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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永遠的朋友:童恩

  你會難過,你就沒想到別人也會難過?

  死童恩,臭童恩,恨死你了。心裡有事你為什麼不說呀?朋友是用來幹什麼的?說出來至少心裡會好受點兒。幹嘛把自己弄得這麼慘,讓人想起來心裡就難過。每次一想起童恩,許卉就會把這封信打開,短短几行字,她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了。

  吝嗇鬼,寫封信,還寫得這麼少,多寫幾個字會累嗎?不過也是,每次在一起,總是她說的多,童恩聽的多,這幾乎已經成了她們之間說話的模式。童恩是個最好的聽眾,她那專注的眼睛永遠讓對方感到自己很重要。

  童恩給她和鍾岳、傑瑞各寫了一封信,除了自己這封,其它兩封她沒看到,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同樣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繫方式。後來她往發信的郵箱發了幾封信,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對此,許卉始終都無法釋懷,她總是猜測童恩究竟為什麼一聲不響地不辭而別,並把罪魁禍首歸咎到鍾岳頭上。她不止一次氣憤地對傑瑞說:男人都是善變和無情的。鍾岳在童恩失蹤以後雖然表現的很著急和擔心,但在收到童恩的信之後,便再也沒有提起和尋找過,最過份的是他竟然照樣和以前一樣上班下班,笑容滿面地出席各種活動,好像他的生活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個叫童恩的人。

  許卉真是感慨萬千,也許在男人的心裡,女人永遠只是生活的調劑品,而事業才是他們最鍾愛的愛人。就連一向被她稱為情聖的傑瑞,在收到童恩的電子郵件之後,也只是沉默了一天,此後也不再主動提起童恩這個名字,面對許卉的氣憤和耿耿於懷,他總是無奈地搖搖頭說:“緣分自有天定,有變化說明緣分還不夠。”頗有點兒參參禪的味道,讓許卉啞然失笑。

  唯一對童恩消失表現激烈的是季思明。當他接到傑瑞的電話得知童恩辭職的消息時,問的第一句話是:“要準備結婚了嗎?”聽到傑瑞說童恩已經離開本市,“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許卉正要怒訴此人毫無禮貌時,傑瑞則好整以暇地叫她回外間準備迎接季思明。果然,半小時不到,季思明像一陣旋風似的刮到了許卉面前,一雙眼睛暴怒地像即將噴發的火山,看一眼就能把人燒焦。許卉張著嘴半天沒發出聲音,要不是傑瑞及時出來,許卉**自己百分之八十會被季思明的眼神殺死。季思明在傑瑞的辦公室呆了足足兩個小時,他們在房間裡談些什麼,許卉聽不到,所有也無從知道。只是,當季思明再從房間出來時,那雙眼睛陰沉冰冷得像北極區域的千年寒冰,只一眼就讓許卉冷徹骨髓。

  當時,許卉看著季思明離去的背影,感到他就像一隻被傷及內臟的獵豹,嘴角淌著血,但仍努力保持挺拔的姿態,不讓對手有可乘之機。

  許卉的感慨已經不能用非常來形容,因為季思明的表現完全吻合她這一時期的心情。這才是男人,這才是女人心目中重情重義的男人。聞知心愛的女人受苦,就該是這種肝腸寸斷、疼徹心肺的反應。許卉有些糊塗了,鍾岳和季思明的表現徹底顛覆了她心目中好男人的標準,或者說,她心裡對男人已經沒有了判別標準。

  終於熬到五點整,看著傑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許卉無精打采地關好所有開關,拿起提包走出了辦公室。一出大廈,迎面就看見了一張她此時最不想看見的臉,一股無名心火噌噌地往上躥,她壓住心火,當他是透明人一樣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昂首走過,心裡忍不住嘀咕:“真是不想看見誰就偏看見誰,最好別來惹我,否則,算你小子倒霉。”

  正嘀咕著,被她漠視的人身體一閃快步走到她面前,一轉身不左不右正好擋在了她眼跟前,許卉心裡那個火啊,還真有不怕死的。心裡想著,腳下故意一崴,“哎喲。”身體一偏,一腳踢在了擋在她面前人的腳踝上,疼得他頓時彎下了腰。

  許卉假裝吃痛地揉著自己的腳,反咬一口說:“這位先生,樓前這麼大的地方,你幹嘛非往別人身上撞啊?”

  林一南被這一腳踢得差點兒坐地下。你想想,許卉穿的可是尖頭皮鞋,那一腳踢在全是骨頭的腳踝上,把個林一南疼的直倒氣兒,嘴裡嘶嘶地,一時說不出話來。聽見許卉顛倒黑白的話,氣得眼前直發黑,可還說不出反駁的話。人家說的也沒錯,人家走的好好的,你非往人家前頭擋,明擺著是找踢嘛。林一南只能認倒霉,邊呲牙咧嘴地直起身,邊陪著笑臉說:“許卉,不認識了?我是林一南。”

  許卉仔細看了看他,這才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林助理呀,這就沒什麼奇怪的了,大概又把這兒當成你們鍾家的大客廳了吧?算我倒霉,出門沒看黃曆,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你也用不著道歉。”說完,抬腳就走。

  林一南氣得差點兒沒給背過氣去,你還倒霉?我道的著歉嗎?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不見了。一咬牙,一瘸一拐地追上去,叫道:“許卉,你等一下,我找你有事兒。”

  “找我?鵬飛公司和我們好像沒有業務往來吧?再說,現在是下班時間,有什麼事情明天到辦公室說吧。”嘴上說著,許卉腳下一步也沒停。

  這丫頭今天是吃嗆藥了吧?林一南頭疼得把腳上的疼都忘了,他三步兩步追上許卉,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大聲地說:“許卉,你站住。”

  許卉騰地站住了,轉身看著林一南,一字一句地說:“請問林助理,你在英國就學的這種禮節嗎?有話說話,別拉拉扯扯的。”

  林一南的臉憋得快趕上動物園的猴屁股了,實在是頂不住了,從小到大都是女人堆里的寵兒,他哪見識過這麼厲害的女孩兒啊。真想打退堂鼓了,可天生不服輸的脾氣又不讓他後退,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真比在火上烤還難受。

  看著林一南窘到極點的樣子,許卉又心軟了,她冷著一張臉站在那兒,口氣緩和地說:“有什麼事兒,說吧。”

  林一南稍稍鬆了口氣,滿臉堆笑地說:“不是公事,是一點兒私事。”

  “私事?咱倆能有什麼私事?”許卉眉頭一皺。

  林一南趕緊說:“怎麼沒有?咱們不早就是朋友了嗎?我想請你吃頓飯。”

  “吃飯?好好的幹嘛請我吃飯?”許卉這會兒有點兒奇怪了,看來這傢伙真是專門來找自己的,他找我能有什麼事?

  “就一頓便飯,非得有什麼名目嗎?”林一南支支吾吾地說。

  許卉看他心虛的樣子,心想准沒好事,臉色更冷了。“咱們也不是多熟的朋友,吃飯就免了吧,有什麼事你快說,不說那我就走了。”說著做勢要走。

  “行行,那就不吃飯。我先說。”林一南慌了,只好直截了當地說:“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有童恩的消息嗎?”

  “童恩?”許卉眼睛眯起來了。

  “對,你跟童恩關係那麼好,肯定知道她的新地址吧?你能不能告訴我?”林一南不知死活地滿懷期待看著她。

  許卉心裡的火又開始往外冒,“是鍾岳讓你來的吧?既然他想知道童恩的消息,為什麼不親自來找我?還派個聽差來,架子蠻大的。”

  “不是,鍾總不知道我來找你的事,是我自己想來找你的。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童恩現在的地址或者電話。”林一南趕緊解釋。

  許卉一聽更生氣了。

  “既然鍾岳都不關心童恩的消息,你那麼積極幹嗎?再說,童恩跟你有什麼關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喜歡童恩和鍾岳在一起,上次和他們在一起吃飯,你就臭著一張臉,還當別人看不出來呢。”

  饒是林一南平時嘴皮子那麼利索,偏在伶牙俐齒的許卉面前張口結舌地吃了憋。

  第七十二章 尾巴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林一南被許卉劈頭蓋臉地一頓嗆白,本來臉上就掛不住,一直強忍著,許卉這幾句話,直戳到他最痛處,讓他閃無可閃,避無可避。他胸膛急劇起伏著,咬牙切齒地瞪著許卉烏雲密布的一張俏臉,真想不通這嬌嬌小小的一個女孩兒一張嘴怎麼這麼尖酸刻薄。

  “許卉,我不就是不小心撞過你一回嗎?醫院我也陪你去了,道歉的話也說過了,你還想怎麼著?再說那事兒不是早就過去了嗎?你幹嘛還一看見我就不依不饒的?是,童恩是跟我沒什麼關係,你說的對,我是看見他們倆在一起心裡不舒服,那又怎麼了?我幹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兒嗎?我妨礙他們了嗎?我林一南做人從來都心胸坦蕩,鍾岳是我前姐夫,他現在愛上別人了,難道我非得拍手稱頌你才覺得過癮?”

  “林一南,這我就不懂了,既然你跟這事兒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幹嗎死乞白賴的非要打聽童恩的事情?什麼叫我才覺得過癮?我找上門去指責你了嗎?你看清楚了,這裡是道森公司的辦公大樓,你闖到我門上跟我說這些,你什麼意思?咱倆誰不依不饒啊?”許卉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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