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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晏低頭想了想：“大概還有一星期。”
“殺青了直接回來，”顧胥說完突然站起身，走到陸晏身後，然後撥開他的頭髮，“還疼不疼。”
“不疼了，”陸晏笑著躲他，“都是藥味，難聞。”
兩人的對話舉止親密，關係已經不言而喻。
林清咬著牙，突然出聲道：“胥哥，明年過年，你還來我家嗎？”
問完，他可能覺得是有些牽強——現在離過年還有五個多月，所以他又弱弱的補充了句：“昨天我媽打電話時順口提了下，所以我就問問……”
陳晶突然回過身來叫道：“陸晏！還不過來！”
陸晏：“馬上來。”
陸晏正準備過去，顧胥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他回過身，揚唇道：“坐到陳晶旁邊，鏡頭裡的我更清晰一些。”
顧胥也笑了：“好。”
無人搭理的林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陸晏走到施晴身邊，調整了一下情緒。
施晴小聲嘀咕道：“你該不會看不出來林清在覬覦你男人吧？”
陸晏一哂，語氣輕鬆：“你覺得林清有什麼威脅力嗎。”
拍攝開始，前面兩場是沉忠和葵姬的道別戲。
顧胥坐到了陳晶身邊，一起看著鏡頭。
“《戰歌》第三百二十八鏡一次，action！”
“夫君，”施晴端著兩杯酒走進鏡頭，放到桌案上，淡淡道：“那狗皇帝從前如此待你，現下大國將破，就喚你回去為他賣命，這樣的君主還值得你用命來護嗎？”
陸晏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我答應過父親，會為大靖江山灑盡熱血。”
說完，他起身就想換上身邊的盔甲。
施晴突然笑了，笑得淒涼：“那我呢？”
陸晏不應，也未動，他背對著施晴，鏡頭裡只有他一個高大的背影，仔細看時還能看得出來，他在顫抖。
施晴道：“你可還記得，你也答應過我，要護我一世平安。”
這時，旁邊的鏡頭給了陸晏一個大特寫。
顧胥心頭一盪。
鏡頭裡的陸晏，眼眶泛紅，淚水滿溢而出，他無聲的掉著淚，一滴一滴都像砸在顧胥心頭上。
顧胥心想，陸晏這個人，裸著的時候好看，冷淡的時候好看，笑著的時候好看，連哭都哭得這麼好看。
仿佛都是按他喜歡的模樣印出來的。
陸晏道：“我若是出了什麼事，你也別回了老本行，我在京城還有一座宅子可供你居住，皇上也不會再為難你，你……好好過日子。”
“cut！”陳晶連回放都不看，“過了！”
陸晏走過來想看回放，周圍沒有多餘的椅子，顧胥的椅子是長型躺椅，他索性坐在長椅上多餘出來的空位，湊上前認真看了起來。
陳晶：“你這幾年哭戲是越來越好了。”
陸晏：“上次怎麼沒誇我。”他指的是林清哭不出來那回。
陳晶：“上回那場戲哭得不夠慘，你保持住情緒，一會改一下，先拍你戰死那一鏡。”
“行，”陸晏說完回過頭，問身後的人，“快十點了，還不去機場嗎。”
顧胥看著他還有些紅粉的眼眶，喉結動了動：“現在去，送我到門口。”
陳晶擺手道：“快去快去，送完趕緊回來。”
這場戲沒穿盔甲，陸晏嫌衣袖太長，邊走邊折著袖子。
顧胥面色平靜並肩走著，走到一個安全出口時，他突然使勁一拉，陸晏沒防備，一下被拉了進去，顧胥隨手一推，安全出口的大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陸晏被壓在門板上，怔怔的抬頭看他，還未開口，嘴巴就被堵住了。
這次的吻與前兩次不同，顧胥吻得又深又狠，他不斷的吮吸著陸晏的唇瓣，舌靈巧的鑽入纏住陸晏的舌尖，樓道里嘖嘖的響聲異常清晰，同時刺激著兩人的感官。
直到陸晏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顧胥才鬆開他。
陸晏喘著粗氣，笑問：“怎麼跟吃了春。藥似的，我嘴巴都被你親疼了。”
顧胥也笑：“告別吻。”
然後垂下頭，親了一下陸晏的鼻尖。
陸晏拂開他：“我打了粉。”
“沒事，”顧胥又湊上去，這次是直接吮了一下，哼笑道，“四十萬的鼻子呢。”
“……”
送走顧胥後，陸晏回到片場，正準備去換盔甲，發現片場裡大部分人都在偷瞄他。
被眾多視線弄得莫名其妙的陸晏問身邊的化妝師：“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化妝師輕咳一聲：“沒有……”
陳晶拿著劇本走過來：“你怎麼去這麼久……”
說完，他突然皺著眉湊近，盯著陸晏看了半晌，不確定道：“吃辣椒了？”
“沒……”
陸晏突然想到什麼，走進化妝室一看，果然，他的嘴唇又紅又腫，活像是吃了幾斤辣椒。
施晴見到他，涼涼道：“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顧總是禁慾系的，敢情人走的是野獸派。”
*
徐飛透過後視鏡，見自家老闆嘴邊帶笑的看著文件，終於鬆了口氣。
名航那塊地競標失敗了，還是被老顧總拿了去。
這次是嘉洺和顧氏的第一次交鋒，嘉洺慘敗，顧氏贏的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他原以為老闆會很沮喪，誰想總結會議一開完，馬上就讓他訂了去J市的機票。
而且回來的時候一掃疲態，滿……面春光？
徐飛正想著，後面的人說話了：“林清的事，你是怎麼跟名勝負責人說的。”
徐飛道：“跟您吩咐的一樣，我讓他儘量滿足林少爺的要求。”
“我話中的‘儘量滿足’，不包括搶他人資源，”顧胥眼都沒抬，“讓公司擬出一份林清的資源規劃表，以後就按上面的來。”
“是，”被林清多次騷擾的徐飛忍不住問道，“那若是林少爺來要資源……”
顧胥：“不用理。”
徐飛點頭：“好的。”
第三十章
殺青日， 片場裡熱熱鬧鬧的， 就連陳晶嘴邊都掛了一天的笑容。
雲安青宣布戀情後， 在片場呆了整整一個星期，今天也是早早就來了，手裡還揣著個大蛋糕， 說是要慶祝殺青。
施晴道：“天天待在這，你不工作了？”
雲安青：“最近就發發微博，下個月才有工作。”
“沒工作還天天買一堆東西送來， 錢燒的慌？”
陳晶接過雲安青手裡的蛋糕：“小青， 她這脾氣也就你能忍著，辛苦你了。”
雲安青撓頭笑道：“沒事， 我就喜歡她這樣的。”
施晴：“……”
配角都在兩天前就殺青離開了，只剩下兩個主演在補拍鏡頭。
最後一場戲份結束， 眾人聚在一起鬧著要切蛋糕。
陸晏分到了一塊大的，上面還有好幾塊水果， 他坐到一邊，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傳給顧胥。
對面回得很快：“開會， 膩， 少吃。”
施晴突然湊過來：“看著手機傻笑什麼？”
陸晏：“沒……”
陸晏話還沒說完，就猝不及防的被糊了一臉奶油。
施晴把手裡整塊蛋糕都按在了他臉上，嫌不夠，還左右轉了一圈。
陸晏把蛋糕上的叉子狠狠一丟：“……是你招惹我在先，休怪我不念舊情。”
施晴一溜煙跑到另一頭：“你追我， 如果你追到我，我……”
陸晏衝上前，抓起蛋糕就往雲安青臉上砸。
雲安青：“……？？？”
施晴氣道：“陸晏！你是不是男人！冤有頭債有主！欺負我男人算什麼本事！！”
陸晏馬上又拿起一塊蛋糕：“你不服，你也可以去欺負我男人。”
施晴起了頭，片場裡霎時間蛋糕亂飛，所有工作人員幾乎都被陳晶懟過，今天終於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了。
“晏哥！有人找你！”
陸晏正和施晴圍攻陳晶，聽到叫聲往門口瞥了一眼。
一個面生的女人站在那，身形嬌小，臉上帶了個大墨鏡。
女人見他走來，忙把墨鏡摘了。
劉明依。
走到了樓道邊，陸晏低頭擦著身上的奶油，道：“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