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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暮寒也忍不住笑出聲。

  樂晨安刻熄火。這人一笑太特麼好看了。

  而且暮寒好像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飆髒話……

  「……這家奶茶很好喝……茶味很濃……你嘗嘗。」他拿起暮寒擱在一邊的杯子,扶著吸管小心翼翼戳到他唇邊。

  暮寒斜眼瞥他,張嘴咬住。樂晨安扶著吸管的手指忍不住鬆開,輕輕划過他薄翹彈性的唇。

  「暮寒。你知道的吧,我喜歡你。」

  第18章 廢物點心

  四月的晚風又溫又軟,他們隱在黑夜的角落下望熱鬧的廣場,暮寒眼裡映著點點霓虹光,天上沒有的星星,都在他的眼中。樂晨安第一次大大方方的說出這句話,我喜歡你。揚絮紮根刺入心裡,再沒那麼心癢難耐,留下細細刺痛和滿腔歡喜。

  原來坦蕩蕩表白一個人如此令人心潮澎湃。

  他認認真真看過暮寒的採訪,說不清是執著是叛逆還是生而無畏,他像只深海中的發光水母,神秘美麗充滿誘惑,卻暗藏殺機。他時刻暴露於危險中,夢想動輒傷筋動骨。

  他們問他:你不怕嗎?就算當時不覺得,回頭想想不會後怕嗎?

  他回答:來不及害怕。太多想體驗的事,沒時間怕,也沒時間回頭。

  勇者的征程,沒有歸途。

  不知道是被他的從容無懼鼓舞,還是被張奕澤的簡單感染,樂晨安這一刻不想再畏首畏尾患得患失,人生總有些東西是你想放手一搏的。雖然他根本不敢確認自己最終,會不會只是這位勇者冒險征途上的一個小插曲,他究竟有沒有能力陪他走這條荊棘路。

  「你介意我喜歡你麼?」一下手就搞個難度這麼大的,樂晨安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怎麼會。」暮寒伸手戳了戳他笑出的酒窩,眼神瞄著他那顆虎牙。

  「我猜也是。那我要追你。」樂晨安自說自話:「我第一次追人沒經驗,你不滿意了要說出來。我可以改。」他想了想又補充:「滿意了也要說出來,我可以自滿一會兒。」

  暮寒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解:「你……我們不是……」

  「這麼快不滿意了?」樂晨安生怕他反悔,扳過他的臉:「你剛剛才說的不介意!」

  暮寒笑了笑,繼續吃他的奶香雞蛋仔:「哦。」

  這個人看上去不好親近,可樂晨安一碰到他就管不住自己,管不住心也管不住手腳,作死似得就想看他卸下包袱親近人的樣子,他心跳緊張地親近著謹慎的大型貓科動物,迷戀於他一瞬間信任後露出柔軟肚皮的樣子。

  從露天屋頂向下看,是正值花期的紫藤,購物中心為了吸引客人,在一圈紫藤的周圍立了燈光,天黑透了,紫藤花瓣被各色霓虹照的透明,風一過紫色藤條搖曳如夢似幻,樹下合影的人笑得甜。

  從攝影師的角度自然知道從不同的角度能拍出多少可能性,樂晨安沒管住自己的職業病,盯著廣場的火柴人下意識的進行腦內構圖。恍惚中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聽張奕澤說……暮雪是雪鴞大中/華區的負責人?」

  「暫時的。」暮寒捧起咖喱魚蛋,用牙籤緩緩戳進去,扎著丸子在湯料中轉一圈,均勻的粘了一層咖喱湯汁,送到口中。

  「所以……你不是他們請來的模特……這,這是你家的公司?」樂晨安知道暮寒不缺錢,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人家裡竟然是是戶外品牌巨頭。

  「是我爸爸和大哥的公司。跟我沒什麼關係。」暮寒訕笑。

  樂晨安不傻,這句顯然話裡有話,沒見過豪門恩怨還沒看過電視劇麼,他老老實實收起了好奇心:「那個,相機太貴重了……做生日禮物不合適。拿去退了好不好?」

  「你不是很喜歡麼?」暮寒問他。

  「又不是喜歡就一定要得到。」樂晨安嘆口氣,他不知道怎麼解釋才不會傷害對方的好意。

  「喜歡又可以得到,為什麼不要?」暮寒雙手捧著奶茶,手掌溫熱,冰鎮的奶茶杯結起水珠,順著他白皙的腕骨滴到褲子上。這人的褲子大多防水,水珠並沒有滲進去,順著褲子的布料又滑到了平台上。

  「等有一天我自己也可以得到它,大概就可以坦然接受了吧。」樂晨安承認是自尊心作祟,他確實想要一份平等的感情,無論是情感還是經濟,一方付出一方索取終歸不能算作健康長久的關係。

  「好。」暮寒對於滑雪之外的事情通常很隨和,他簡單答應下來似乎並未計較,他把奶茶喝得見底,杯子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像發了怒的貓叫。

  *

  樂晨安不怎麼聽搖滾,尤其是金屬。

  不過廢物點心的幾個人坐在會客室里的時候,看起來就是幾個普通的上班族,進了地鐵可以迅速淹沒在早高峰的人群里,跟他腦中預設的地下樂隊人設差別巨大。沒有長發男主唱沒有煙燻妝吉他手也沒有長滿金屬刺的戒指和項圈。

  樂晨安插上耳機,點開了他們的歌。

  密集的鼓點和低沉的貝斯烘托著大量失真的電吉他旋律,撕裂的唱腔似乎從頭到尾全程都在爆發在宣洩。聽完一整首,他摘下耳機的時候還在輕微耳鳴,禮貌讓他忍住了揉耳朵的衝動。

  「很震撼。」這是實話,鼓譟的節奏煙霧朦朧,大段無意義的聲嘶力竭,和聲粗糲,他仿佛看到舞台上他們痛快淋漓,閃閃發光的樣子:「但是沒聽清在唱什麼……」這也是實話,音樂體量太大,旋律層層疊疊,節奏震耳欲聾,他覺得亂鬨鬨的,繁雜龐大摸不到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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