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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唯一可以尋求幫助的就是約翰了。

  他心地善良,也清楚的明白席漸離開自己,才能更好的接手蘭開斯特。

  所以她根本就是個禍害,她想走約翰肯定不會阻止的。

  她甚至在想之前就不應該回來,和林帆繼續做著假夫妻,還有睿睿,一家三口的日子不知道多幸福。

  而現在,這幸福的生活被自己親手埋葬了。

  483、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簡幸和約翰聊完全部的事情,便讓他離開。

  約翰微微抿唇,猶豫了一下,道:“那你的幻覺怎麼辦?”

  “幻覺?先留著吧,我覺得挺好的。大家都知道凌律死了,那他就是真的死了。而我覺得他沒死,那他就等於活在我的心裡。那他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我高興還來不及。”

  “對於我來說,我和他最親近的那一刻,大概就是我產生幻覺的那一刻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笑,讓約翰看著很是心疼。

  她本該過著安逸幸福的日子,但是卻被拖入這個沉重的漩渦之中,最後……變成這副傷情的模樣。

  他忍不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能活著來找我,死是一種解脫,忘了也是一種解脫,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生命本來不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拋棄,你還年輕。”

  最後一句話,像是悶雷一般砸在了她的心頭。

  你還年輕……

  這四個字就像是玩笑話一般。

  二十六歲,有的還沒有結婚,談著戀愛。

  有的事業有成家庭美滿。

  有的還在讀研考博。

  這些都有可能的,哪有人的二十六歲和他一樣,經歷了這麼多的變故,好似匆匆就已經把人的一生都品嘗過來一般。

  別人都說先苦後甜,她也不反對,只是這苦……足足苦了很多年。

  她和凌律再次相遇,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擁抱幸福的時候,卻被幸福給狠狠的踹了一腳。

  這一腳痛的是如此真實,傷人肺腑。

  她沒有言語,目送約翰離開。

  外面初冬的太陽很好,醫院花園裡有很多人,她也想下去。

  只是她身子太過虛弱,還需要輪椅推著。

  席漸推她下去曬太陽,沾沾人氣。

  “約翰瞧好了你的幻覺嗎?”

  “嗯。”

  她淡淡的應著:“他沒說能不能根治,還要看我的情況而定。”

  “你就那樣想他?”席漸沙啞著聲音,問道。

  “不知道,就是不習慣他的離開。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突然消失會覺得非常不適應。我不是想他,我是根本無法接受他離開。我寧願他還是那樣刻薄的傷害我,他擁著別的女人宣布我出局,我寧願受傷的是我,也不想看到他離開。更不是因為自己這個荒謬的理由。”

  “他為了我,獨自承擔所有的責任。因為我,最後甚至都沒有任何的反抗,甘願赴死。”

  “哥,你不覺得這些話都很可笑嗎?一句為了我,就讓我下十八層地獄,備受煎熬,我不接受。”

  席漸在背後聽著,心情無比沉重。

  有些話他沒能說出口,但是在心裡卻掙扎咆哮吶喊出聲。

  “小幸,我也可以。”

  “可以為你捨棄生命,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天地一切在你面前都是空無一物,你在想著他的時候,我的心裡裝的滿滿都是你。”

  “小幸……你可曾對我一點動心?哪怕是催眠的那段時間,到底有沒有……愛上過我,一秒也算。”

  只是這些話深埋於心,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是他不忍,而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輸的無比徹底。

  她一直曬著太陽,周圍很熱鬧。

  醫院裡,也有快樂和諧的一幕。

  而就在這時,天空上洋洋灑灑落下了什麼東西。

  有一個穿著病服的小朋友看著天空,突然激動地說道:“雪!”

  “下雪了,太陽雪!”

  簡幸聽到聲音,抬眸看向天空。

  午後的太陽還是那樣明媚暖人,沒想到卻下起了雪。

  太陽雪,而且也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傳說在初雪這一天告白會靈驗。

  她倒是想要試一試,可是她想告白的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了。

  她伸出手張了一片雪花,晶瑩剔透,在掌心融化成了一灘水漬。

  席漸將她推到了屋檐下,道:“天冷了,明日還有大雪。”

  “好可惜,我的身子不好,不然我一定會出去堆雪人的。以前下雪的時候睿睿是最開心的,總要去摘冰稜錐,總是要堆超級英雄的。他喜歡擎天柱,甚至還堆出了個模型。下雪好啊……世界都會變成純白的顏色。”

  “嗯,這場雪也應該拉開序幕了。”

  席漸深深地說道。

  簡幸知道他們要動手了。

  第二日,雪很厚,她一個人在病房。

  席漸已經出門辦事了,今天就是配合特種兵抓人的日子。

  上級經過調查,確認祁敬源的罪情屬實,但是為了顧及國家的顏面,不能公開。

  畢竟這麼有威望的議員被爆出這樣的猛料,也會造成國家動盪。

  一切都在秘密進行中。

  簡幸得知祁敬源不能公開於眾,覺得有些可惜。

  那就不能給凌律伸冤了。

  而祁敬源收繳了凌氏大量錢財也全部歸還,一些停滯的產業鏈和項目也開始恢復如初。

  凌氏漸漸復甦起來。

  只是她有些擔心祁越,那個和睿睿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原本該活得幸福美滿,卻得知了這樣的事情。

  她一直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雪洋洋灑灑的落下。

  突然……樓下雪地里突然出現一個人。

  那日在樹林裡的那個人。

  風衣、鴨舌帽,錯不了!

  她的心狠狠一顫,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她雙腿無力,只能勉力行走。

  她衝下了樓,已經踉踉蹌蹌,渾身冒汗。

  她不顧護士的阻止衝到了醫院門口,可是雪地里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剛才的人。

  甚至……雪下的太快太大了,將地上的腳印都很快覆蓋上。

  她甚至懷疑,自己的幻覺有出現了。

  “簡小姐,你不要再外面待著了,你哥哥回來肯定會找我們麻煩的!”護士小姐可憐兮兮的說道。

  簡幸沒有反駁,由她攙扶著回去。

  她念念不舍的看著身後,空蕩蕩的連個行人都看不見,怎麼會有人。

  路過收銀台的時候,她正好聽到兩個小護士在聊天。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有一個古怪的男人老是在我們醫院門口晃悠,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是不是裹著風衣,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還帶著黑色鴨舌帽看不清臉對不對?”

  “就是,就是這個人,每次都站在門口,也不找人,一站就是好幾十分鐘,是不是壞人啊?最近的帝都可不是很太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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