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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琮沒再去睡客房,躺下後他模過來,兩個人自然而然就祚了。
既然他都已經答應了,還能怎麼在這件事上推脫,那成了他的義務,成了他換取和夏琮安安靜靜走過這最後不到兩個月時間的條件。
一旦這樣想了,反而沒那麼牴觸了。
也可能是這一次夏琮格外溫和,從頭到尾輕璡緩礎,想得起來照顧他的情緒,只在最後的時候,才有些若有似無的瘋狂。
兩個人是那種,一旦祚的不爽了就會在床上打起來的類型,之前幾次就是,所以要麼是夏琮摸透了他的脾氣不想再跟他對著幹,要麼是今天他第一天搬進來,他故意做出來的討好姿態,就像白天他跟他說話那樣,郁小龍不相信他會轉性,夏琮或許有溫柔的一面,但一定不是對著他這個就連在一起都要講條件的人。
第二天夏琮給郁小龍在書房單獨辟了塊地方,把他的東西都搬上來,三分之二的桌面給他,主要他東西多,他自己就一台電腦幾本書。
郁小龍發現他大部分時候,電話都是出去接的,很少會當著他面,除非是羅少欽這種純粹打過來喊他出去玩的。
他知道夏琮有很多事情瞞著他,只是他不說,郁小龍就識趣不問,反正不過那麼點時間,何必把關係搞得多差。
這幾他學校據說停課了,白天兩個人都待在家裡,郁小龍沒事幹,就在書房裡擺弄他的船模,雖說只是個試驗品,但也花費了他不少功夫。
除了船體,索具系統一樣極其複雜,尤其是動索的施工環節,他實驗了好幾次都沒辦法順利把每一處節點都銜接上,不禁有些煩躁。
他抬頭,一眼看到夏琮抱著吉他,坐在他正對面,咬著筆,在線譜上改改畫畫,邊抓譜邊試音,郁小龍把飄到他這邊的紙拿起來,看了一會,發現他竟然是在寫歌。
「你識譜?」
夏琮看他看了很久,正常人如果不懂,掃一眼就過了,郁小龍是真的在看,而且還看進去了。
「小時候學過。」郁小龍把紙還給他,「不過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試試。」夏琮隨便指了一段,郁小龍又過了遍,輕哼出來,音準和節奏都在點上。
「你讓我很意外。」夏琮略一挑眉。
郁小龍沒說什麼,這曲子隨便一個學過樂理的人都能讀出來,他意外大概是因為他太混了。
一個混混會五線譜,就好像一隻老鼠突然長出了孔雀的尾巴,並且還學會了開屏。
這幾天晚上郁小龍都在酒吧街,其實沒多少事情,他就是想找個地方坐著,有時候他在想,是不是該找點事情做做,眼下這麼閒。
可他又不是一直都這麼閒的。
這是一份人走不開的活,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事情,殷叔信任他把這裡交給他,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事,他以前覺得,他可能會在這裡做到做不動為止。
畢竟像他這種人,沒有什麼更好的出路了,他需要錢,這是他能做的工作里給的最多的。
施傑沒有再聯繫過他,這幾天他們也一次都沒在這裡碰到過,也許他是需要時間消化,也許……他永遠都理解不了他。
郁小龍從來不覺得自己這一步走得有多在他意料之外,早晚的事,就算不是夏琮,也會因為其他原因離開洋樓,或者看著他們從洋樓離開。
然而此刻,他一個人坐在這裡,卻覺得有些孤獨,有種……眾叛親離的感覺,好像不是他自己要走出去的,而是他不得不走,他才是被拋下的那個。
夏琮身份是學生,但臨近期末,郁小龍卻從來沒見他複習過,以為是交換生的原因,不需要考試,結果那天夏琮突然跟他說,等考完了,帶他出去玩兩天。
郁小龍以為不過是隨口一說,但等他真的考完的那天下午,夏琮說要去個有山有水的地方住兩天,行程他都已經安排好了,帶著他飛快收拾了幾件衣服上了車。
開出去沒多久,夏琮從背後掏了兩下,掏出一樣東西丟給他,是個金屬的盒子,拋過來的時候,郁小龍聽到裡面有顆粒狀物體滾動的聲音。
他以為是糖,打開發現確實是糖,不過不是一般的糖,是用鋁箔紙包著的巧克力,而且這個形狀和樣式,一看就知道是酒心的。
跟上次在酒吧街的長椅上,夏琮隨手給他的那顆長得有點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他一下就猜到了,「你自己做的?」
「不然呢。」夏琮哼了聲,「眼光這麼毒,我哪裡還敢拿別人送的來糊弄你。」
郁小龍這段時間興致不高,這也是夏琮想帶他出去走走的原因,可能是那天晚上的話確實傷到他了,或是開了條件把他強行綁到自己家的舉動叫他牴觸。
郁小龍拿近了點看,包裝上印著圖案,小捲毛臉的人像,跟夏琮身上紋的那個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張嘴,嘴角往下,瞧著很不高興的樣子。
他翻別的,一共二十幾顆,幾乎每一顆上都有,應該是親手畫上去的,只是嘴角無一例外,都是往下的。
郁小龍手指在巧克力上撥了兩下,聽它們在盒子裡翻滾的聲音,嘴角勾了勾,「我這麼凶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鴨~
第四十四章 好與爛
開了五個多小時,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路上聯繫過人專門來接,領著他們先走大路再進小路,最後停在一棟別墅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