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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翌日。
十點這樣，秦書一家前往韓沛家，爺爺家距韓沛家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車上，秦書跟爺爺奶奶坐一側，秦爸和秦媽坐對面。
“你這指甲顏色跟今天的衣服不配。”奶奶把秦書手拿過來仔細瞧了又瞧，搖搖頭：“怎麼談個戀愛連審美水平都下降了，這可不行啊，女孩要時刻保持最精緻的狀態。”
爺爺說話：“我看著就好。”
奶奶瞅一眼爺爺：“色盲的人，就別亂在這兒評價。”
爺爺：“...”糾正：“我是色弱。”
“那什麼顏色好看?”秦書靠在奶奶肩頭，把話題攬過來，她知道爺爺也說不過奶奶。
“等著啊，我包里有幾瓶指甲油，效果應該比你現在這個好。”奶奶拿出化妝包，先把秦書之前的指甲油清理乾淨，又用濕紙巾擦幾遍，晾乾。
秦書問：“那我一手塗一種顏色，怎麼樣?”
奶奶：“可以，保准讓你滿意。”
坐對面的秦爸和秦媽，兩人互相望兩眼，全是無奈，可又不能說什麼。
秦媽問秦書：“跟韓沛和好了?”
秦書一怔：“啊?”
秦媽解釋：“昨天不是吵架來著?”
秦書第一反應就是：“我哥說的?”
秦媽反問：“你哥也知道?”
秦書：“...”看來不是哥哥說的，好奇：“媽，您怎麼會知道?”
秦媽：“我跟你爸從你姥爺家小區出來時，正好看到韓沛來接你。”當時閨女臉上氣鼓鼓不講理的樣子，她現在都記憶猶新。
秦書‘嗯’了聲，別的沒多說。
秦媽：“都24了，該懂事得懂事。”
秦書不高興：“媽，您怎麼跟我哥一樣，還不知道為什麼吵架呢，就都說我的不是。”
秦媽：“你什麼性子我們還不知道?說你那是為你好，你從小到到任性慣了，得學會收斂著點。”
爺爺咳兩聲，“行啦行啦，我們琪琪已經不錯了，長大了。”然後指指她腳上：“你看現在都懂事了，知道主動穿襪子了。”
秦媽：“...”
奶奶開始給秦書塗指甲油，言語間也頗有不滿：“我們寶貝大的孩子，自然不能讓她受了委屈，女孩子鬧脾氣那不是正常?難不成還去討好別人?女人不管在愛情里還是在婚姻里，都得有自己的姿態。”
秦媽剛要說話，被秦爸眼神示意，讓她別說，他來。
婆媳之間的一些話，說不好就會是矛盾，他是兒子，不管說什麼，就算說錯了，母親也不會放心上，頂多損他兩句這事也就過去。
秦爸接過話：“媽，韓沛這孩子什麼品性，我們都有目共睹，琪琪不是不好，就是有時太任性，改改不是壞事，小兩口之間，哪能誰讓誰一輩子。”
奶奶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眸，不悅的口吻：“男人多讓著點媳婦怎麼了?我不是也這麼教你的?再說琪琪能長這麼大，容易嗎?啊?”
秦爸：“...”又來了又來了。
接下來母親要說什麼，他都能倒背如流。
奶奶還在嘮叨：“琪琪七個月早產，生下來就搶救，後來就連醫生都不抱希望了，要不是我怎麼都不放棄，堅持每天給她三遍用精油全身撫觸推拿，她活不活得成還不好說，現在長這麼好，你們要求那麼多做什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書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他們這樣的爭執，爭來爭去也沒有個結果。
反正以前只要她犯錯，爸爸媽媽都還沒開始說教，爺爺奶奶就把責任攬過去，然後就說她能長大就得學會知足，不能要求那麼多。
“好啦好啦，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你們別吵啦。”秦書用臉頰在奶奶肩頭蹭蹭：“奶奶，快點給我塗指甲。”
奶奶又看了眼她的脖子：“你這項鍊也不太適合這裙子，你今天這身搭配，整個都有失時尚水準。”
秦書摸摸項鍊：“這是韓沛送我的，今天戴著讓他高興高興。”
奶奶：“嗯，偶爾給個驚喜可以，不要為了誰改變原來的自己，你一旦按照誰的眼光去改變自己，最後成了那個人眼裡標準的乖巧樣子，也就是他要離開你的時候。”
秦爸：“媽，您不能這樣教孩子!”
奶奶：“怎麼，嫌棄我不會教育?我不會教育，你今天是怎麼成功的?”
秦爸：“...”
奶奶接著剛才的話，跟秦書說：“女孩千萬別為了討好誰去改變自己，他要是不喜歡你，你再怎麼變他都不會喜歡，他要是喜歡你，那你就更不能改變自己，因為他就是喜歡原來你身上那些跟他一貫堅持的所背道而馳的東西，其實每個人都喜歡別人身上自己所沒有的特質。等你改變後，這種特質消失，你就跟他成了一類人，他就沒有了新鮮感，然後往往就會移情，男人的劣根性都是如此。”
秦書笑：“一會兒爺爺跟我爸要懟您了。”
奶奶：“懟我那就是說明他們心虛，嘴上不願承認罷了。”
秦書哈哈笑。
爺爺又出聲，不過跟這個話題無關：“琪琪啊。”
“啊?”
“等假期結束，你把公寓東西收拾收拾回來住，我跟你奶奶年紀大了，家裡沒個孩子覺得冷清。”
爺爺奶奶都溺愛她，可有些規定，嚴著呢。
他們很早之前就不避諱跟她聊婚姻愛情的話題，跟她說過好多次，女孩子可以盡情享受愛情，但要有自己的一些原則，不能在領證前就搬到男的那裡住。
有自己的住處，哪怕是租的，任何時候也都有底氣，特別是跟男朋友吵架時。
秦書知道爺爺什麼意思，她戀愛了，怕她跟韓沛同居，要管著她。
她沒打算跟韓沛同居，不過一起過周末是要的，以後要住爺爺奶奶那裡，跟韓沛過個夜什麼的就特不方便。
只好找個理由：“我得陪顏彥，她一個人住害怕。”
奶奶接過話：“你問問彥子那孩子，她要不嫌棄就跟你一起回來住，反正家裡多的就是房間，還有廚師做飯，連你們的衣服都有人洗，上班也比你們公寓近了不少。”
秦書：“...我習慣，那人家彥子會受拘束啊。”
奶奶：“她也習慣，當初你出國，我心裡空落落的，彥子還經常來看我跟你爺爺，你都不記得了?”
秦書：“...”
秦爸：“行，這事就這麼定了。”
秦媽：“嗯，你也不小了，不能光顧著戀愛，抽空多陪你爺爺奶奶，以後結婚了，總有你看韓沛就煩的那天，現在給彼此留點空間挺好。”
秦書徹底無力反駁。
分分鐘他們統一戰線了。
她又為自己做最後爭取：“那這樣行不行，我上班時回你們那邊，周末我找彥子玩，在公寓過兩天，女孩子間有很多話要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