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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誰啊?”

  “張大牛!”

  “張大牛是誰啊?”

  “你!你不會連沈備的貼身侍衛都不認識吧?”

  “什麼呀,還貼身侍衛呢!他是皇上阿?”

  “哼!活該你被男人甩!”

  “你——馮,尚,香!”

  “怎麼啦?事實如此。敢做不敢說阿?那個關浩是不是一腳把你踢一邊兒了?別跟我說回頭是岸,他又覺得你好了。根本就是回頭吃著新鮮!男人,哼,都不是好東西!”

  “我這個離過婚的都沒這麼說,你一黃毛丫頭亂說什麼?”糙糙平靜了一下,的確如此,沒什麼好生氣的。現在的她已經可以平靜地面對過去,甚至還能調笑一下。

  馮尚香擺擺手,“乾杯!為離了婚也不認為男人不是東西的傻女人乾杯!”

  糙糙再好的脾氣,聽到這裡也有些憋悶,端著杯子的手有點舉不起來。

  馮尚香執著地舉著,“怎麼,不敢了?我就說你,敢做不敢當,虛偽!”

  “乾杯!”糙糙抬起頭,舉杯撞了上去。

  放下酒杯馮尚香幽幽地說:“糙糙,你知道嗎?現在我爸身邊的女人不是我親媽。這世界上的男人啊,都是喜新厭舊。要說這是動物的本能吧,我也認了,為什麼還有那麼個異類呢?”她趴在桌子上,慢慢啜著杯中酒,好像那是白開水,“艾,不知道哪個女人那麼好運,能嫁給那頭牛?”

  “一頭牛有什麼稀罕的?說不定時間長了你還嫌他老纏著你煩呢!”

  “哼!說說罷了。糙糙,你煩沈備嗎?他可不是完美男人,你們也結婚了。柴米油鹽醬醋茶,你煩嗎?”

  “這……不煩。我不像你,我沒那麼高的期望,也不指望他天天圍著我轉。兩人過日子,搭個伴兒,互相照顧罷了。”

  “互相照顧,容易嗎?”馮尚香似乎很有感慨,“就算你我有金山銀山,心裡不也想有個靠山嗎?我就羨慕那些女人,生活不算特好,人也不算聰明,長得也一般般,可是她們心裡都有一個靠山,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地過著日子。羨慕啊!”

  “得了,別人還羨慕你呢!像你這種心高氣傲的人過那種日子還不把你憋死!算了算了,就當一時糊塗的想法,來喝一杯!”

  “我沒糊塗,我一直就是這樣想的!”馮尚香帶著哭腔,“我一直就是這樣想的……嗚嗚嗚……”

  終於徹底地哭了出來!

  糙糙看著她,輕輕地揉著她的頭髮。她好像剛畢業時的自己,面臨著一個艱難的岔路。

  馮尚香邊哭邊說話,今天的重點話題是好男人和壞男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糙糙想:關浩不是好男人,沈備不是好丈夫。沈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標準誰來定呢?

  男人啊,是女人永遠的話題。我們總想把他們框進自己的模子裡,他們卻總想著逃出去。

  馮尚香肯定是在小張那兒碰壁了,她所謂的“男人都喜歡的標準”其實不過是她自己定下的標準。是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這個標準呢?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這樣的命題,有一個反例就足以了。而所謂的不幸,就是你碰見了那個反例。

  糙糙躺在自家床上時,情緒還很激動,好像馮尚香還在身邊,隨時會用尖刻的話刺向她!只是心裡卻舒坦了很多。

  她仍然沒有放棄心裡那個好丈夫的標準,卻把容忍度又調低了許多。馮尚香有一點說對了:男人不是女人的全部,減少他們在生活中的分量,自然可以提高女人對自身的關注,那樣會更容易把握住快樂!

  “還沒睡?”沈備輕手輕腳地進門,看見糙糙還沒睡,又聞到一股酒味,“又喝酒了?”沈備皺眉,神情變得嚴肅。

  “恩,陪馮律師喝的。好像她跟你們的小張出了點問題。”

  沈備放心了,“那個女人小張才看不上呢!”

  “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約了幾次沒約著,最後小張不耐煩見了一面,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說是再也不會煩他了。”

  “阿!不會吧?”馮尚香真是跟軍人犯沖。到底是那根筋不對,她一定要在他們身上出氣呢?或許原因僅僅是不甘心?

  “我就是不甘心!”

  馮尚香固執的樣子浮現在眼前,這樣的執著已經很難歸類於遊戲了。

  “她不甘心?”沈備不屑一顧,“她喜歡玩感情遊戲,就一定要別人陪著她玩?笑話!小張肯是當面回絕她算是給她面子了,換了我,我早就——”沈備戛然而止,“唉,你那是什麼眼神?”

  糙糙想,要不要告訴他,馮尚香喜歡他的時候是真心的呢?

  “沒什麼,我開始還擔心小張會愛上她呢。現在看來,是我瞎操心了。”

  “那是!當兵怎麼了?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是個女人就喜歡。那也是要講道德、講理想、講共同語言的!其實,我們的要求高著呢,不僅是精神層面的,對吧?”沈備的聲音曖昧起來,不懷好意的蹭了蹭糙糙。

  “別瞎鬧,還有正經事兒沒說呢!”糙糙趕緊推開他。

  “什么正經事兒?”沈備抱著糙糙。

  糙糙掙脫開他,“你委託給南威的事,他交給我了。”

  “阿!交給你了?”沈備停下來。

  “恩,是啊!你看這……”糙糙猶豫著怎麼勸勸沈備,好跟小孫說說。

  沈備安靜了一會兒,突然伸了伸懶腰,“這個鬼靈精!睡覺睡覺,最近太忙了,好久沒有親你了。”

  “還沒說完呢,你怎麼……”

  “專心點兒!晤……”

  沈備總是很有理,睡著前糙糙想,我只是選錯了地方就讓他堵住嘴了,下次換個地方,看你怎麼欺負人!

  小喬休假,糙糙進駐公司,在有心人看來似乎是一種暗示。

  但是,沈備並沒有對糙糙給予過多的關注,而糙糙也總是埋頭文件堆里,並不與不相關的部門做更多的接觸。只是與作為主管領導的魯修承接觸過,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魯修承這一次非常牴觸糙糙的入駐。明里暗裡,甚至在會上也指向沈備——公私不分!所以,他那種明顯的疏遠也就順理成章了。

  就算來的不是糙糙,這樣一個帶著審核性質的徹查也等於是把沈備和路修承的矛盾擺到了桌面上。儘管沈備沒有露出哪怕一點兒知情的痕跡,儘管對他而言一切似乎都是例行公事,但是大家都在猜測魯修承要有大動作了,沈備要防範了。

  而實際上,魯修承似乎也是發生了某些改變,他和沈備之間沒有先前的那份默契了。

  與此同時,遠在西藏的小喬也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魯修承家裡的確不簡單!他的父親是糙糙所在律所的大合伙人,部里有相當一部分人之所以反對沈備是看在魯修承爺爺的面子上。這麼有出息的孫子是一定要扶起來的,就算老爺子不發話,別人也要做出一份“貢獻”。

  “魯總,打擾一下,方便嗎?”糙糙拿著一份合同,敲了敲魯修承的門。

  “哦,鄧律師,沒問題。”魯修承笑著抬起頭,指了指靠牆的沙發,“請坐,什麼事?”

  糙糙拿出合同說:“這份合同上提到我們還有一份分成協議,而且具體事項要參照那份協議。我找了一下,沒有發現那份合同阿!”

  “是嗎?我看看。”魯修承站起來,走到糙糙面前拿著合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前面標著的合同號,“哦,2003年的合同了。不知道你說的那份合同是哪一年的?”

  “不知道,只知道是同一家公司。”

  “那只能早不能晚了?”聽起來像是一句玩笑。

  糙糙笑著點點頭,“理論上,的確是。”

  魯修承把合同還給糙糙,“那家公司合同管理工作有專門的檔案室,聽說2003年左右,他們曾經因為經營不善有過一次內部調整,差點兒清算。據說管理也是相當的混亂。我把能找到的合同都找到了,如果你覺得缺什麼的話,可以打電話問問。如果沒有,我也愛莫能助了。”

  糙糙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那就打擾了。”

  其實這麼久了,也許合同早就失效了,而且在此後的合同中也沒有發現這家公司再參與到公司的業務中來,糙糙並不想因為這件小事耽誤了業務。

  晚上,沈備沒有應酬,兩人結伴回家。路上,糙糙提了一句。

  沈備沉思了一會兒說:“既然知道對方的名字,不妨去那家公司問問,也許他們留著呢?”

  糙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跟錢有關的事情沒有大小,或者我們可以讓小張去辦。”沈備很嚴肅,糙糙亦不敢怠慢,趕緊說:“不用了,我可以辦。”

  第二天,糙糙先打了個電話到目標公司,對方根據記錄查到的確有這樣一份協議,但是包括在提交名單里。糙糙心裡“咯噔”一下,額頭隱隱冒汗。仔細追問合同中的另一方是誰時,對方根據簡短的記錄,只查到兩個外國公司名。

  糙糙一聽BVI,心裡涼了半截,不知道又是哪個“聰明人”選擇了這些離岸公司做勾當?只得繼續追問合同標的期限。對方的紀錄只是簡單記的:8%的永久收益權,期限是100年。別的就沒了。

  糙糙心裡一涼,這個離岸公司真的很邪門,不知道沈備知不知道?

  沈備聽了糙糙的匯報,說:“有這麼個公司嗎?你認為下一步該怎麼辦?”

  糙糙深吸一口氣,“最好能查一下被收購公司歷年的財務報表,重點是和這家離岸公司的往來。”

  沈備看了看糙糙,“很費錢的,而且我們沒時間了,況且對方的財務報表修承已經找過會計師看過了,報告都出來了,也沒有發現你說的那個公司的影子。”

  “我是擔心有人利用這些工具抽乾公司,轉移財產。”

  “這倒不會。我們收購的這家公司從2000年開始就沒有盈利紀錄,年年虧損。如果是收益權,至少應該有利潤。”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合同的內容。”糙糙道,“如果收購之後發生收益,這家公司會不會跳出來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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