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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慕承疾步走出餐廳,沒想到她還在原地沒動,正看著他。
蘇韻的手指微微蜷縮,這樣的場面,總會讓人尷尬,還會生出許多不愉快。
夜色里,他逆著光走向她,他沉穩有力的步伐像是走進她的心裡,慢慢走近,蘇韻發現他依舊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更沒有一絲慌亂。
這個時候要是換做一般的男人,明明應該是在上海出差,結果晚上就被撞到跟一個女人在一家不起眼的餐廳吃飯,就算心裡沒鬼,也會有無力解釋的緊張感吧。
然而他卻沒有。
蘇韻有點尷尬的笑笑,「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蔣慕承從頭至尾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有著某種不正經,勾唇說道:「難怪身材保持的這麼好。」
蘇韻:「…」他這是不打算解釋兩句,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家餐廳,還有對面那個女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真沒那麼大方。
蔣慕承把她往跟前拽了一下,將她身體扳過去背對著他,把她扎頭髮的發圈解下來。
蘇韻不明所以的轉頭:「你要幹嘛?」
「頭髮都亂了,給你重新紮一下。」
她就簡單扎了一個馬尾出門,跑了這麼久,應該是鬆散了,可問題是,他怎麼會扎頭髮?
蔣慕承把她的頭髮用手攏了一下,還是紮成一個馬尾,「好了。」
蘇韻轉身,開玩笑的調侃:「人家都是天生自帶撩妹功能,你這是天生就會扎頭髮?」
蔣慕承不滿的伸手拽拽她的耳垂,說:「然然小時候不讓保姆靠近,我就學了給她扎頭髮,熟能生巧。」
可然然是短髮呀,蘇韻語氣有點酸:「經常給女人梳頭髮?」所以才孰能生巧?
「我看上去很閒?」
那這句話的意思是到底是從不給女人扎頭髮,還是很少給女人扎頭髮?
蔣慕承有點無奈的看著她,手從她的耳朵上移開,揉揉她的頭,問道:「女人是不是都一樣?」
「哪樣?」
「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吃醋。」
蘇韻望著他,索性開誠布公的告訴他,免得自己成天患得患失:「其他人我知道,但跟你在一起後,我就變成食醋加工廠,每天都有大批的陳醋從生產線上下來。」
她嘆口氣,覺得自己好像也挺過分的,典型的雙標:「想到你年輕時所有的人生第一次,都是別的女人陪你經歷的,我就跟喝了兩瓶陳醋差不多的感覺。」
蔣慕承微微皺眉,他關心的重點是:「我現在很老?」
蘇韻:「…」這個人的腦迴路怎麼跟正常男人不一樣?
蔣慕承也沒再執著這個問題,而是捉住她的一隻手放在掌心握著,他說:「以後別再鑽牛角尖了。」
蘇韻點點頭,她的確不該鑽牛角尖。
蔣慕承看的出她還在彆扭,伸手把她圈在懷裡。經過他們身邊的人都紛紛看向這對相擁的男女,有的還一步三回頭。
蔣慕承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這是我第一次跟女人在公眾場合又摟又抱,扎頭髮也是第一次,心情有沒有好點?恩?」
蘇韻的耳根發燙。
蔣慕承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都這么小心眼,那剛才看到我跟別的女人一起吃飯,怎麼沒轉頭就走?」
蘇韻靠在他懷裡,反問:「為什麼要走?吃醋歸吃醋。蔣慕承,我信你給我的承諾。」他說她不會有任何情敵,因為他不會給任何女人這樣的機會。
他說的,她都信。
她抬頭看著他,又說:「我還信你不會讓我難過的。」她的眼睛很亮,像夜幕下的小星星,純粹乾淨。
恍惚間,好像又帶著點勾人的曖昧。
蔣慕承那顆異常強大的心臟多少年不曾劇烈跳動過,他抬手撐著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上她的唇,舌尖用力頂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從未有過的強勢與激烈。
不管過往行人異樣的眼神,他忘情的吻著她。
第二十七章
蔣慕承放開蘇韻後,氣息都有些不穩,稍稍平復了一下,跟她說約了律師談事情,律師正好在這附近見其他客戶,他們就約在了這家餐廳吃飯。
蘇韻心道原來是律師啊,但他們中川集團應該有法務部,更有法律顧問,何時需要他一個老闆親自見律師了?
他何時又這麼將就別人?
雖然心裡有諸多疑問,蔣慕承沒多說,她也沒再問。
「四哥,林樾找你。」一道清脆的女音傳來。
蘇韻循聲望去,那個短髮女人已經走出餐廳,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她總算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長得不算驚艷,但勝在幹練有氣質,身材也不錯,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自信自傲。
夏喬笑著把手機遞給蔣慕承,特別熟稔的口氣:「我跟林樾說我們正在舊時光吃飯,他還不信,他說你都五年多沒過來了,來,你跟他說。」
她看都沒看蘇韻一眼,催促蔣慕承:「你快點啊,我都快餓死了。」
根本不給蔣慕承介紹她跟蘇韻認識的機會,轉身就走向飯店。蔣慕承看了眼手機,屏幕是黑的,劃開翻看來電記錄,哪裡有林樾的號碼。
蔣慕承知道夏喬故意的,陰沉的視線盯著夏喬的背影數秒,而後側眸對蘇韻說道:「你是散步回別墅,還是我讓司機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