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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的極端灼燒後，緊接著又是一度極寒冰封。
循環往復，不知持續了多久。
在冰與火的來回折磨中，不知過了多久。
這一日，再次被冰晶封凍地石牧，有些無力地低垂下了頭顱，朝地面上看去。
那一黑一白的錦魚虛影還在相互追逐著，光芒卻都已經顯得黯淡無比，那黑魚雖然稍稍勝上一籌，卻也是強弩之末之感，早已大不如前。
石牧不知道，這已經是他第幾次被寒冰凍結了。
同樣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軀又被烈火燒灼了幾番，他只覺得兩隻手臂變得沉重無比，要不是被凍結著，恐怕要直接垂在地上了。
而此刻，他體內已經感受不到一絲靈力波動了。
可即便如此，他的內心之中還是保有著一絲希望，苦苦堅持著，告訴自己，或許忍受這非人的折磨，就是結成金丹的必由之路。
「咔……」
然而就在此時，石牧丹田之中突然響起一聲輕響。
他心中大驚，立即強自內視，朝丹田內看去。
只看了一眼，他的心便沉到了海底，一種頹然無力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在他丹田之中，那如同龍眼大小的赤色假丹上，竟然裂開了一道裂紋。
不但金丹凝結不成，就連假丹也似乎要碎裂了一般。
石牧心中升起一陣無力之感，莫非所有修行，這一刻，就要盡數付諸東流了。
他的腦海中，渾渾噩噩間，不由開始閃過一道道身影。
他看到了躺在病榻上的母親，赤著腳走向他的西門雪，對他溫柔笑著的鐘秀，蹙眉微怒看著他的煙羅，五彩斑斕體型變得十分巨大的彩兒……
「不……」
石牧緩緩閉上了眼睛，滿是不甘地咆哮了一聲。
「啪」的一聲輕響。
像是珠玉落地，又像是石尺折斷，像是冰面破裂，又像是蛋殼初開，石牧丹田中的赤色圓珠，終於還是碎裂了開來。
輕響過後，石室之中頓時陷入了寂靜之中，就連石牧身下的雙魚虛影，也都靜止了下來，不再轉動。
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第五百九十九章 七竅果核
「呼……呼……」
就在石牧有些萬念俱灰之際，一陣低不可聞的呼嘯聲忽然響起，散布在石室之中的殘餘靈力，不知為何竟開始流動起來。
這些靈力在一股無形之力的作用下，化為一縷縷細絲，紛紛朝著石牧丹田處涌去。
而在他的丹田內，破開的假丹處，形成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灰色漩渦，吸引著周圍的靈力不斷湧入，依循著一個特定的方向快速的旋轉起來。
與此同時，石牧身下的陰陽雙魚虛影突然再度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只留下一道黑白相間的模糊影子。
「轟隆」
天星殿外，原本萬里無雲的晴空中，突然有一聲驚雷炸響，大片大片的陰雲不知從何處匯聚過來，並不斷翻滾涌動，不一會兒，便將半片天空都遮蔽了起來。
這些黑雲漸漸交織，融合，連成一片，並開始不斷旋轉，從中散發出一股龐然吸力。
四面八方的天地靈氣在這股吸力作用下不斷涌聚而來，以天星殿為中心，呼嘯旋轉，在天空之中形成一個直徑足有里許的巨大靈力漩渦。
天空之中的天雲似乎也受到這靈力漩渦的牽引，旋轉著涌動起來，在高空之中形成了一道半是灰白，半是烏黑陰雲渦流。
天星殿周圍原本就極為濃郁的靈氣，很快便凝結成了一股粗壯的靈氣柱，自那漏斗般的漩渦中，飛速地涌了進去。
看著天空中的異象，不少往來天星殿附近之人，目光紛紛被吸引過去，甚至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全都呆呆的望著天空口中。
「咦……有人要結丹了？莫非是……七號石室！」立身殿外的劍眉中年人，眉頭一挑，正沉吟間，眼中光芒突然一亮，想起了那個已經進入殿中四年未出的青年弟子。
石室之中。
石牧此刻驚訝無比的看著自己周圍，一點點赤紅火光和縷縷幽藍水氣，正在不斷凝結，朝著他丹田中涌去。
而他丹田中的那道漩渦，就如同一隻兇猛巨獸，完全不知滿足般的不斷地吞噬著匯集而來的天地靈氣。
石牧回過神後，按壓住翻騰的心緒，連忙催動起功法。
……
整整一日一夜過去。
終於，那看似永不飽和的漩渦，還是停止了旋轉，沉寂了下來。
雖然靈力在不斷凝結，但石牧身上的情況卻並未有多少改觀，他的四肢肌肉萎縮乾枯，遍布焦痕，看起來就如同一具焦屍一般。
石牧嘴唇微微翕動，口中默默地吟誦著某種咒語，其身下已經停止了轉動的陰陽雙魚，突然同時亮起耀眼的光芒。
「凝！」
石牧一語既出，那道已經停止旋轉的灰色漩渦中，龐大的靈氣如通過沸騰般的激烈涌動起來，在其中心位置，突然有一道白色電芒炸裂。
只見漩渦中的靈氣，頓時中間分裂了開來，變成了兩半，一半晶瑩如雪，一半漆黑如墨。
這兩半漩渦不斷各自凝結，如同坍縮了一般，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凝實，最後竟然變成了一黑一白兩顆圓珠。
兩枚金丹？石牧頓時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