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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知曉她心底不痛快的緣由,男人聲音格外的低沉些,幾乎是貼在了她白嫩的耳根子邊,道:“朕沒碰過別人,連手都沒給碰到過。”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的張德勝,其實前面一直是李德勝,直到有一天,小天使和我說,李德勝是歷史偉人的曾用名,是不是改一下更好,我想了很久,改成了張德勝,但更新到八十多章了,好多地方還是沒改過來,抱歉啊大家,我慢慢改。

  第九十一章 反擊(中)

  霍裘躺在床榻上, 高大的身子舒展開來, 面上泛著點點星星的紅, 唐灼灼聽了他的話,抬頭瞥了他幾眼,而後默不作聲地給他揉了揉方才被自己咬過的地方, 問:“疼不疼?”

  霍裘好笑地望著她,揉了揉她綿軟的臉頰, 道:“母后倒是有一點沒說錯, 嬌嬌的確是伶牙俐齒。”

  唐灼灼的目光隨著他移到那塊整整齊齊的牙印上, 慢慢地紅了臉,昂著頭問他:“母后可醒過來了?”

  霍裘面色不變, 淺笑著頷首。

  唐灼灼食指繞著他的長髮,許久沒有說話。

  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的那些小心思恨不能都擺在臉上了,自然更瞞不過霍裘,他捏著唐灼灼後頸上的軟肉, 愛不釋手,同時緩聲道:“母后年紀大了,有些事做得的確不妥,嬌嬌莫放在心上。”

  唐灼灼搖了搖頭, 悶聲道:“臣妾從慈寧宮出來的時候, 恍惚想起第一次被皇上帶著給母后請安的場景。”

  她美目向四周一瞥,“那時候母后還住在這長春宮, 見著臣妾的時候,親親熱熱地隨著皇上喚一聲嬌嬌。”

  隔了這許久, 她仍舊是記憶猶新,只是如今,關氏與從前判若兩人。

  霍裘面色一點點沉了下來,最後沒有說什麼,握著她手的力度悄然大了許多。

  一夜深燈燭火,一夜風雪寒霜。

  第二日一早,男人天還未亮就輕手輕腳起了床,梳洗一番後上早朝去了。

  被子裡熱氣散了一大半,唐灼灼翻了個身,倒也沒什麼睡意了,於是坐起身來,喚了人進來梳洗一番,用過早膳之後,唐灼灼卻吩咐備轎,去慈寧宮。

  外頭天寒地凍的,唐灼灼才出了門,就打了個寒顫。

  一路到了慈寧宮門前,唐灼灼才撐著傘進去,同時吩咐身後跟著的宮女與侍從,道:“都守在殿外,沒有本宮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擅闖。”

  一句話,將安夏與紫環嚇得不輕。

  自家主子這是個什麼意思?將慈寧宮守住?

  唐灼灼轉頭瞧了一眼皚皚白雪中閃著細碎銀光的琉璃磚瓦,臉上蘊著的素淡笑意也變戲法一樣消失殆盡。

  她獨自一人,慢慢地走進了內殿之中。

  關氏昨日裝暈,被霍裘識破之後,有多尷尬自不用多說,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心灰意冷。

  她在這世間,只剩下這麼一個親人,好容易坐到了今天這個位置,自然不會害他,可那孩子,像是被唐家的那個丫頭使了迷魂術一樣,平素里千般護著不說,就是涉及到皇嗣問題,竟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這怎麼可以?

  這樣她百年之後怎麼好意思跟姐姐交代?

  說起這唐灼灼,她以前瞧著倒覺著是個不錯的,如今瞧瞧,卻像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一般。

  可不就是白眼狼嗎?

  霍裘給了她皇后的尊榮,她卻想著獨占君心,害得這後宮的妃嬪成了擺設不說,更可惡的卻是皇嗣凋敝,皇上至今沒個一兒半女。

  唐灼灼進來的時候,關氏正在氣頭上,將昨日裡長春宮送過來的花瓶打了個粉碎,一地的紅梅散落,點點嫣紅似血。

  “母后小心莫被這碎片傷了。”唐灼灼嘴角一掀,只朝地上看了一眼,再漠然不過地提醒。

  關氏看著一地的狼藉,嘴角抽動幾下,竭力端莊又暗帶嘲諷地問:“皇后今日心絞痛好了?哀家還以為仍需躺在床榻上將養著起不了身呢。”

  “勞母后掛念,兒臣是來瞧瞧母后的暈眩之症可有好轉的,想來是昨日那幾根老參起了作用,母后才能好得這樣快。”

  唐灼灼嘴皮子上下一嗑,瞧著關氏保養得宜的面上表情龜裂,笑容漸深。

  “好了,都下去吧。”唐灼灼穿著一身桃紅色的小襖,神情慵懶,自顧自尋了一張軟凳坐下,而後吩咐殿中的人道。

  “這……”

  伺候在慈寧宮的自然都是聽命於關氏的,一時之間都有些遲疑著拿不定主意,直到唐灼灼眼風一掃,皺起了眉頭,才一個一個都出了這內殿。

  關氏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唐灼灼的身上,直到殿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她才冷笑著出聲:“皇后好大的威風。”

  “比不上太后娘娘指手畫腳多管閒事。”唐灼灼眼皮子一掀,嘴裡吐出的話讓關氏明顯一愣。

  繼而大怒,手指頭哆嗦起來,指著她指了半天,卻被唐灼灼風輕雲淡地用手指挪開,險些一口氣接不上來。

  “母后,怒極傷身,若您今日再昏了過去,皇上豈不是更心疼?”

  她說得飛快,帶著一股子涼薄與寒氣。

  關氏恍惚,突然想起霍裘剛大婚那會,有人在她耳根子邊說起,太子妃將門虎女,生得再柔弱不過,性子卻是個剛強的,什麼也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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