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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過去,他的腿都有些麻。
和她好聲商量,「我帶回去給你寫,先送你回家,馬上都七點半了,你還沒吃晚飯。」
「不要。」她貼在他的後背上,「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回家就我一個人在家,很無聊。舅舅要十一點才回來呢。」
他嘆口氣,又回頭問她,「冷不冷?」
她搖搖頭,「抱著你一點都不冷。」
他只好繼續奮戰。
將近十點的時候他才把試卷全部寫完,她趴在他背上都小憩了一陣,伸了個懶腰,「回家就可以跟你視頻了。」
「...」
陶然回到別墅時,已經是十點半。
別墅所有的燈都亮著,院子裡蔣慕承的車還沒有回來,她提著的心落下來。
可走到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品著茶的人,她傻眼了。
使勁揉揉眼睛,確定眼沒花,是沈凌無誤。
可舅舅不是已經跟門口保安打過招呼,不許他的車進來的麼?
後來一想,這又不是地獄,只要他想,還有進不來的?
她沒敢往前走,站在離他五六米的地方,小聲喊了句,「三哥。」
沈凌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別有深意的打量了她一眼,隨即『嗯』了一聲,問道,「吃過飯沒?」
誒?
畫風不對啊。
不是該劈頭蓋臉的問責嗎?
「吃..吃過了。」她拿不準他要幹嘛。
他站起身,「蔣慕承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回去我哄你睡覺,明天還有課,不能睡太晚。」
這個...好詭異。
她頭皮發麻,回家鐵定是不能的,回去後他說不定想著法子會治她。
只要賴在這裡不走,她就是安全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三哥,舅舅馬上就回來了,再說,你明天還要趕去紐約,我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多麻煩,我今晚還是住這裡吧。」
他似笑非笑:「紐約那邊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現在是12月份,沈氏年終會議也別多,我也走不開,所以...」
他特意停頓了下,「這段時間我哪兒都不去,就待在北京。」
what?
她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她從來都沒有這樣怕過沈凌。
因為他以前都是無條件的縱容她,像今晚這樣嚴肅較真的時候幾乎沒有。
所以她這是無路可逃?
他指指客廳一角的行李箱,「你的東西我都已經讓保姆收拾好,走吧。」他過去拿行李箱,眼神示意她跟上去。
她急了,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三哥!」
沈凌皺皺眉,「你要是腿腳不方便,我先把行李箱放車上,一會兒再來背你。」
陶然硬生生把辯解的話給咽了下去。
這是要動真格的呀。
她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從包里摸出手機,準備向蔣慕承求救。
可沈凌像有感應似的,忽然轉過頭,「陶然,你現在的名義監護人是我,不是蔣慕承。」
「...」回家說不定有各種酷刑等著她呢。
站在車前,她磨磨蹭蹭的不願上去,想拖個幾分鐘,說不定就能等到救星,可是磨嘰了大半天,也始終沒有奇蹟出現。
沈凌冷聲道:「上車。」
她撇撇嘴,凶毛啊凶!
在她已經陷入絕望之時,突然,別墅的自動門緩緩打開,刺眼的大燈一直閃著,汽車喇叭聲叫囂著越來越近。
除了蔣慕承的車,再無其他人敢這麼囂張。
她發現,她從來沒有這麼想念過蔣慕承。
人生得救了。
不過,應該會有好戲上演。
當沈凌遇上所謂的萬年冰塊,她一個哆嗦,那畫面,她都不敢去想。
☆、第二十九章
別墅的院子裡,安靜的只有風吹過耳際颼颼作響的聲音。
今晚也不算太冷,她卻打了個寒顫。
見蔣慕承已從車上下來,她像個小叛徒一樣,不管沈凌什麼臉色,朝著蔣慕承飛奔過去。
蔣慕承伸手接住她,「這是遇到入室搶劫的強盜了?看把你嚇的。」
「...」
她就說吧,這兩人只要遇上,肯定少不了一場口水戰,這不,蔣慕承平日裡的良好教養也不見了影蹤。
她要是把沈凌和蔣慕承針鋒相對的視頻錄下來,發到網上,估計都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畢竟蔣慕承給人的感覺就是內斂沉穩,跟幼稚腦殘搭不上半分錢關係。
蔣慕承拍拍她的頭,「下回遇到這種事,直接報警。」握著她的手腕向別墅里走去,「這都幾點了還不洗澡?」
壓根就當沈凌是空氣。
沈凌終於出聲,「然寶今晚跟我回家住。」
蔣慕承頓下腳步,一言不發的淡淡的看著他。
沈凌挑釁的眼神也毫不示弱。
兩人無聲的對峙。
陶然低著頭,不敢看他們,她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這兩人是針鋒對麥芒,互不相讓。
蔣慕承雖是長輩,可別指望他能讓著沈凌,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沈凌雙手抄兜,掃了眼陶然,「讓然寶先進屋,我們好像也有一段日子沒有好好聊聊了。」
蔣慕承不輕不重的『呵』了一聲,戲謔的語氣,「沈凌,你就這麼有自信,我一定會跟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