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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董運氣真是太好了。”主持人說著好聽的話,把筆記本交到了譚父手中。
過了十分鐘,電腦獎品終於發完了,接下來是某款最新手機。
抽獎器再次開始轉動——“停!”
……居然又是043。
直到譚父第四次上台領獎時,譚敘終於忍不住了。
“鄧文瑞,你這是在拍馬屁呢?”
鄧文瑞一臉無辜:“這真沒有黑幕——我要黑幕也是黑我自己吧?!”
台下,大家全都是一臉的服氣。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有錢的人只會更有錢,我死心了。”
“放棄掙扎。”
獎品數量之多,為了照顧到大家的情緒,公司還安排了好多個現金紅包大獎,幾乎人人都有份。
沉晨領獎歸來時,設計部只剩下宿維安一個人沒有抽到任何獎品了。
有個同事忍不住說:“安安,你這運氣也太差了吧。”
“懂什麼,這叫攢運,積累著等以後大爆發呢。”沉晨安慰道。
宿維安:“恩……已經爆發過了。”
沉晨:“真的?什麼時候,說來聽聽。”
宿維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不是……遇見了敘哥嗎。
敘哥之前發的紅包里,他還是最佳手氣呢。
抽完獎,公司請來的歌舞團上台開始表演,場面終於變得熱熱鬧鬧,酒過三巡,台下也開始鬧騰起來。
天旭有一位傳奇人物,在某次公司飯局裡一炮成名。
這位人物呢,業績平平,品行平平,長相也是平平。
但有一個技能,他敢稱滿點,公司里沒人能跟他爭——
勸酒。
而這個人物,就屈居在設計部里。
原本這個場合不太適合勸酒,但幾杯下去,上了頭,也顧不上哪兒和哪兒了。
“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也不知道哪摸來的一箱啤酒擺在桌上,男同事站在宿維安身邊,頗有股指點江山的氣勢,“一杯一杯往下傳啊!”
大家都看樂了,喝了一圈,到了宿維安這。
宿維安從沒見過這種陣仗,趕緊跟著抿了一小口。
“感情深,一口悶,安安,你是新來的,好與不好,就看這一杯了!”
“……”
“喝點?”鄧文瑞坐到譚敘身旁,撞了撞他的酒杯。
“你叫來的人,唱的這是什麼歌。”譚敘看了台上人一眼。
台上站著一個男人,正唱著抒情的情歌,雖好聽,但和場面格格不入。
“我學生,過得不太好,我讓他來賺些外快,還挺好聽的嘛,別在意啊。”鄧文瑞笑笑。
“學生?”譚敘多看了眼,“你除了凌源,還有別的學生呢?”
“就這兩個,行了,不說他們,喝點兒。”
兩人喝了小几杯,鄧文瑞起身:“我那個學生下台了,我去跟他聊聊。”
說完,拿了兩杯酒走了。
譚父看了眼時間,也起身:“看來你那位員工是不會來找我了,你注意著點,大晚上的,別讓人姑娘家喝醉了,記得送回家去。”
想起之前宿維安喝醉的模樣,譚敘沒忍住勾了勾嘴角,小傢伙慫得不行,可能以後都不敢碰酒了。
“他不喝酒……”
“好!再來一杯,不醉不歸!往後業績一塊兒飛!”
沒了歌聲,來自某桌的聲音突兀又刺耳。
譚敘眯眼望去,公司著名的勸酒王正攬著某位男同事的肩,捧著酒杯,豪言壯語。
看上去,勸酒王好像已經輪了一桌了。
譚副總搜尋了一番,發現他口中那位“不喝酒員工”,此時正把頭埋在臂彎里,手上還握著酒杯,杯里乾乾淨淨,儼然是一副醉鬼模樣。
譚父也被聲音吸引了去,半天才悠悠收回視線:“不喝酒?還行,習慣挺好。”
譚敘臉不紅心不跳,目光還鎖在那個小腦袋上:“……恩。”
第四十三章
譚父很快就跟助理離開了, 譚敘起身, 抖了抖西裝外衣,大步走向設計部那一桌。
桌上的人都喝得不少, 還是劉民冉最先發現他。
“譚副總。”
“恩, ”譚敘掃了一圈, 目光停留在宿維安身上,“雖然是放鬆的年會, 但還是收斂一點。”
“是是是, ”勸酒王趕緊停了下來,“我喝多了, 有些上頭, 自罰三杯啊譚副總。”
譚敘:“……”他覺著這人沒什麼救了。
斂眼, 當著一大群人的面,拍了拍宿維安的腦袋。
“站得起來嗎。”
對方大半天沒說話,譚敘又重複了一遍,才聽見糯糯的一聲“可以”。
譚敘若無旁人的一把撈起宿維安, 離開了宴會廳。
休息室, 譚敘把宿維安放到椅子上, 反鎖了門正準備去倒水。
“敘哥,你怎麼當著大家的面把我帶出來了?”
原本東倒西歪的人突然坐直,臉紅紅道。
譚敘:“沒醉?”
“沒有,”宿維安說,“我的酒量好像沒有那麼差,上次那杯太烈了。”
那杯酒的味道他至今想起都忍不住皺眉, 當時一杯下腹,感覺胃都在灼燒。
譚敘失笑:“裝醉?跟誰學來的。”
“那個人太厲害了,”明明用了小心機,宿維安面上卻老實巴交的,“我不敢喝那麼多。”
譚敘:“我就說你膽子那麼大,還敢喝。”
“……”宿維安頭埋得低低的。
譚敘仔細看了看,發現他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臉頰兩邊都紅了。
“你這是對著我害臊呢,”譚敘走過去,捏捏他的臉,“還是喝得難受了。”
宿維安說:“喝得難受了。”
“……”譚敘嘖道,“你還挺老實的。”
“恩,”宿維安仰起頭看他,眼底水汪汪的,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誠實道,“有點熱。”
譚敘手微頓,手從臉頰滑到了宿維安的領帶上:“解開會舒服點。”
宿維安點頭,低頭開始解領帶。
他有些急,好好的一個結解得有些費力。
“我來。”
譚敘拂開他的手,慢條斯理地幫他把調松。
沒有全部解下,領帶松松垮垮的垂在宿維安前襟,有些凌亂。
感覺真的舒服了很多,宿維安鬆了口氣,嘴上不忘甜著:“謝謝敘哥。”
“要不要把襯衣紐扣解了,”譚敘手指游移在宿維安的衣領邊,“不覺得裹著脖子,很燥?”
原本還沒什麼感覺,聽見譚敘這麼一說,宿維安還真的有點彆扭,可又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