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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心思繼續論文,打開電腦專門找小道八卦看,笑完了又覺得空虛,惶惶惴惴的,連起身倒一杯水大半的心思都在門外的動靜上,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人轉動門把推門而入。

  整個晚上,我都在心有戚戚中度過,好似高考查分的那個晚上,想知道,又拼命的抵制,可是最後結果出來,就罵自己沒出息,現在亦然。

  空調噴薄出再多的熱氣,窗台上即將枯萎的雛jú微微的搖晃,時不時宿舍區有歡呼聲傳來,氣流震在窗欞上,嗡嗡作響。

  暖即是冷,如果心底一片荒蕪。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兩手已經被枕的麻到動不了,電腦上刺眼的光亮映在眼底,已經是半夜多,原來這個平安夜是被我睡了過去的。

  可是,仿佛做了一個悠長的夢,然後如空白磁帶上,即使倒帶也沒有任何痕跡,沒有任何人來過,在我熟睡的時候時間彈指而過。

  我這才恍然,餘光瞄到一旁的手機,未接來電上赫然顯示的是韓晨陽的名字,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撥了過去,很長時間的音樂,終於一個女孩子接了起來,“您好,找哪位?”

  我一愣,不是韓晨陽,難道是我撥錯了,口舌一下子亂了起來,“我…我找,那個,剛才有人打電話給我的,我沒接到…”

  對方笑了,“韓晨陽這個傢伙,手機丟在我這裡都不知道,你等等我去叫他。”

  “不用了,不用了!”我連忙喊住,“我沒事,就是確認一下。”沒等她回話,自己就慌忙的把手機給按掉了,然後久久的凝視著手機。

  那個女孩子的聲音,讓我的腦袋裡有幾秒鐘的空白,實驗室里靜悄悄的,我睜大眼睛,瞪著天花板,已經全然沒有睡意了。

  突然,我覺得一切好可笑、好荒謬,自己一系列反常的舉動,讓我覺得陌生。

  天啊!瞧我讓自己落在一種怎樣荒唐的鬧劇里,我明明喜歡的應該是唐君然,那個溫和淡然的人,我怎麼會和韓晨陽這樣一個心機縝密的、冷酷無情的花花公子糾纏不清,明明知道這種人的心沒有岸際,還妄圖能停留片刻。

  難道他又是一個我得不到不甘心的人,不對,我為什麼要得到他?

  沒一會手機響起來了,陌生的號碼,我接起來,韓晨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有些氣喘的厲害,聲線還是難得的鎮定,“江止水,你是不是又睡著了?”

  我輕輕的“恩”了一聲,他繼續問到,“是不是在實驗室?”還沒等我回答,他頓了一下,“江止水,剛才接電話的是我表妹,韓晨琳。”

  實在想不出什麼話可以跟他說,我笑不由衷,“我的論文寫完了,你什麼時候要看?”

  “江止水,我……你怎麼還在實驗室,就為了趕論文?”

  我頭開始隱隱的作痛,沒好氣的回答,“論文寫完了,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吧!”

  他愣了一下,“恩,江止水,對了,聖誕快樂!”

  我禮貌的笑笑,“恩,你也聖誕快樂。”

  “對了,我過幾天就回去了。”

  沒有任何的喜悅,連自己都驚異於自己的平淡和冷漠,我聽見自己輕輕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沒有了任何聲響,我按下手機,身心疲乏的只想好好睡到地老天荒。

  如果一個人沒有心,對誰都不會動感情,是不是更容易活的快樂一。

  中午的時候,被窗外一陣嘶叫的北風喚醒,睜開惺忪的眼睛,向窗外定神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這北風執著的颳了一夜,從我回來一直到睡醒。

  記得昨夜睡覺前原本是想看無聊的小說打發心中的鬱積,窗外陣陣的北風,挾著尖銳的呼嘯,縈繞在窗外遲遲不肯離去。聲聲尖叫,仿佛宣洩一種難忍的疼痛,呼喚所有生靈的憐憫,也像絹帛的撕裂,脆聲聲的扯斷,叫人不忍。在這尖利的聲聲中,我難以集中精神,思緒被扯得斷斷續續,一會一個熟悉的面孔閃過,混沌中困意襲便睡了。

  手機里滿滿的都是別人的祝福,可是唯獨少了江風和董安妍的回覆,我心裡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心想也許是他們疏忽之間忘記了,也沒做多想。

  難得的聖誕節在星期六,平常去的小飯店老闆家的機靈的小女兒戴著一頂聖誕帽,在人群里竄來竄去的,逢熟人就問,好不好看,我覺得小孩子喜氣極了,把路邊散發的宣傳小氣球扣在她的手指上,她咧了兩顆小虎牙沖我笑。

  冷不防後面響起熟悉的聲音,“小丫頭,你又才起床是吧?”

  我意外的轉頭,對上唐君然清澈的眼睛,忽然覺得心情大好,冥冥之中真的是巧遇,於是指指對面的椅子,“我的論文寫完了,自然要好好放縱一下咯,你吃什麼?我請客!”

  “尖椒牛柳一份,少放辣椒。”

  小女孩咯咯的笑,“大哥哥,少放辣椒就不叫尖椒牛柳了,你這麼大人了還怕辣?”

  我偷偷告訴她,“大哥哥是醫生,小心你生病了栽到他手裡,他會公報私仇。”

  小女孩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去叫菜,“一份尖椒牛柳,少辣椒,多辣椒醬!”

  唐君然托著腦袋笑,茶杯輕霧淡裊的熱氣升騰著,掠過他的鼻尖,他漆黑的眼睛仿佛帶著水汽,濕漉漉的,看上去生動的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大孩子。

  他告訴我,“晚上帶你去一個地方,現在不許問,想知道就跟我來。”

  在公交車裡一路望去,濃濃的節日氣氛已經洋溢在這個城市的商場、酒店之中。一座覆蓋著皚皚白雪的木屋,一棵掛滿禮物的聖誕樹,一位身穿紅袍飄著大鬍子的聖誕老人,一架雪地中等待飛馳的雪橇,節奏明快的聖誕歌作為背景音樂,在反覆播放。

  他帶著我繞過一條長長的街道,我只識得這裡是太平南路夫子廟那塊地方,可是映入眼前的卻是鎏金大字——聖保羅堂。

  我興奮極了,眼睛都閃亮亮的,“唐君然,這個就是你以前說的那個基督教堂嗎?”

  他頭,臉龐在五顏六色的彩燈下生動異常,“今晚有聖誕節的音樂崇拜,你看都來這麼多人了,我們快進去,興許還能找個好位置。”

  教堂已經滿滿的都是人了,我們找了靠在邊口的位置坐下,旁邊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太太,手裡捧一本聖經,放眼望去還有幾個外國人。

  我低聲問他,“唐君然,我不是基督教徒唉,會不會對上帝不恭,你是麼?”

  他笑著搖搖頭,“當然不是,只是在市中醫院以前實習的時候經常來這裡看看,那時候是夏天,外面的常青藤滿滿牆,一坐進來,安安靜靜的聽唱詩、禱告,心裡會很平靜。”

  我頭,目光轉向五彩斑斕的玻璃窗戶,“我也很喜歡這裡,那時候聽你描述,我就很想去,可是每次都錯過了。”

  “這不是來了麼?”他微微笑,“雖然遲了一,總算是趕上了。”

  從默禱到合唱,然後是英文詩班的合唱,最後是阿門頌,歌聲最後傳的好遠,歌聲搖曳著唱詩班孩子手裡捧著的蓮花燈,溫馨安寧。

  結束後,我們走在路燈通明的大街上,唐君然轉過頭問我,“是不是Cranberries也有一首歌叫This is the day?”

  我茫然的搖搖頭,“我只記得那首never grow old,很迷魂的一首歌。”

  “迷魂?”他笑起來,眼睛裡面亮閃閃的,在燈火璀璨的秦淮河畔,眸子裡蕩漾著無限溫柔,“想起有一年我在酒吧里聽到這首歌,只盼望就此沉睡,永遠不要醒來。”

  我和他相識一笑,輕輕的吟唱起來,“I had a dream,strange it may seems,it was my perfect day,open my eyes,I realize,this is my perfect day,hope you never grow old……”

  簡單的幾句,然後我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見流光溢彩的教堂頂上,有白色的鳥兒在黑幕中飛過,秦淮河的水靜靜在身邊流淌,我聽見他對我說,“Well,this his my perfect day。”

  月日

  在凌晨看完這部電影,滿心的溫暖。

  那些串成的愛情小故事,如同今年這個溫暖的聖誕節,讓人感到溫馨和無比回味。

  最喜歡的莫過於凱拉奈特利的那個故事。

  愛在心裡,卻因為不敢開口而錯過,這多少會留下無以挽回的悔恨,更何況是一種可能無法挽回的情況。

  的錄像帶告訴我——我的腦海里都是你,你的笑靨如花,你的喜怒哀愁。

  那個內向的男人拿著寫字板,訴說著他的愛戀、他可能無以挽回的情感。

  唱詩班還在唱,只一個人走在黑暗的街道上,笑笑,然後說:,.有些時候,愛不需要完美的結局,你愛一個人,就不用去管結局是否完美,重要的只是自己的感覺,說

  。

  最後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真愛而奔跑,又或者在一個個頓悟之後,堅定地站在愛的旁邊。

  當獨自一個人在這個城市,徘徊在感情的迷途中,我穿過街道和人群,多少有落寞,我想,真愛至上,那麼只要相信愛,自然就會有答案。

  我只需要安靜的等待,愛,也需要時間證明,不是嗎?

  連甜蜜都虛假,徒剩恨意(上)

  江止水。

  我只覺得最近嘴唇乾燥的發癢,換了幾隻潤唇膏都無濟於事。

  我開始想念春暖花開的季節,或是生機蓬勃的夏季,好過無邊無際的黑暗和陰冷的冬季,可是每個季節都有我不喜歡的因素,我開始嘲笑自己的貪心和挑剔。

  忽然喜歡上了,小小的愛爾蘭,那個流著細細香龍河的地方,那個長滿綠綠三葉糙的地方,一直誕生著特立獨行的音樂精靈。

  在漆黑的夜晚睜大眼睛,循環著聽,悲壯地把所有悲傷埋葬,

  也許每個人都會想起那年世界盃上掀起衣服拭淚的巴蒂斯圖塔,擱淺在海灘邊的抹香鯨,千萬里以外的情人,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江風突然來找我吃飯,幾天不見他瘦了許多,青灰的下巴,不見了原來的圓潤,我總有種錯覺,江風看我的眼神,不再那麼有神,好像是隔了一層迷霧那樣,眸光十分黯淡。

  他的心情倒是不錯,跟我扯了幾句說到小時候我們兩在少年宮學美術時候的故事,他用一次性筷子跟我比劃,“小妹,那時候老師教我們一筆畫老鼠,站在台上十幾個孩子,你年齡最小,個頭也最矮,畫出來那隻老鼠倒是最大的,哈哈!”

  我也忍俊不禁,“我也想起你學素描的時候,偷工減料,那時候一個瓦罐,一個蘋果,一個橘子,兩三根蔥,你乾脆就把全部東西都丟瓦罐里,最後老師問,怎麼就一瓦罐,你回答說,都被吃掉了,老師奇怪,蔥呢,你說,專門給您留著回家煮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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