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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上輩子一定是個喜劇演員,要麼就是說相聲的,否則怎麼會把諧趣詮釋得這樣完整。

  “啊!”突然一聲驚叫。

  “又怎麼了姑奶奶!”滿路心服口服地長嘆一氣。

  “忘了跟你說,公司出事兒了!大事兒!”

  “別別別!我不想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哎呀是真的!”何曉拼命挽回顏面:“還記得上次來找經理那女的吧?那位周女士!原來她是經理的情婦!”

  “嗯。然後呢。”

  “哎我說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震驚啊!”

  “是你太容易大驚小怪!”

  “哎呀算了算了!”何曉說:“今天那女的又來找他了,你是沒看到啊,來勢洶洶,指著經理罵爹又罵娘的,經理嚇得臉都白了,整個人傻了眼兒。”

  “這事兒啊反正現在是人盡皆知了,連boss都知道了,估計經理這回得收拾包袱走人了。” 拍拍胸脯,坐直了才說:“相信我,你又要升職了。”

  “好好好,我謝謝你啊。”滿路給她夾菜:“快吃飯吧,好嗎?”

  何曉感動地點點頭:“滿路,你變溫柔了。”

  “謝謝你,謝謝!”

  陸園林頗感自豪地瞟她一眼,輕微噙著笑,若有所思。

  “吃完飯我得趕緊撤了啊,為了你放了陳明朗鴿子呢。”何曉說:“我可不想再唱單身情歌了。”

  滿路剛把飯放進嘴裡,差點兒都給噴出來,連陸園林也憋不住笑。

  其實何曉真的帶給她許多歡樂。雖然神經大條,看起來沒心沒肝的,可自始至終對她推心置腹,在外人都嫉恨她的時候只有這個傻得簡單的姑娘仗義地站在她身後。

  她總提醒自己,林滿路,你一定一定要和她站在一起,無論她需不需要你。

  “舜禹。”陸園林把電話遞到眼前。

  “怎麼啦,林哥哥。”開口就是不正經。

  “不猜!”她還是愛跟他唱反調:“我才不想知道呢。”

  “啊!”一聲驚叫,猛地蹦起來。

  然後痛得她尖叫連連:“啊!啊!啊啊啊!”直接摔到沙發上去了。

  “你小心點兒!”

  陸園林起身扶她,她忽然就眼酸,也不知是痛的還是樂的,分明是想哭。

  然後便掉下淚來,笑他說:“這下你該信了吧,佛祖顯靈了。”

  舜禹在那頭說了些玩笑話,她反而越哭越凶。

  “哥,你知道那天我許了什麼願嗎?”她問。

  “不知道啊。”

  她停了須臾,緩緩說:“我的願望是,你所有的願望,它都替你實現啊。”

  “滿路,謝謝你。”舜禹長嘆:“葉子說,你和園林的份子錢,至少得六位數。”

  “林舜禹你還有沒有人性啊!”這麼感人的時刻他就不能嚴肅點!

  “不說了!”她破涕為怒:“我沒錢!你做夢!”

  說完嘟一聲掛他電話。

  然後又忍不住哭鼻子。

  舜禹是愛她的。她知道。

  七歲那年,她剛上小學,每天總是顫顫巍巍跟在舜禹身後,邊拉他衣角邊打盹兒。舜禹常常幾步一回眸,忍無可忍了總破口大罵,罵完了又蹲下身來:“快上來!”她真的好懷念那些黏在舜禹背上的日子。

  十六歲,她收到人生中的第一封情書,用的還是令人捧腹的口吻:“林滿路同學,我是隔壁班的尹升同學,有一道選擇題我不會做,必須請教你,請你務必幫我完成,謝謝!”

  她果然好心看下去。

  “我喜歡你很久了,請問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A:願意;B:選A;C:選B;D:以上都可以。”

  這真是她做過最難忘的選擇題,拿到題目的時候還誠摯地笑了幾秒,見了舜禹也當趣事講給他聽。

  誰料舜禹瞞著她找上人家,先是好情好意請人打了幾局撞球,故意輸了兩局,熟了之後藉故說:“小兄弟,咱們玩點兒有意思的吧?”

  又要跟人打賭,輸的人要答應對方一件事,不可抗議,沒得商量。

  在他們鎮上有誰不知道林舜禹是撞球能手,只有別人被他打得嗷嗷叫,從來沒有他認輸的。

  最後尹升頹唐地趴在桌上,問:“大哥,說吧,要我做點啥?”

  舜禹冷笑了幾聲,用手指彈了彈那人的頭,發火:“遠離林滿路!”

  這一嗓子把人嚇得不輕,從此人家遠遠見了她,撒腿就跑。

  二十二歲那年,她遇到了生命中第一個想要繾綣終老的人,她仍舊毫無保留都一一告訴他。舜禹欣慰地笑了笑,讚許:“眼光不錯,痞是痞了點兒,但好在疼你。”雖然,沒有走到最後。

  不久以後的二十四歲,她招上了極難纏的病魔,錯以為一個人也可以扛得住,最後也只能狼狽地轉向舜禹,把所有的委屈都哭訴給他聽。

  不會有人比舜禹更了解她的人生,也不會有人比她更清楚舜禹的美好。

  “舜禹要結婚了?”園林拿過紙巾給她擦眼淚,越擦越潮,他笑:“你這樣你老公很累的。”

  她噗一下轉涕為笑。

  “看來舜禹以後也要信佛了。”

  滿路捶他胸頭,也笑也哭,越想越覺得不公平:“我記得我們結婚的時候他可沒哭,狼心狗肺的東西!”

  園林失笑,悵嘆一聲,說:“他只是沒在你跟前哭而已。”

  ☆、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

  婚禮定在了八月,桂花盛放的季節。

  江與葉最愛桂花,說它香氣清雅,又彌久不散。

  和她很像。

  永遠披著一襲及腰的長直發,偏愛素色的衣服,尤其愛白色。淡雅得極致,也高貴得奢華。常常見她穿著輕紗白裙,清瘦的身形立在笨重的畫板前,不厭其煩地細塗慢暈。

  “舜禹,我們在喜帖上粘朵桂花吧。”清逸素雅,又香氣襲人,像她和舜禹的愛情。

  “好啊。你喜歡就好。”舜禹一遇到她就變得沒有原則,他唯一的原則就是,絕不違背她的原則。

  “那就這麼決定了。”江與葉說。

  “葉子,我和滿路同時掉下水,你救誰?”他敲著手機鍵盤,毫無徵兆地跳脫。

  “這不是千年的婆媳落水問題嗎?”江與葉疑惑地睨他:“改版了?成兄妹了?”

  “改了。”舜禹面不改色心不跳。

  江與葉長長地嗯了聲,認真思考。

  “滿路要真掉水裡,還用得著我救嗎!”

  舜禹激動地滾著眼珠:“所以你會救我對不對!”

  江與葉呲牙笑:“想得美,我會幫你呼救!”

  舜禹被堵得氣餒。

  撥了通電話,灰心喪氣說:“你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數落:“我說你也太摳了吧?我是你哥!你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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