑了,輕蔑地說,“白痴才會看上你。”
這話是最大的諷刺,一下子諷刺到了兩個人。
“我要上樓了。”秦歡頓了頓,又說,“我不想把問題再拖延下去,今天說明白吧。我直言不諱地告訴你,我現在對你沒有一丁點的興趣,如果你也這樣想,那就犯不著整天像個影子一樣地跟著我,像個偵探一樣地調查我。咱倆是舊情,這關係也就僅僅比萍水相逢多那麼一點。”
“如果我對你還有興趣呢?”鄧川退無可退,咬著牙問。
“那你還跟我那麼囂張幹什麼?”秦歡莞爾一笑,轉身上樓。
鄧川傻站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若初的存稿徹底沒有了.....
☆、處處有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