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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牧眉頭緊皺，就見陶晟胸前空洞處青光閃爍，瞬間長出大片細密的青色藤蔓，周圍的肌肉還在試圖朝著一起彌合。
但是，在那些殘留灰光的侵蝕下，那道青光很快便湮滅了下去。
「不……不可能……」陶晟倒退幾步，雙手捂住胸口，但仍止不住其中汩汩泉涌的鮮血，終於砰的一聲，跪倒在地，眼中神采迅速黯淡。
石牧的目光從陶晟的屍體上移向趙戩，又從趙戩身上移向祭壇，眉頭一蹙。
就在這時，趙戩卻突然開口目光一轉，開口說道：「墨松樹後那位，看了這麼久的戲，也該露面了吧？」
石牧聽罷，無奈一笑，身上水藍光芒一閃，將水幕撤去後，從樹後閃出身來，走到祭壇跟前。
「嘿嘿，離塵宗弟子，居然也修煉了九轉玄功，可真叫我意外啊。」趙戩瞥了一眼石牧，冷笑著說道。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石牧紫眉一挑，有些好奇的問道。
「自從發現你以九轉玄功殺了我兩位同門之後，我便牢牢記住了你的氣息。就在剛才與那三人交戰時，你的氣息曾有過一瞬間的波動，否則我還真有可能發現不了你。」趙戩說道。
「原來如此。」石牧明白過來，是他剛才想要偷襲時，暴露了自己。
話說到這裡，石牧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了。
趙戩目光也是漸漸冰冷下來。
二人望向對方的目光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道寒光。
下一刻，趙戩身上光芒驟然大亮，長戟緊握，朝前一挺，戟身之上黑白紋路立即浮現。
其當先跨出一步，腳下步伐錯動，手中長戟狂舞，戟身之上黑白光芒一陣模糊，一道道灰色光芒浮現而出。
「喝」
趙戟口中一聲暴喝，手中長戟先是抽動而回，繼而猛然向前突刺出去。
只見漫天戟影突然一滯，隨著趙戩的動作，鋪天蓋地朝著石牧涌了過來。
半空之中，天地元氣一陣劇烈波動，漫天灰影之中，裂開數百道黑色裂隙。
石牧目光連連閃動，單手一掐法決，身上水藍赤紅兩道光芒同時亮起，手中金光一閃，如意鑌鐵連棍帶鞘一齊出現在手中。
緊接著，他背後的水火雙翼猛然一扇，向後掠開數丈，藍晶幡光芒一亮，浮在身前。
「呼」的一聲響。
大片水藍色光芒從藍晶幡中洶湧而出，在半空中凝出一道高逾十丈的藍色冰牆，徑直擋在了漫天戟影之前。
「嘭嘭嘭」
無數道碰撞之聲接連響起，藍色冰牆只是略微阻攔了片刻，便轟然碎裂開來。
然而，前面冰牆剛一碎裂，後面漫天的金色棍影就迎了上來，與灰色戟影對撞在了一起。
「轟隆隆」
一陣陣轟鳴之聲接連響起，大片灰光金芒四散碎裂。
那處天幕就如同碎裂開來的鏡面一般，出現了道道黑色裂隙。
半晌之後，才重新恢復平靜。
「石牧，居然是你！」趙戩望向石牧手中的如意鑌鐵棍，雙目之中滿是震驚神色，怒喝道。
「呵呵，是我又如何。」石牧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大方承認道。
緊接著，其身上藍光涌動，身形突然拔高一截，面容上一陣模糊，而後便恢復了本來的樣貌。
「你竟敢戲耍於我……」趙戩面色陰沉，牙關緊咬，怒不可遏道。
「這可怨不得我，一路上可都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石牧笑著說道，手中的如意鑌鐵棍卻下意識地緊了緊。
「好，好，好！竟有本事混入離塵宗並獲得進入此地的資格，我此前倒真是小瞧了你。說起來，你我還是首次真正交手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錢和我斗！」趙戩牙關緊咬，一字一句說道。
說罷，其周身浮現出道道灰光，手中長戟左右輪轉，那些灰光受其牽引，開始朝著戟身之上纏繞而去。
「呼……呼……」
一陣陣呼嘯之聲漸漸響起，長戟尖端處灰霧快速涌動，竟凝成了一道高約丈許的灰色漩渦，在山林之中帶起一陣陣旋風。
「受死吧！」趙戩大喝一聲，長戟橫掃而出。
那道灰霧漩渦立即瘋狂轉動著，朝石牧席捲而去。
灰霧漩渦周圍道道黑色裂隙不斷閃動，一股巨大的吸引之力從中傳出，大片沙石從地面騰起，飛入漩渦之中，被研磨成了齏粉。
所過之處，山林之中，「咔嚓」之聲不斷，數棵百丈高的參天古樹，被那道漩渦一卷，紛紛斷裂開來，變成了無數碎屑。
石牧水火雙翼一扇，手中鑌鐵棍飛速舞動起來。
隨著其動作不斷加快，天空之中開始浮現出層層棍影，帶著片片金光朝著那道灰霧漩渦覆蓋而去。
「轟隆隆」
一陣悶雷之聲響起，棍影之間開始顯露出道道電光，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從中蔓延而出。
赫然正是天地無極！
石牧身形驟然一轉，手中長棍高高揚起，一擊而出。
半空之中，萬道電光瞬間合在一處，化作一道粗壯無比的金色光柱，猛然轟擊而下。
「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金色光柱驟然砸入了灰霧漩渦中，大片霧氣劇烈涌動，無數金色蛇電四散疾射。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無匹的氣浪朝四面八方席捲而開，將四周古樹紛紛折斷，並碾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