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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燈全被關掉,現在只有床頭的檯燈亮著,散發出細微的、僅能打亮人臉的光。

  這個吻很漫長, 唇舌糾纏間更像打架,兩位當事人似乎都在爭一個更強勢的位置。

  許淮陽被蔡湛壓著, 有點喘不過氣來。他胳膊往蔡湛脖子上勾了勾,企圖拉近這個吻。

  蔡湛微微抬了抬頭,輕微喘息。

  “摟太緊了,”他呼吸了兩口,又重新吻上來,“別勒死我……”

  年輕氣盛,火兒一旦點上,就不是那麼好滅的了。

  蔡湛的吻從許淮陽的唇上轉移到額頭,又轉移到眉間和臉頰,像用畫筆在許淮陽面部輕柔地描摹著。許淮陽閉了閉眼,呼吸有些急促。

  想起來他跟蔡湛確實是夠可以的,翻來覆去一年了,同床共枕不少,卻大部分都是和衣而睡,最多也就是用用嘴和手……

  --許淮陽,明天,我保證不讓你過未成年生活。

  想起蔡湛那天的話,許淮陽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我靠,蔡湛這貨是在顧及他未成年吧?

  顧個大白蘿蔔!

  似乎是意識到許淮陽走神,蔡湛輕輕在許淮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許淮陽回過神來,看著努力讓自己身上一片青紫狼藉的人,有些無奈。

  蔡湛很喜歡漫長的親吻,這點許淮陽從很久前就已經發現。他的吻總是從面頰上慢慢下滑,到脖子,到鎖骨,再往下……

  【天黑請閉眼】

  ……

  許淮陽真的很累了。

  蔡湛抱著他去浴室的時候,其實有點內疚。今天的許淮陽本身就已經很累,剛才的大幅度運動中,後半場的許淮陽幾乎沒了什麼意識。

  蔡湛不希望給許淮陽“在某人身.下.承.歡”的印象,所以努力去溫柔和說服,讓許淮陽有儘可能平等的感受。

  畢竟,他和許淮陽都只是因為“喜歡”才和對方在一起,而不是因為對方是男性或女性。

  準備工作沒白做,至少許淮陽沒受傷。他把許淮陽放到浴缸的水裡時,聽見許淮陽在半睡半醒間皺著眉輕哼了兩聲,然後又睡了過去。

  身上一片青紫。

  “他倆還起不起來了?”

  天已大亮,李建夏看了看表,邊問著,邊百無聊賴地倚著床頭看電視裡某晚會的重播。

  祝深在他旁邊躺著,跟只什麼家養二哈似的把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往他身上蹭,蹭完了還不忘拿他當膝枕。

  李建夏有些無奈地看了看祝深,摘了眼鏡,低頭在祝深額頭上親了一口。

  “之前我就想問了,”祝深仰躺著看李建夏,“為什麼你每次親我之前,都得把眼鏡摘了?”

  李建夏故作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抬頭道:“這樣看你比較帥。”

  “呵,”祝深笑了笑,“沒事,我不在意。”

  李建夏愣了愣,勾了勾嘴角,把目光重新投回電視屏幕上去。

  “一點也不好逗啊。”李建夏小聲嘟囔了一句。

  “嗯,”祝深繼續躺在李建夏腿上,閉了閉眼睛,“因為太喜歡你。”

  中午十一點五十的時候,許淮陽終於醒了。

  醒來以後,他抓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立刻懵了一瞬。

  “我靠!”他有點震驚,自己怎麼就睡到中午了?

  不過這種震驚也沒持續多久,等許淮陽剛坐起來,就立刻明白了為什麼會一覺睡到現在。

  渾身都在疼。

  蔡湛在旁邊睡著,許淮陽皺了皺眉,輕手輕腳地走到洗手間照鏡子。站在鏡子前的一刻他愣了一下,從脖子往下直到胸口的一大片青紫觸目驚心。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還意外發現,身後的青紫也沒見得少到哪兒去……

  蔡湛這熊玩意兒!

  腰部還有因昨天長時間摺疊姿勢導致的酸痛,肩膀、膝蓋也都是酸的……昨天到底做了什麼?

  後半場的事,許淮陽完全沒有印象。

  許淮陽一臉震驚地換好衣服,正要起身的時候,腰部忽然被一隻手一搭。

  他抖了一抖,回頭看,蔡湛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躺在身後勾著唇角看他。

  “還好意思笑?”許淮陽瞪了他一眼。

  “當然,”蔡湛笑得更開心了。“看看我的傑作……”

  “你臉呢?”許淮陽嘖了一聲,拍開他的手,“您下手這麼狠?我他媽後半場睡著的時候你都幹什麼了?”

  “唉,真兇。”蔡湛嘆了口氣,乾脆自己也坐起來,“睡了我就翻臉不認人。”

  “扯淡!”許淮陽一拍床,有點惱,“誰睡的誰啊!”

  蔡湛看了他一會兒,樂得不行,把頭偏向一邊。

  過了半天,他才一臉嚴肅地把頭轉過來。

  “來吧,上次有口後感,這次有沒有做後感?”蔡湛問。

  “你是不是還等著我說很爽?”許淮陽呲了呲牙,“我要知道你下手這麼狠,肯定不……”

  “假設駁回,”蔡湛飛快地在許淮陽臉上親了一口,打斷他的話,然後“噌”地下床洗漱去了。

  說也奇怪,明明昨天冷得要命,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一口氣升了五六度。

  許淮陽有點崩潰,自己大概是整條街上唯一一個這種溫度還戴著圍巾的人。

  每次蔡湛進行狗崽子變身,都會讓他身上產生一陣長久的不良影響。狗崽子變身副作用太大,直接影響就是讓飼主許淮陽同學不得不穿高領或圍圍巾至少兩個星期……

  “熱不熱?”李建夏跟許淮陽並排走著,看了他圍巾好幾眼。“你把圍巾摘了吧?”

  “不用。”許淮陽強笑了下,“我怕冷。”

  “哦。”李建夏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後排走著的祝深看了眼旁邊的蔡湛,笑了笑,沒說什麼。

  由於許淮陽起床太晚,四個人今天的行程只剩下了晚上去看焰火晚會。許淮陽覺得自己也挺沒意思,這是第二年了,過年過節總是離不開焰火晚會。

  不過,這座城市要比家裡那邊更發達,也不知道焰火會怎麼樣。

  晚上的氣溫降低了些,許淮陽脖子上的圍巾終於不再顯得那麼多餘。他拉了拉圍巾,跟蔡湛和李建夏、祝深坐在早就占好位子上,等待夜色徹底降臨。

  焰火晚會似乎總是在水邊舉行,上次是在家鄉那邊橫穿城市的河旁,這次是這座城市的湖邊。

  許淮陽幾個人沒事做,早就坐在位子上等待。祝深從街邊的小吃攤買了一大堆小吃和零食過來,發給幾個人。李建夏跟倉鼠似的,坐在他旁邊一頓猛嗑。

  許淮陽偏頭悄悄看了這兩人幾次,發現他倆確實有種說不出的和諧。

  隨著夜色漸沉,時間越來越接近焰火晚會的開始,湖畔的人也開始密密麻麻地多了起來。

  小風一吹,圍巾不但不多餘了,似乎還有那麼點兒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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