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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管裴金玉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就連她自己也認為她和代王是分不開你我的了。

  他們上一輩子是夫妻,這一輩子還是夫妻,是怨侶也好,造化弄人也罷,想要割捨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代王還是很激進地向皇帝要他的媳婦,幾乎隔一天就得進宮要一次,使遍了招數,說遍了好話,就差撒潑打滾說不給不行了。

  而裴天舒一方面觀察著他女兒有沒有表現出特別反對的情緒,一方面等著良辰吉日的來臨。

  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他的女兒就該風風光光地嫁出去才行。意思是上一次的不算。

  新任的太常周大人,終於送來了吉日的時選,也就是一個半月之後的冬至。

  而後,裴天舒昭告天下,十一月初九,冬至之日,長公主和代王大婚,舉國歡慶。

  有人說,長公主不是早就和代王成婚了嘛!

  還有人說,那時候不是沒舉行婚禮。

  好吧,這是算頭婚還是二婚呢?這要放在一般的家庭,可關係著紅包該拿多少,新娘子的地位幾何等等很要緊的事情。

  當然,代王和長公主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組成的家庭自然也是不一般的家庭,別人心裡是怎麼想的,都是浮雲,皇帝說了要“舉國歡慶”。

  是以,十一月初九這一天,皇帝要大赦天下,這是連皇帝登基都沒有發生的事情。不過,具體赦免哪些人的罪名沒有具體說明,又封了個巡察使,專門巡察各地的牢獄,說白了就是翻案去的。

  擔此重任的是才成婚了一月的新郎官裴寶。

  裴寶顧不上喝長公主的喜酒,萬般不舍地和新娘子劉彩告別,帶著一萬人馬,也踏上了巡遊各地的征程。沒想到的是,他和劉彩不過分開了一個時辰,一不小心就“偶遇”了。

  趕是趕不回去的,裴寶樂呵呵地帶著媳婦一塊兒去公幹了。

  而他們剛剛離開的洛陽城,正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裡。

  皇宮裡的御廚早幾天就做好了各式的喜糕,一車一車地運出了皇宮,沿街發放。

  代王也命人提前三天在南北城門邊搭起了喜棚,請了好幾個戲班子,輪番開唱。

  吉時一到,一身喜衣的代王就騎著白馬準時到了皇宮。

  這時候,同樣穿著喜服的裴金玉,正內心平靜地坐在大殿裡。

  與她相比,她爹更像是新嫁娘,就翹首立在光武殿之外。一看見大步行來的代王向著他跪了下去,他道了一句:“政治無情,但任何政治因素將永遠不會出現在我們這個小家庭里,這是我的許諾,你的呢?”

  代王則道:“人心無度,我的心也無度,起初是想守著一個人,後來是想看著一個人,現在是想擁有一個人,說來說去不過是想幸福了更加幸福而已。”

  翁婿兩人,一個是在說“我不會因為皇位皇權什麼的加害你”,一個則說“皇權皇位是什麼東西,我就是想娶你的女兒而已”。

  裴天舒還是不放代王進去,又道:“我把女兒嫁給你,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敢真的揍你。”真的,老丈人最不放心的人,絕對就是女婿。

  代王心道我挨的還少嘛,嘴裡就連聲說著:“不敢,不敢。”他的屬性,就是挨欺負的好嘛。

  裴天舒知道再不放代王進去,就要錯過吉時了,忍了又忍,大氣地一揮手道:“去吧。”

  一邊的楚氏已經哭紅了眼睛。

  裴天舒此時的心理,當女人就是好,想哭也不用忍著眼淚。然後別過了頭,悄悄地抹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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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王順利地將長公主接出了皇宮,在代王府里拜了天地。

  一對新人被送入了洞房,罕見地沒人敢跟著去鬧一鬧。

  代王和裴金玉在一片寂靜聲中喝了合卺酒,丫頭、太監們就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裴金玉走到梳妝檯前,想要卸去沉重的鳳冠。

  才坐在那裡,代王就跟了過去,一抬手,先是替她卸去了鳳冠,然後是耳環,最後將她的青絲整好,輕輕地放下。

  兩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交流,就像是結婚了很多年的夫妻一樣,一舉一動都是做慣了的事情,經歷了歲月的清洗,沉澱的只剩下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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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後的冬至,下起了這一年的初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蕩在山間,掩蓋了草木,也掩蓋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這名老者,今年不過四十,卻猶如八十老儒。

  朱無涯到死才明白自己是來恕前世罪孽的。衛家的最後一個皇帝,也有了重活一世的機會,可笑的是至死才知道自己曾經是誰。

  似乎是老天在彰顯,因果輪迴,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發生著。

  也正是雪花飄起的這一刻,代王府中傳出了一聲強勁有力的嬰兒啼哭。

  他叫林如雪,他的外祖父給他起了這個名字很應景,總的來說起名的態度比對待他的兩個舅舅時要認真了不少。

  他的娘親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做阿循。

  是生命的循環,也是輪轉,更是一種感情的延續。

  ☆、第168章

  提問者:林如雪。問題:我是怎麼來的?

  被問者代王。答案是沒有答案,一次就中的痛苦,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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