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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淚點低？是你拍的太慘了。
溫慕轉頭怒視，還沒流完的眼淚簌簌的從臉頰上滾落，留下一道淚痕。
從藝術表現這個層面來看，此時這一幕應該拍下來留存，康遇南入神的盯著溫慕，可是他不想拍，不想讓任何人看到青年的這一面。
「你看什麼？」說著溫慕抬手想把眼淚的擦掉。
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康遇南的手指刮過他的臉頰，一滴淚珠抹在他的指腹上，低頭瞧了一眼指面上的水漬……他長發微動，指腹伸入了口舌之中，舌面包裹手指，似乎還輕輕的吸了一口才吞進喉中。
康遇南的眼眸散發出某種暗光，見到他的動作，溫慕腦子裡轟的一下，呆住了。
這、這個人變態嗎？！
「你還哭嗎？」
康遇南視線放在溫慕的眼睛上。
溫慕反應過來，嚯的一下站起來，「康遇南，你有病啊！」
他臉色爆紅，有一半是因為康遇南的變態行為明顯的冒犯到他從而憤怒還有一小半是因為對方看他的眼神，非常熟悉，想要跟他更加親近的占有目光。
……康遇南頓了一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如果我有病，你就是我的藥。」
「藥你個頭！」溫慕忍不住飈了一句髒話。
「溫慕。」
康遇南站了起來，他和溫慕差不多削瘦，但個子比他高大半個頭，他垂著眼睛望著他。
「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如果你願意，今後我可以只為你一個人拍攝電影，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幫你拿到手。」
溫慕抬眼，「可是你並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麼吧？」
康遇南：「……你想要我？」
溫慕：mdzz……
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起來，康遇南這人吧，思路跟正常人不在同一頻道，行為更是令人費解，舔人眼淚也只有他才幹的出來，可是他們也才認識不到一個暑假而已。
上頭也上的太快了。
溫慕：「你叫我來看片子目的就是這個？」
康遇南：「是我忍不住……那麼多緋聞你一個都沒有回應是不是證明，還沒有人勝出，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考慮一下我呢。」
溫慕想了想，還是決定直說：「我只把你當合作夥伴，或許未來能成為朋友。」
康遇南眼中的心痛一閃而過，他薄唇微抿，道：「現在渡鴉拍完了，合作關係解除，未來我不止想跟你做朋友。」
溫慕：「……」
溫慕：「告辭。」
康遇南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保姆又驚訝的望著他們倆，以她對康遇南的認知，像今天這樣小可憐似的跟在其他人後面還是破天荒，頭一遭，新奇的很。
直到溫慕上了車，一踩油門，噴了康遇南一身的尾氣。
他們本是兩條平行線，因戲相識，卻意外產生了羈絆，現在戲拍完了，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又會回到平行線的狀態，溫慕心想，該說的都說了反正以後也很少遇到，也不用苦惱怎麼處理這件事吧……
鴕鳥心態的溫慕打開手機，就看見康遇南上熱搜了，點開一看：宇宙無敵小甜心。
還是最最最肉麻的那種！
有毒吧！
要不是親身經歷，溫慕都覺得這是一場惡作劇。
一瞬間他想起了很多人，暑假開始時遇到的賀卿、白睿思，然後是zero四個，後來的謝染、康遇南等人……
這一切好像都是暑假時開始的！
具體到哪一天的話……電光火石間，溫慕腦子裡浮現一個人，慧善和尚！
打電話給謝染請了假，溫慕車子調頭往佛寺開去。
慧善和尚的話迴蕩在腦海：
「這位道友，貧僧見你骨骼清奇，面相也非常人所有啊。」
「我說了你異於常人嘛，忍不住想點播你一下。」
「……施主你面若玉盤，眉如遠山，眼如秋水，身形頎長，正是紅鸞星轉世、桃花妖成精，一生所遇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還有和尚給他抹的東西，溫慕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額頭，仿佛還記得蜂蜜似的黏膩手感。
難道就是這玩意兒？
溫慕神色變幻，就是因為和尚給他抹的那個藥膏，他才會這麼招人喜歡嗎，那賀卿也是因為這個？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他的心情沉到谷底。
*
寺廟裡香火鼎盛。
青磚紅瓦，跟第一次來沒有什麼不同。
後面的小巷還是坐滿了擺攤算命的道士，戴著批發的墨鏡，見著人就會說一句，「算命嗎？算什麼？我看你有大福之相啊！」
戴著口罩帽子全副武裝的溫慕沒瞅到慧善，暗想他不會又去哪個地方雲遊了吧，他穿過小巷來到後方的寶殿。
相比去前面，這裡相對冷清些，某個偏殿傳來陣陣朗誦聲。
溫慕抬腳走了過去，原來是大師在給小和尚上課，別說，一人面前擺著一個木魚和經書，比正兒八經的學校學生還認真。
他又細細看了一眼赫然發現面對小和尚的不就是慧善嗎？
慈眉善目的佛相下，慧善神情嚴肅，穿著袈裟非常有那麼回事。
像是發現有人，慧善抬起頭，目光跟溫慕短短的接觸了一下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