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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北都是地下車手出身,之前他和對方相處的時候,從未考慮過邢北都的身世背後的一系列隱患。今天可能會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車手找邢北都復仇,明日也有可能再出現一個因著邢北都的緣故而在地下車場裡賠盡身家的賭徒上門報復。

  如果邢北都只是平民百姓,一直隱姓埋名的話,那些所謂的“仇家”不一定能找上門,可……

  邢北都現在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了,他的背後,有著無窮無盡的麻煩。

  自己真的做好和對方一起走下去的準備了嗎?

  陸執忽然笑了一下。

  他在想什麼呢。

  在朝邢北都認栽低頭,選擇徹底和對方糾纏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不是早就有所覺悟了麼?

  要是連自己的戀人都保護不好,他這總裁也算是白當了!

  坐在沙發上的老何見陸執居然笑了,心中頓時一堵,不知道陷入如今處境的陸執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他心中不甘,覺得整個世界都愧對自己,愈發看不順眼陸執愛情事業都雙豐收的人生贏家,當下便動了怒,走到了陸執的身軀,狠狠地朝他踢了一腳!

  “笑什麼笑!”他吼著,“有什麼好笑的!”

  被他踢倒在地的陸執“呸”了一聲,有些慍怒,但想著現在不是他肆意妄為的時候,便姑且忍了下來:“沒笑什麼。”

  老何如同動怒的公牛,暴躁地在房間內來回走動著。他現在還指望著拿陸執換取贖金還債,在拿到錢之前,他不敢對陸執下手。

  糾結了半天后,他才一把攥起了陸執的衣領,粗暴地將陸執提了起來。可惜陸執人高馬大,老何根本沒辦法把他提起來,只得冷著臉,連拖帶拽地把陸執丟出了房間,自己一個人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悶氣。

  被對方甩出房間後,雙手仍舊被縛的陸執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待他齜牙咧嘴地在地上坐好後,便和待在廢棄流水間裡的邢北都對上了視線。

  邢北都:“……”

  陸執:“……”

  某總裁心中頓時悲切了起來:他在屋子裡被老何踹了一腳受苦不說,還被對方嫌煩丟了出來。結果這他媽的出來一看,自己的戀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張軟墊轉椅上不說,身邊還並排待著個一臉殷切地捧著手機給他看電影的小年輕,這一番差別待遇,讓陸執鬱悶得不行。

  顧忌著自己現在還在和邢北都扮演著“關係破裂並在分手的邊緣瘋狂試探”的戀人,陸執趕忙撇過了頭,不悅地“嘖”了一聲。

  邢北都在心裡默默悶笑,只是見陸執的身前染了些塵土,穿在身上的白襯衣上還留著個疑似鞋尖的印記,似乎是被人踹了一腳,他心中頓時又斂了笑意,變得有些沉鬱。

  “嗯?陸總怎麼也出來了?身上還有腳印,不會是被踢出來的吧?”他故作冷嘲熱諷。

  陸執一聽,頓時委屈得不行,只想現下就從地上蹦起來一頭悶進邢北都的懷裡,讓他的“小嬌妻”摸摸他的頭,好生安慰他一番。

  然而又一想自己和邢北都現在還得演戲,他又只能憋屈地開口:“用不著你管!呵,邢北都,你還真挺厲害的,轉椅坐著舒服吧?還有個小粉絲伺候著,可真是會享受。知道的人曉得你是被綁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夜總會包少爺呢。”

  邢北都憋笑,面上繼續故作冷淡:“陸總說笑了,你去夜總會點少爺,就只和人家坐在一起看電影?”

  “是又如何?”陸總傲慢道,然而內心卻在瘋狂叫囂:我他大爺的只想點你啊!而且點了肯定是要推倒了對你這樣那樣或者是被你那樣這樣啊!

  然而任憑陸執在心中如何怨念,表面上,他都只能裝出一副對邢北都不咸不淡的樣子。

  小彬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邢北都,又甩給了陸執一個審視的目光,而後才站出來當和事佬:“那什麼……邢總,你煩不著為這種人發脾氣……”

  陸執默默地在心裡罵了小彬一句髒話。

  邢北都斂神,淡淡道:“你說的也是,犯不著跟這種人計較。”

  陸執冷哼:“你就在這裡跟老子擺臉色吧,反正我們現在也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我們。”

  邢北都微頓。

  陸執雖然嘴上同他置氣,但在抱怨時,卻故意在有人那裡斷了句,似乎是想強調什麼。他心中敞亮:估計是一直尾隨著老何的顧南城過來了。

  ·

  一門之隔後的工廠廠房內。

  將陸執丟出房間後,老何才猛地覺察了一點不對味來:一開始是他一個人待在外面的,而小彬則在房間裡看守邢北都和陸執兩人,怎麼這會兒他和小彬的狀況對調了?

  而且……

  老何看向房內唯一的窗戶。

  這間房間裡的窗戶是損毀了的嗎?他有些疑惑,對廢棄工廠的不熟悉,讓老何一時半會兒沒能發現窗戶上的防盜欄被人給鋸了。

  搖了搖頭,姑且把窗戶的事拋之腦後,老何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了手機上。

  陸執的助理給他回信了。

  在決定誘敵之際,陸執便把這事告知了自己的特助。雖然特助頗為不認同上司的以身涉險,但陸執執意要和邢北都共患難,他也只能表示支持。在收到綁匪發來的勒索簡訊後,早就跟警方串通好了的助理便略微修改了一點早已撰寫好的陳詞的細節,而後發給了綁匪。

  看完助理的簡訊,老何狠狠地擰了擰眉毛。

  對方說,要一手交人一手交錢,讓老何告訴他一個碰面的地點,然而自己一個人攜款前來。

  該不該同意呢?老何雖然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但還是頗為謹慎。

  他並不知道,這是助理故意誘導他猶豫,然後拖延時間。就算老何同意與對方碰面,助理也會在找藉口拒絕。

  就在老何沉思之際……

  還躲在沙發底下的顧南城忍不住流下了一絲冷汗。

  顧南城腿上本就有傷未愈,若不是他實在擔心邢北都誘敵時出事,這次隨同邢北都一起抓捕老何的行動本不該讓他插上一腳。他之前翻越窗戶時便已耗費了大半體力,這會兒又蜷縮著身體,躲在沙發底下,腿部早已不敢重負地開始一陣一陣地抽疼了。

  然而顧慮著自己壞事,顧南城只得咬牙死撐。

  忽然。

  他發現自己手腕上帶著的腕錶手機的表面亮了。

  顧南城頗為艱難地挪動了一下右手,費了半天功夫,才將手抬到了自己的跟前。

  有人給他發來了簡訊。

  小段:監測部的人已經通過那個綁架北都少爺他們的綁匪之前的通話鎖定了走私商的方位,現在,警方的人已經包圍了那裡,準備進行抓捕工作了。

  小段:你是不是還在工廠里?

  小段:南城少爺,等我,我來了。

  顧南城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

  他忽然覺得心裡有點發毛,一股寒氣從腳底躥上大腦,讓他遍體生寒,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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