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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夢汐開始拼命掙扎:“你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不管蘇夢汐怎麼捶打他,賀毅軒就是不鬆手。

  手臂越收越緊,沙啞的聲音帶著深入骨髓的懊悔:“小汐,對不起,我該死。”

  心一顫,蘇夢汐咽下驚慌,聲音冷肅:“賀先生,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叫秀秀,不是什么小汐。請你立刻,馬上放開我!”

  賀毅軒霸道地說:“不放!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手!除非我死!”

  自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雖然她的容顏變了,可感覺仍在。

  他一眼認定她就是他的小汐,他的妻子。

  可終究是少了一份確鑿證據,他不敢靠她太近。

  現在他有了真憑實據,不管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罷。

  他發誓從今天起,他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他要用餘生去贖罪!

  “賀毅軒,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啊?”男女天生上的力量懸殊,就算她使盡吃奶之力,也撼動不了他分毫。

  此時此刻他的反應只讓她想逃!

  “是,我是瘋了才會這麼誤會你。我是瘋了才會相信趙若蘭的鬼信和那些所謂的證據,誤會你和陸文博在一起。小汐,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求你,求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淚混著雨水爬滿俊臉,放下面子和尊嚴,聲聲哀求。

  一直以來賀毅軒在她心目中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此時此刻卻這麼自貶身價,卑微祈求。

  說無動於衷是騙人的,但她真的找到原諒他的理由。

  她連自己都原諒不了!

  第38章 站了一夜

  冬天冷雨如冰雹一顆顆砸在身上,痛在心頭。

  天地間一片嘈雜,如同他們此時此刻紊亂的感情和關係。

  蘇夢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手垂下,身子僵硬似鐵:“賀先生,請你放開我。我再重申一遍,我叫秀秀,不是什麼蘇夢汐!”

  她的強調如刀一遍遍剮著他的心,是,以前都是他混蛋,他的錯。

  他罪該萬死,他罪無可恕。

  天知道當他看到擺放在他桌上,她這幾年的經歷報告時,他恨不能一槍蹦了自己。

  但他不能。

  死太容易,也太簡單了。

  她為他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

  他要活著贖罪,不管她能不能原諒他。

  賀毅軒將下巴擱在蘇夢汐肩膀,撕心懺悔在滂沱大雨中變成嗚咽低鳴:“小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一遍遍道歉,他連哀求她原諒的話都不敢多說。

  聽著賀毅軒的懺悔,蘇夢汐一顆心悲涼到了極點。

  再度奮力掙紮起來,不管不顧,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離開他。

  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撕碎她愛情和靈魂的國度。

  蘇夢汐很激動,掄起拳頭往他身上砸,一下又一下……

  淚,再也止不住洶湧而出,和著雨在臉上的蜿蜒,模糊了視線。

  嘶啞著哭腔,大聲喊:“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登徒子,我叫秀秀,不是你的什么小汐。你最好馬上消失,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不要以為你是賀氏總裁,有錢有勢就可以胡作非為。現在是法制社會,我隨時可以告你騷擾!”

  不管嘴裡蘇夢汐喊得多麼堅決,正義凜然。

  她的心總是虛的,她是誰,她最清楚。

  賀毅軒怕她傷了自己,只得放手。

  一得到自由,蘇夢汐片刻不敢停留,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看著她驚恐慌亂的樣子,賀毅軒一顆心痛到了極點。

  關上門,恐懼深入骨髓,在四肢百骸漫延著。

  不,她要離開這裡。

  跌跌撞撞上了樓,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文博,我回去,現在就回去!”

  “好,你等著,我馬上派人去接你。”遠在非洲的陸文博二話沒說,只要是她的要求,不管多難,他都一定辦到!

  掛了電話,蘇夢汐一夜未眠。

  窗外冷雨叮咚,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頭。

  回憶如潮襲來,將她淹沒。

  天亮了,雨仍下著。

  一夜未停的雨,似是天空為她而流的淚。

  更堅定了她要馬上回去的決心,她本不該回來。

  今天陸文博的人就會來接她,她的工作也已經接近尾聲了,還是去處理好吧,有始有終。

  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一整夜,腿麻得站起來,馬上又往前撲。

  本能抓住窗簾,穩住自己的身體。

  窗簾拉開的瞬間,她看到了賀毅軒。

  他仍站在那,渾身濕透。

  雨滴壓彎了他的睫毛,如同折斷了他的傲骨,卑微而無聲站了一夜,祈求她的原諒。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賀毅軒抬起頭,朝她望過來。

  才一夜,他仿佛瘦了一大圈。

  臉色蒼白得嚇人,薄唇亦鍍上一層白臘,虛弱不堪。

  第39章 賀毅軒病倒

  不管賀毅軒曾經對自己多麼殘忍無情,見到他這副樣子,蘇夢汐一顆仍止不住揪痛了起來。

  欲拉上窗簾的瞬間,賀毅軒高大的身軀突然往旁邊傾倒。

  沒有預兆,轟然倒地。

  蘇夢汐腦子一片空白,身體率先做出反應。

  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她已經跪在泥濘里,拍著賀毅軒慘白似臘的臉。

  手觸及他肌膚的那一刻,被那滾燙的溫度嚇到又縮了回來:“賀毅軒,賀毅軒,你醒醒啊。我告訴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同情你。你快起來啊,不然,我就把你丟在這裡,任你自生自滅!”

  絕情的話因顫抖的聲音而沒有絲毫威脅力,反增添幾分脆弱的恐懼。

  賀毅軒就這麼倒在泥濘里,一動不動。

  蘇夢汐急了,更加用力拍著他:“你快起來啊,賀毅軒,好歹你也是賀氏集團的總裁,深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讓人拍到你這樣子,多影響形象啊。賀毅軒,你起來啊!”

  不管蘇夢汐怎麼威脅,嘲笑或是冷言,挖苦,他就是不動。

  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蘇夢汐叫了救護車。

  醫生用單架欲抬走他的時候,他的手不知何時緊緊抓著蘇夢汐的手,任憑醫生怎麼都掰不開。

  他渾身滾燙,高燒昏迷。

  醫生不敢耽擱,只好叫蘇夢汐跟著一起去。

  縱然再不願,此情此景,她不去也得去。

  到了醫院,賀毅軒仍是不肯鬆手。

  蘇夢汐一直懷疑賀毅軒的昏迷是裝出來的,不然,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只是,不管她用掰的,摳的,咬的,抓的……在他修長有力的手上弄出各種傷痕,他仍不肯鬆手。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賀毅軒是淋雨引發的高燒,有肺部感染的跡象。

  他所有的住院手續都要蘇夢汐簽名,蘇夢汐欲哭無淚,她真的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可,要她去通知古紅英,她實在辦不到。

  賀毅軒突然病倒耽誤了蘇夢汐回去的計劃,她不敢讓陸文博到醫院來,這樣等於自揭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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