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欲動（下）
徐嗣勤和徐嗣儉先在遠香亭安頓好.\n然後去太夫人那裡吃晚飯。
除了十一娘，所有的人都到了。
侄兒、兄弟見面，熱鬧了一番才散。
徐嗣勤、徐嗣儉兩兄弟去了徐嗣諭.\n幾個半大的小子讓外院的廚房幫著整了幾個菜.\n摸了一壇金華酒，關起門來敘起契闊來。
徐嗣儉年紀輕.\n性乎直.\n又是和胞兄、堂兄在一起.\n三下兩下就被徐嗣勤和徐嗣諄給灌醉了。徐嗣勤叫了小祿子服侍他歇下.\n自己和徐嗣勤說起話來。
「你也別瞞著我.\n怎麼突然想到回燕京？」徐嗣諭在樂湊和同窗們鬧慣了、早就練出一套躲酒、進酒的手段來.\n遠非徐嗣勤、徐嗣儉這樣一直生活在父蛋眼皮子底下的人可比。
徐嗣勤己角些酒意.\n聞言苦笑。
「你也知道我娘，總想著百尺竿頭，要進一步才行。結果把我爹的上峰給得罪了。我爹沒有辦法.\n只好把我們兩兄弟送回燕京。
「得罪最上峰？」徐嗣諭有些驚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嗣勤嘆一口氣：「商州知府有個女兒.\n和儉哥兒一樣的年紀。
想和我們家結親。結果我娘嫌人家門第太低.\n沒同意，而是看中了陝西學政家的女兒」…」說話這時.\n他語氣一頓，「陝西學政卻嫌我們兄弟沒有功名……
徐嗣諭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n沉冷道：「那也談不上得罪啊！」
徐嗣勤有些糙機：「我娘當時是扛得陝西指擇使夫人去說的媒。
誰知道那陝西學政十分地孤傲，一口就回絕了，讓指揮供的夫人有些下不了台。回來和我娘說。我娘也有些氣忿，就把商州知府要和我們家結親，我們沒同意的事說話了指揮使夫人說。不知怎地.\n這事傳來傳去，就傳成了商州知府想把女兒嫁到我們家來.\n不管是我還是儉哥都成……
徐嗣輸有些目瞪口呆：「這話說話.\n也太傷人了！
「可不是！」徐嗣勤無奈地道.\n「爹為人寬厚，最快手打，看到有些人家實在是交不起公糧賦稅，就睜隻眼閉隻眼的免了.\n所以這兩年的公糧賦稅都沒有完成。那商州知府從來沒說話什麼。自從有了這樣的傳聞.\n爹連著兩個月都被商州知府斥責。我來的時候.\n爹的考績被評了個.\n差。
徐嗣諭一時無語，只好幫徐嗣勤斟了杯酒。
屋子裡靜悄悄的。
徐嗣勤連飲兩杯。突然道：「嫻姐兒……她還好嗎？」
「我也不知道！」徐嗣諭眼神一黯.\n「你走後沒多久，我也去了樂安…說話.\n端起杯盅喝了一大口，低聲道.\n「母親應該知道吧？聽說她和甘家的太夫人走得很近！」
徐嗣勤沒有做聲.\n良久.\n深深地吸了口氣.\n笑道：「對了，你母親得了什麼病？」轉移了話題。
「沒得病！」徐嗣諭垂了眼臉.\n喃喃地道.\n「是有喜了。
「啊！」徐嗣勤有些意外，見徐嗣講表情有些苦澀，笑著幫徐嗣諭斟了杯酒，「餵.\n你上次不是寫信告訴我，你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著怎樣考取功名，四叔看在你刻苦用功的份上，也會給秦姨娘留兩份體面，你就無所遺憾了。怎麼？難道說話是諱心之話不成？
徐嗣諭聽著就瞪了徐嗣勤一眼：「我和你.\n難道還說話諱心之話不成？
「那你有什麼好在意的！」徐嗣勤笑道.\n「就算四嬸嬸生上十個八個的.\n與你何干？
「我本來就沒有再意！」徐嗣諭辯道：「我件麼時候說話在意了？」
「既然如此.\n」徐嗣勤道.\n「那你急什麼？
徐嗣諭啞言.\n嘴角食拿.\n半晌才道：「是你總誤會我……
徐令宜回到屋裡，十一娘正就著甘太夫人送得臘蒜在喝小米粥。
他笑著模了模她的頭.\n去淨房更衣出來.\n十一娘正夾了一塊蒜瓣，滿臉猶豫。
「怎麼了？」徐令宜坐到了十一娘對面的炕上。
「覺得很好吃」十一娘說話、把蒜瓣重新放回了小碟子裡，「又怕吃多了不好。
徐令宜大笑：「要不.\n吃點蘋果？
十一娘搖頭：「算了，免得又不舒服。」
琥珀服侍十一娘梳洗.\n回來的時候丫巢已經鋪了炕一一這幾天，他們都睡在東梢間臨窗的大炕頭。
徐令宜就問起她余成的婚事來：「……成了嗎？」
「多半能成吧！」十一娘上了炕.\n心裡卻啃咕著徐令宜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n「四姐很滿意。」說話.\n她靈機一動.\n笑道，「難道三爺讓您幫著勤哥兒和儉哥兒說話好親事？」
徐令宜幫她搭了被子：「不是耗我。是託了娘！」
還真讓她猜對了「娘恐怕也很為難吧！」十一娘肚子飛快地轉著，量媒量媒、一邊是女方，一邊是男方.\n總要差不多的人家才能做媒。我給成哥兒做媒，那也是因為四姐個性溫和.\n為人厚道，甘太夫人的娘家侄女嫁過去了不會無故刁難。要是別人家.\n我可不敢管。」然後把當初三夫人和自己娘家嫂子置氣.\n以至於擁姐兒匆匆訂親的事告訴了徐令宜.\n「……三嫂和自己娘家的嫂子都說話到一訣去.\n更何況是別人？」
徐令宜是看著太夫人拿著徐今寧的書信很是為難的樣子.\n想到十一娘在給四娘做媒.\n想提醒她一句.\n沒想到她比自己想像的要明白得多。
「你啊！」他笑著脫鞋上了炕.\n「做什麼都一套一套的。
十一娘抿了嘴笑。
她怕徐令宜把徐嗣勤和徐嗣儉兩兄弟的婚事耗給她。萬一媳婦進了門.\n三夫人擺起婆婆譜給新媳婦罪受，她怎麼跟人家女方的家長交待啊。
見徐令宜不再繼續這個話題.\n她忙躺了下去：「我們早點歇了吧！」
徐令宜見她吃得好.\n又想睡，笑吹燈躺下.\n手卻很自然地伸進了她的衣襟，落在了還很平坦的小腹上。
十一娘挪了挪身子.\n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著了。
到了三月初三那天.\n知迸十一娘不舒服.\n大家都來瞧了瞧.\n就去了花廳那邊用膳。用完膳.\n移到點春堂聽書。
周夫人卻跑到十一娘這邊。
「你是不是有了身孕？」她火眼金金.\n一語道破。
「太醫說話象還不十分明顯。」十一娘笑道.\n「過幾天氣複診後才知道。」
哪幫子太醫.\n」周夫人笑道.\n「就是怕擔責任。這事我有經驗.\n准錯不了。「十一娘笑著讓丫鬟給周夫人上茶。
「這幾天不好受吧！」周夫人坐在炕邊和她說話.\n「過些日子就好了。正是春季.\n雞蛋多.\n多吃些雞蛋」…」她傳授了畢天經驗.\n然後問她：「侯爺那邊你是怎麼打算的？」
十一娘不好意思說話令宜這些日子都在內宅.\n模稜兩可地道：「也沒什麼打算！
「那可不行！」周夫人低聲道，「你得防著點，早點把通房的人選好了。」說話.\n指了指東小院。「千成別讓人趁機而入。」
十一娘笑笑沒有做聲。
有些事她沒有辦法拒絕.\n卻也不會主動。
周夫人還以為她意領神會了。就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們家那位楊姨娘去了.\n我少不得要安慰安慰我們家老爺，幫他納了房妾室。
十一娘難掩驚訝。
「也免得他以為我容不下那楊氏。」周夫人笑道，「所以我這次沒抬舉身邊的那些丫鬟.\n而是在外面幫他找了一個家世清白的讀書人家的閨女，不僅如此，還長得十分漂亮.\n不遜色那楊氏。
正說話，黃三奶奶來了。
「就知道你躲在這裡和十一娘說悄悄話？」黃三奶奶笑著打量著十一娘.\n「你是不是有了身孕？
倒瞞不過這些當家的主母。
十一娘又解釋了一遍。
話還沒有說話.\n林大奶奶來了。
「我就說.\n怎麼看著像是有了身孕似的。」林大奶奶笑道，「這下可好了，你也算是熬出了頭了。」然後坦然地道，「你也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n自己的身子骨要緊，生兒子要緊。」又問起她的飲食起居來。
十一娘和她們說話話，倒沒感覺到不適.\n幾個人坐到黃昏時分吃晚膳的時候才走。
過了幾天、劉醫正又來珍脈，這次十分肯定的說是喜脈，太夫人等人這才敢聲張。徐令宜更是寫了信讓人帶到餘姚去。二夫人、五夫人帶了補品來看她，，徐嗣諭和徐嗣誡呢呢喳喳地圍著十一娘猜是弟弟還是妹妹、歌姐兒則在一面落地的穿衣鏡前走來走去，看著自己的影子玩.\n貞姐拿了幾個花樣子讓十一娘選：「是做個年年有餘的肚兜？還是做個喜相逢的肚兜好？」
十一娘笑道：「你覺得什麼好者就繡什麼好了！」
正說話，皇后和太子紀都派了內侍來問情況，還送了補品過來。
這邊剛落停、得了信的四娘帶著藥材過來看她。
「五姨娘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她糖了十一娘的手.\n想到了七娘.\n不兔有幾份感慨。
十一娘也想到了還沒有動靜的七娘，只和四娘說話高興的事：「聽說話哥兒的親事定下來了？」
四娘也不想說話七娘的事讓大家掃興、笑道：「準備五月份下小定.\n將姑娘及芽了再成親。我們家成哥兒也好安安心心讀幾年書。」
又道，「我這次來.\n一是看你.\n二是想請侯爺做個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