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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我應該生他的氣,真的應該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很不爭氣很不爭氣地說:“我跟時早宇沒什麼的……你應該知道的……”

  為什麼我的語氣還這麼軟弱,為什麼我真的真的……沖他咆哮不起來……

  應大牛,對你,我是那麼的卑微!

  這句話說完,我就感覺他摸著我的手僵硬了一下,繼而一下子蹲下來抱住我,脖子裡立刻有濕濕的東西滴進來:“……對不起對不起,是老公不好……是我不好。”

  看——在我們的愛情中,到底誰卑微得過誰?

  我有沒有說過,愛情是可以不分對錯的,那麼不願意去融入現實的我,還那麼固執地保留一份童話愛情的我,我不想讓我的愛情在現實的優劣淘汰下也只剩下一份感覺罷了。

  為什麼不能單純一點呢?

  其實……同一類型的事,為什麼我能說服別人,卻往往說服不了自己?

  我忍不住哭地更加歇斯底里:“我跟時早宇真的沒什麼的,真的!”

  大牛抱著我,抱得越來越緊:“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不哭了,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那你為什麼還要衝我發火呢?既然你知道……那為什麼還要衝我發火呢?

  我沒問出這句話,我只想讓這件事情快點過去。

  快點過去的辦法就是,不再過問,不再回想,就讓這件事爛在心裡,爛到血肉模糊,爛到不在痛為止!我甚至覺得……我以後再也不想來這裡,再也不想路過玉皇山,我想把今天這段回憶徹底徹底地忘掉。

  這是在自欺欺人嗎?我承認。

  每次吵完架後都會用很長時間來療傷。以前我無理取鬧惹他生氣那會兒,雖然事後立馬合好,但吵架的傷在那兒了,即使我裝可愛賣萌扮幼稚想逗他笑,死皮賴臉要和他親親抱抱摟摟希望跟他更親近一會兒,但是……總感覺接觸不到他,明明他站在我旁邊,明明我還死皮賴臉地把手插在他的口袋取暖,明明還厚著臉皮挽著他的手,明明還強迫著要他抱抱我,可就是感覺回不到吵架以前的感覺了……感覺……感覺觸碰不到他了……這是很可怕的事情。

  生完氣的男人……要用很長時間來恢復,才會回到以前的感覺,甚至……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感覺了。即使我再怎麼裝幼稚賣萌扮無恥。

  現在……我也是。

  坐上計程車,他坐在我的旁邊,一直摟著我安撫,我靠在他的肩上,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燈光,心裡荒涼一片。

  吵架就像一枚釘子,釘在了胸口。你合好了,釘子就被拔走了……但釘下的洞口還在那裡。

  我忍不住閉上眼睛,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吧,好不好?

  回到家,我們躺在床上,我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摟得更緊點,他的胳膊墊在我的脖子下面,另一隻手攬在我的肚子上。

  同床共枕……我值得炫耀的資本是,我跟你從學生年代談戀愛一隻談到了我們結婚。

  應大牛,除了你的媽媽,沒有哪個女人比我還要愛你……我也知道,你也是最愛我的男人。

  睡吧,我們兩個都忘了今天的事情,好不好?明天開始,我們依舊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不要時早宇接我上班,我也儘量不再擔心江若蘭的存在。

  我們繼續過我們兩個人的小日子,順順心心地等待牛小吃的出現,好不好?

  晚安,老公。

  “晚安,老婆。”應大牛吻著我的肩膀說。

  【45】

  晚上套著防輻射的孕婦服縮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大牛坐在我旁邊削蘋果,把外面的皮兒削成長條也不見斷,削好皮後又切成一塊一塊地餵到我嘴巴里。

  我心安理得地躺在他的大腿上,一邊看著電視劇,一邊吃著自動送上來的蘋果。

  哼唧哼唧,哀家我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啊!

  大牛一邊餵我吃,一邊摸著我凸出來的肚子:“老婆,你越來越像彌勒佛了~”

  我抗議:“你給我的外號還真多。談戀愛那會兒的時候有什麼……啊,什么小妖精,什么小狐狸,什么小貓咪,嘖嘖嘖,現在想起來雖然有點肉麻吧但是也挺浪漫,對吧?啊!現在我懷孕了,合著你就叫我彌勒佛這麼彪悍的了?再等我把牛小吃拉出來,你是不是要叫我滅絕師太了?”

  大牛哈哈大笑,低下頭在我腦門兒上印了一口:“好好好,還是叫回你老妖精老狐狸老貓咪。”

  尼瑪!

  我轉過腦袋不理他,繼續嘟著嘴吃他遞過來的蘋果,電視裡正在放台劇《我可能不會愛你》,林依晨和陳柏霖演得那麼搞笑又那麼心酸。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出口:“老公……我問你哦……萬一……萬一……”

  似乎知道我問什麼,大牛直接把一塊蘋果塞我嘴巴里堵住我接下來的話:“不要亂想。”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皺眉把蘋果嚼完咽下去,含糊不清地繼續說:“萬一……萬一……”

  “都說了不要亂想!”又一塊蘋果塞進來!

  我X的!!趁我肚子大,翻身不利索就這麼欺負我啊!!

  我一瞪眼,一運氣,直接把剛塞在我嘴巴里的蘋果塊整個兒噴了出去,因為我仰面躺在大牛的腿上,所以是正對大牛的臉的,蘋果從我嘴巴里噴出去的時候,是正好“吧嗒”一聲打在大牛的下巴上的!

  耶!!一擊命中!!哦也!

  我耀武揚威地看著他:“別以為現在我大肚子,行動不利索,但是你老婆我還是會充分調動全身的器官的!”

  說完就看到大牛的眼睛一暗,喉結一動,嘴角一勾:“器官?充分調動?”

  等等……咳咳!!等等!!冷靜!!你丫個男人冷靜點!!幹嘛用這麼暗啞的語氣跟我呢喃……很誘人的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深呼一口氣轉頭不理他,繼續看我的電視,但不看還好,一看就……就……就立馬尷尬了!!

  電視裡的林依晨小姐正在和陳柏霖先生熱吻啊……尼瑪!!要不要吻得這麼激情!我和大牛都當尼姑和尚好幾個月了……這……這小小的火花,這個……這個曖昧的氣氛。

  氣氛不錯,氣氛是真當不錯啊!花前月下,兒女情長,你說……我們倆……那個啥……

  我躺在大牛的膝蓋上,淚眼汪汪地看他,扁著嘴試探:“老公,你最近上班很累吧?”

  老公似乎也在努力克制著什麼,小眼神飄忽飄忽地在天花板上轉悠:“恩,咳,嗯,只要一想到你大著肚子還在擠公交車,老公我就不累。”

  其實這是挺讓我感動的話,但現在我這充滿了獸慾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所以話語中的窩心被我自動忽略,全然記住了大牛說的“不累”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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