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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藍想了想:“你前夫?”
尹一喬已經到了停車場,沒急著離開,就靠在車邊醒醒酒:“嗯,天天上班見,好不容易下班了有個私人時間,還遇到。”
若頓,“我跟我老公遇到他和一個女人在吃飯,應該是相親。”
秋藍驚詫不已:“賀競南在相親?”
尹一喬:“應該是。”
反正那女的看樣子就不是客戶,客戶不會約在情侶餐廳用餐,況且今兒還是聖誕節。
她跟賀競南以前是競爭對手,自從跟賀競南離婚,兩人見面的機會不是太多,就是見了也是在競標時。
這世上除了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外,競爭對手亦是。
她跟賀競南從來不會讓著對方,就是她們當時沒離婚時也一樣,各為其主。
沒想到賀競南跳槽到海納,她跟他成了盟友,只不過他是她的上司,很不爽。
秋藍笑,“你們倆這緣分啊,夠孽的。”關心道:“對了,這段時間跟他相處的怎麼樣?”
尹一喬:“就那樣唄,還能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來公事公辦,前天有個報告直接被他打了回來重寫,是推翻重寫!”
秋藍幸災樂禍:“活該你!”又逗她:“你說賀競南會不會對你還余情未了?故意為難你引起你注意。”
尹一喬自嘲:“還人鬼情未了呢。”她說:“要我現在是二十歲,我有可能會自作多情的以為他還愛我。”
只是上了年紀,一個男人愛不愛自己,她還是能感受到的。
賀競南對她肯定有不一樣的地方,但那不是愛情了。
秋藍:“我還以為你看到他跟別的女人相親,你心裡泛酸呢。”
尹一喬:“泛酸倒不至於,就是覺得他挺可憐的,我是說感情上,太理智冷靜的男人,有時候太孤獨。”
外面太冷,尹一喬被凍得受不了,開了車門坐進去,然後就看到餐廳里,賀競南跟相親的那個女人出來了,兩人邊走邊聊,看得出聊的還算投機,賀競南不時笑笑。
那女人更是,嘴角的笑就沒淡過。
秋藍的聲音又傳來:“享受了工作帶來的成就感就必然會付出一些東西,哪能什麼好事都讓一個男人占盡了,老天給了他顏值又給了他能力,就已經是偏袒他了。”
尹一喬收回視線,跟秋藍繼續聊著:“也的確,他比一般男的有的更多。”岔開話題聊正經的:“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給我參謀一下,有件事我到底要不要做。”
秋藍笑,揶揄她:“你不是一直都瞧不上我的情商?還敢找我商量大事?”
尹一喬:“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
秋藍:“...信不信我拉黑你。”
尹一喬:“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正經的。”
秋藍:“嗯,你說。”
尹一喬:“我跟趙曼迪一直都不對付,這個你知道吧,我就不多說了。”她和趙曼迪負責不同的項目部,反正是各種爭。
從資源到人員。
秋藍問:“然後呢?”笑著說:“你是想問我,你跟趙曼迪打起來,賀競南會向著誰?”
尹一喬:“我有那麼LOW?”
跟秋藍詳細說道:“是這樣的,行里新來了一個分析師,以前是在總部上班,跟我們老闆搭檔完成項目,能力可想而知了,我去總部開會見過那個分析師一次,漂亮又聰明,當然了,脾氣也不小,還強勢,雖然做著最辛苦的分析師的工作,但她業務能力精湛,不在我之下。”
秋藍奇怪:“不比你差?那還做分析師?”投行部最辛苦幹活最多拿錢最少的大概就是分析師。
尹一喬:“她家裡有錢,過來也不是為了拿工資,大概就是鍛鍊自己開拓眼界,所以對什麼職位都無所謂,主要就是多接觸複雜的好項目。”
秋藍點點頭,難怪。
她笑著問尹一喬:“你是怕這個美女分析師搶了你的風頭?會吸引到賀競南?”
尹一喬無奈的摁摁眉心:“你特麼的你腦子裡別成天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行不行?”
秋藍:“...那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說重點!”
尹一喬:“重點就是,我喜歡漂亮性感強勢又有能力的女人,我手上有個IPO的項目,我想要這個分析師到我團隊裡,可賀競南把這個分析師給了趙曼迪那個項目部,所以...”
秋藍接過話:“所以,你想去問賀競南要那個美女到你團隊裡,可你又怕賀競南不答應,你沒有面子,是不是?”
尹一喬‘嗯’了聲,聲音很小。
秋藍:“借你以前老說我的一句話送給你,‘臉皮厚一厚,多吃一塊肉’,現在這話咱倆共勉。”
尹一喬:“......”差點被噎死:“滾蛋,看你的男神去吧!”
秋藍把手機丟在副駕駛,看了看操場那邊,今晚平安夜,操場上只有三兩個人在跑步。
韓沛還是沒來。
韓沛和秦書還在去另一所學校的路上,今晚的東北風比前幾天都凜冽,吹在身上都打冷顫,秦書感覺腳踝處像有無數個小刀割來,冷的發疼。
她跺跺腳取暖,還是一點用都不管。
不由看了眼韓沛身上的風衣,要是能給她系在腰間擋一下就好了,可他裡面就穿了運動裝,脫下來也會被凍個半死。
“看什麼?”韓沛側眸,他明知故問。
秦書只好實話實說:“冷。”
韓沛停下來:“腳冷?”
秦書點頭,其實哪哪都冷,就是腳上最冷,沒遮沒攔,腳踝都露在外面。
韓沛來了句:“誰讓你不穿襪子。”
秦書接過他的話:“是不是你還想說我活該?”
韓沛笑著:“有自知之明。”
秦書:“...”大概是踹人踹習慣了,然後想都沒想的就給了韓沛一腳。
韓沛無奈一笑:“自己不穿襪子還怪人?”他往前看了下,不遠處有個長椅,下巴一揚:“到那邊坐著。”
秦書:“坐著也冷。”她現在真後悔來了,可又不能臨陣退縮,是她非要陪他跑步的。
韓沛沒吱聲,拉著她快步走,到了長椅前,“坐下。”
秦書坐好,“你要幫我擋著風?”那一會兒站起來還是冷。
韓沛蹲下,握住她的腳踝,冷的跟冰一樣,他把她腳上的鞋都脫掉,掀開自己的運動衫,直接把她的腳放在他衣服里。
秦書渾身微顫,兩腳直接靠在他溫暖的小腹上。
暖流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秦書怕他冷,下意識想縮回腳,被韓沛用力摁住,“別動。”
她望著他的眼:“這樣你冷。”
韓沛跟她對望:“我沒事。”
哪能沒事,剛接觸時,冷的他不由一個寒噤。
夜色里,兩人一開口就有一團白色霧氣噴出,後來誰都沒再說話,她坐著,他蹲著,兩人就這麼凝望著對方,眼神深的足以看進對方的心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