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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走神兒了,只有手指還在下意識地輕抓過W的頭皮,搔得似癢非癢,時不時又會虛虛地揉揉頭髮,力道著了又斷。

  心不在焉過了頭,跟糊擼貓似的給W吹著頭髮,Q的視線在W胸口轉了又轉,又回到了後脖頸上。

  “嘶……”W倒抽了一口涼氣。Q猛地回過神來:“咋了?燙著了?”說著趕緊用指肚順著划過W的頭皮。

  Q才發現,吹風機的響聲也蓋不住空氣中瀰漫著的好聞的味道。

  “臥槽……不是……”W扯了扯短褲,聲音感覺變小了不止一倍,堪堪被吹風機的聲音蓋住,“我硬了。”

  和吹風機的聲音一同戛然而止,臥室里突然就陷入寂靜。

  “不是……”

  “不是……”倆人一起出聲。

  ……

  Q樂了:“哎喲這青春期還沒過去呢?”其實自己剛才也有點起來的勢頭。

  “臥槽要點臉,手在腦袋上撩我,然後還把我里里外外看個遍!”其實硬了也沒什麼的,不知道為什麼W說著說著臉就有點燙了。

  原來自己剛剛走的那點破神被W知道得一清二楚,Q欲蓋彌彰地用手一下下捏著W的後脖頸:’你眼睛長脖頸子上啊?“

  “你那個視線跟X光似的好嗎?再看兩眼估計都能看出我肺是不是有問題了!”其實W是有些羞惱,憑什麼Q沒反應?

  Q把吹風機往桌上一扔,居高臨下就要把W的衣服給拽下來:“怎麼?上床?還是就這兒?“

  “別動,嘖別弄,我自己去廁所。”W拉住衣服準備要起身,倒還弄出點欲迎還拒的樣子來。

  “怎麼還不好意思起來了啊。”Q拎著W的衣服領子把他按坐下,走到W前面半跪了下來,“你在行為上可以多學學咱倆剛開始那會,嘖,我怎麼就沒好好珍惜……”

  W真的是連脖子都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羞沒臊的!

  不是

  就是這章本來還要寫點什麼主線?反正就是正經的東西的,寫著寫著就忘了……

  唉

  第10章 第 10 章

  他們第二次相遇也完全是個意外。

  W很是發愁,下個星期一過就是月底了,鋼琴老師要檢查他們的練習成果了,隨機抽曲子。然而那一整本書里,W能磕磕絆絆彈下來的都不用兩隻手來數。

  當然,這本書不是《哈農》,不是《車尼爾》,也不是《蕭邦》,花里胡哨的書皮上赫然寫著《幼兒師範經典兒童鋼琴選曲》。

  短小精悍,音符大行稀。但該不會彈,還是不會彈。

  W著實沒有想到,當幼教居然要學鋼琴。

  在他的記憶里,自己唯一跟音樂沾上邊的,好像是小學的時候,音樂課叭叭吹了一個學期的豎笛。

  他也很驚訝,為什麼都是沒有基礎的人,他的同學稍微練練就能差不多彈下來,自己怎麼練還是在間接癱瘓。

  沒有辦法,W只能在這樣一個連陽光都散發著慵懶的下午,去教學樓的小琴房裡,試圖能成功地臨時抱個佛腳。

  W手裡拿著那本充滿著童趣的書,形單影隻地走在走廊里。這一層沒有特殊需要,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人來的。W好像只有一次在來練琴的時候見到了學校樂團里的學生來練習,各個教室難得都坐了些人,各種樂器的聲音一起響,嘰哩哇啦好不熱鬧。但是今天跟大部分時間一樣,空蕩的走廊,可以聽到自己腳步的回音,柔軟的午後陽光透過大扇的玻璃窗,讓走廊變得似乎毛絨絨的。

  去琴房要穿過這條走廊,走到前面的大廳再左拐。可W卻覺得,這條走廊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了。他想著這條走廊怎麼有這麼長。又想著待會兒要先練哪首曲子,是不是應該從第一篇開始練起,但好像老師喜歡抽《澎湖灣》和《紅蜻蜓》,但《澎湖灣》又好難。又想著周末還得去找一份新的兼職,不知道為什麼家裡這個月又往卡里多打了兩千塊錢,他們到底有沒有看過這個卡里的餘額。

  小學時候練的□□靜悄悄地放在倉庫角落,小貓從花叢中探出腦袋,又飛快地閃身鑽進車底,高考時候人山人海的學校外面……毫無邏輯的記憶畫面在腦中混亂地閃現,W又突然覺得,這個走廊怎麼還沒走完。抬頭側目的一瞬間,他從身邊教室前門的小窗看到裡面站了一個人。

  一個頎長的背影。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一條淺色的褲子,即使襯衫沒有掖進褲子裡,也能看出腿確實是很長,襯衫也不是十分的修身,但卻也能感覺到身材同樣很好。他站在窗前,略微低著頭,雙手好像在身前拿著什麼。站得沒有很直,但隨意中卻散發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

  W就因這樣而略微停頓了一下,在他還未抬動下一步時,一串笛音衝破教室緊閉的門,淌進了W的耳中。

  W不知道那是什麼樂器發出來的聲音,他只是覺得這聲音即使有門的阻擋,也消減不了其中哀婉的悲涼,囀啾間又帶著希望的火苗。隨著樂曲的進行,似乎聲音又變得熱烈起來,帶著一股子不顧一切的決絕,放肆而又大膽,叫囂著衝破雲霄。之後,節奏陡然變化,像是回歸開頭的旋律,但意境卻又完全不一樣,並不是淒涼婉轉如泣如訴。怨是怨,慕是慕,卻是泣又不能泣,訴又無法訴。一份不甘揉在肚裡,一腔悲情爛在心中。

  W就那樣在門外怔怔地看著那隨著樂曲輕微晃動的背影。悲戚又充滿力度的尾音還在繼續,他覺得自己的耳朵聽見了,自己的心聽見了,自己的眼睛也聽見了。

  那餘音裊裊,仿若要繞樑三日。突然,那聲音戛然而止,措不及防地,一段嘹亮又熟悉的《豬八戒背媳婦》應聲而起。只見裡面那人搖頭晃腦,就差要蹦起來了。

  W震驚。

  他想是先把脫臼的下巴安回去還是先把掉地下的眼珠子撿起來。

  剛剛那首那麼好聽的歌,居然是用嗩吶吹的?!

  這人,神經病吧?精神分裂症啊?剛還覺得自己學校臥虎藏龍,這虎和龍都兜不住,這可真是不知道到底藏了一個什麼玩意兒!

  喜慶的音樂還在持續,忽然,那人身形一頓,樂曲也隨之中止,整個人靜止了一下,保持著叼著樂器的姿勢,做賊心虛般的回頭朝門口的玻璃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南京市長江大橋。

  倆人就這麼隔著門上玻璃大眼瞪小眼。

  在W覺得裡面那個人可能要抱頭鼠竄之前,他推門沖了進去。

  他也不知道進去要幹嘛,反正他是認出來了,裡面那個人,好像就是昨晚的那個帥哥。

  更正一下,是昨晚耍流氓的那個帥哥。

  狹路相逢啊。

  發現有人看著自己的時候,是有點震驚,又有點丟人,但他看到這人推門進來了,Q著實嚇了一跳。當認出他就是昨晚那個小孩兒的時候,Q跳了一跳。

  心裡抑制不住的高興,又有點無措,腦子裡只有一句話,“我他媽剛剛犯什麼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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