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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哥他不願意啊!

  其實我每次一到春天就會容易暴躁,本身自己這個人性格就夠壞了,可是到春天的時候簡直壞的沒邊兒,就是那種聽到一句不順心的話、遇到稍微有點兒不順利的事就要大發雷霆胖揍小弟的既視感,常常讓他們仿佛身臨歷史劇,感受著“伴君如伴虎”的痛苦。

  我猜我哥也有和我一樣的毛病。

  那段時間他的電話打得越來越頻繁了,本來是一天一次的,之後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就像耽美小說裡面貪得無厭的渣攻一樣,每次掛了他的電話想想,這應該是今天最後一次了,但是他還來……

  而且以前,一般情況下他都是白天打電話,那段時間變成了晚上打、凌晨打,白天反而還打得少了。每次我一接通,他首先要怒吼一番今天又是奮鬥了多少種方法還是沒睡著,我還得寬慰寬慰他,好不容易睡著了,他又一通電話,說還是沒睡著,小瘋子你的方法不管用……就這樣,整晚上就過去了。而且因為害怕吵醒癲癇,每次聽到手機響就趕緊跑到浴室里接,不過癲癇睡得像個死豬。

  我其實是不想走的,但是有一天下午我哥給我打來一個電話,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可驚悚可悽慘了,他斷斷續續地跟我說著話,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慘叫。那慘叫聲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像是臨死前最後的掙扎、怕鬼的人被毫無準備地扔進了全世界最嚇人的鬼屋、或者說……像個唱大戲的。總之很悽慘就對了。

  我實在是拿他沒辦法,一邊用我最親切最溫油的聲音說著熟悉的家鄉話,一邊又話里話外明示暗示地告訴他:“我馬上就過去。”

  我哥聽了那句話,仿佛一下就有了生存下去的動力一樣,語氣一下平穩下來,再正常不過了的說:“真的?你沒騙我?”

  “嗯。”

  “那你明天就來。”他說完就“戚戚”地偷笑著,然後笑著笑著不知道為什麼又變成了慘叫。

  我覺得我非去不可了,而且得飛過去。

  ……於是乎,就算我再怎麼不願意,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上了去四川的航班。

  老實說,我在東北過得樂不思蜀真的很好,但是畢竟天府之國就是天府之國,我剛回來的時候哥也挺高興的,沒事幹就帶著我滿街逛著喝喝茶、吃小吃、吃火鍋、啃桃子兩個人也挺樂呵的,不過我也是那個時候才體會到,什麼叫“我不喜歡和飯量小的人吃飯,吃幾口就抱太掃興了”。因為我哥就是那樣,我們兩個去吃火鍋,我從頭吃到尾,他就吃兩口就開始玩手機。

  突然明白為什麼那段時間我“蹭蹭”長肉,他還是瘦的跟超模一樣。

  我哥好像急匆匆地叫我回去也沒什麼事,就是一天到晚帶著我到處瞎逛,要不然就是宅,半夜睡不著把我喊過去哄他,其實也挺神奇的,他咬咬我就睡著了。我在的那段時間我哥應該是精神狀態好了些,漸漸地,我發現他白天的時候也睡個沒完沒了,睡到中午才起,然後晚上十點多就倒頭繼續睡,一天有將近14個小時都在睡夢中度過。

  以前也沒發現他是個這麼嗜睡的人。

  但是相對應的,我就很無聊了啊。

  四川人有一個聞名天下的娛樂活動——打麻將。雖然全中國人都會打麻將,但是真正打到出神入化、能讓導遊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的還是四川成都人。

  好不容易回趟老家,不如就跟老鄉們打會兒麻將唄——我就抱著這種心理,走進了一家棋牌室。其實也挺樂呵的,尤其是有一天碰見了一個不良少女,麻將打得可好了還自願做我的下家,反正我們兩個搭檔,贏遍棋牌室無敵手,於是我們兩個就成了棋牌室形影不離的一對好搭檔。

  直到有一天,碰見方大頭進棋牌室送牛肉麵……

  其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們告訴我,學校組織勤工儉學活動,他就抄起了老祖先的老本行,推著一輛手推車走街串巷地賣牛肉麵,賈豆豆給他攬客、汪淡淡給他燒火,好不容易快熬出勤工儉學月了,結果居然碰見我!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到處就傳開了我在棋牌室勾搭了不良少女的消息。

  ……

  我在四川一個人待著,也沒什麼事干,總感覺我哥那麼急匆匆地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咬我幾口似得,心裡又突然有點不好受。然後又想起來癲癇,突然感覺我們之前曾經好像也有過一段“你咬我,我咬你”的經歷,還是夏天,弄得胳膊上青青紫紫一大片,穿短袖好羞恥、不穿短袖又會熱死。想起這件事莫名地想笑,莫名地又開心起來了,莫名地想回東北,想見癲癇。

  於是我就回去了。

  不過從我訂了返程的機票開始,到處又散播了我被棋牌室不良少女甩了的謠言。這可能也跟我之前換的那個“嘗試去忘記吧”的個性簽名有關,但是我為什麼要換成這樣?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

  我回到東北的時候,是那種既冷又熱讓你不知道穿什麼才好的季節,街邊觀賞樹的綠葉仿佛一夜之間就舒展過來了,太陽照著臉時間久了就會有些熱、會出些汗,我百無聊賴地在街頭晃悠著,聽說獨孤一洋實在受不了天天打老鼠的生活,叫了捕鼠公司進駐山林老別墅,趁著這個機會修繕一下老屋,大姐頭搬出了別墅住進了BOSS撥給大小姐胡整練手的那棟經營處,我正要去那裡拜訪她。

  但是突然之間,眼前好像就閃過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癲癇。

  我看見他就在馬路對面蹦躂著,我們兩個之間就隔了不到三十米寬的馬路、和幾排川流不息的車輛,那麼近仿佛觸手可及了一樣。

  我趕緊開啟了MAX速度狂奔著,上了天橋,然後正好在癲癇經過橋墩的那一刻過了馬路,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把,陽光到燦爛地笑著對他說:“嘿!癲癇!”

  他看起來不怎麼激動,還是跟以前一樣面無表情地說:“嘿,阿尼K。”

  明明好久都不見了,可是說出的話、他的反應,就像昨天才剛剛見過一樣。

  好像這樣也不錯。

  我們就愣愣的站在天橋旁,默默地看著對方,他看著我一張燦爛的笑臉,我看著他一副高冷的表情反而笑的更加開心。最後還是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對視局面,他帶著我大街小巷一頓穿梭找到了大姐頭那個很難找的暫居地。

  那天我笑嘻嘻地跟他閒聊了不少東西。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一天BOSS突然微信邀請我視頻聊天,問我這麼久都不在東北,他想虐殺個人都麻煩的不得了,我到底幹什麼去了。

  我說:“我陪我哥哥呢,他現在沒我晚上都睡不著覺。”

  “哦,你們兩個感情這麼好啊……誒?你什麼時候有哥哥了?我怎麼沒見過?”

  “你見過的,就是過年的時候找到山林老別墅的那個……”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你哥哥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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