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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敘一口氣緩過來才想起,他下車時太急,沒有鎖車,就拉了個手剎……

  他是不是該慶幸只是被洗劫,沒有被開走?

  回到車上,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還好,他從來不把文件電腦放在車上,也沒有背包的習慣,只丟了幾條放在後備箱的香菸。

  他發動車,正準備離開,車子裡響起警報。

  沒油了。

  連油都偷?!

  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譚敘忍不住想爆句粗口,又生生忍了回去。

  他下車,一抬頭就找到了宿維安所住房子的陽台和窗。

  裡面亮著白燈,看不到人,一條機器貓的毛絨睡衣掛在外面隨風飄蕩。

  譚敘看了幾分鐘才轉身離去。

  助理很快就來了,譚敘這人,平時寧願開車都不讓司機送,讓人清楚掌握自己行蹤的感覺並不好。

  他坐在后座,看著窗外的風景,心裡盤算著。

  慢慢和幾條煙,換到了宿維安。

  這買賣好像也不算太虧。

  *

  宿維安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譚敘的召喚電話,讓他去之前那一家體育館。

  宿維安到的時候,譚敘剛好打完球,裡面打底的背心都濕透了。

  譚敘手臂肌肉勻稱,見到宿維安,他站遠幾步:“離我遠點,我身上臭。”

  宿維安點頭,跟著他出了體育館,走到車前,譚敘問:“會開車嗎?”

  宿維安搖頭:“不會。”

  “趕緊去學,”譚敘手指晃了晃,“坐后座去。”

  上車,譚敘把車窗全開了。

  開出了一小段路,宿維安才小聲問:“敘哥……我們去哪?”

  “一會我有牌局。”譚敘說。

  宿維安一愣,牌局帶他做什麼?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譚敘勾勾唇:“以前我打牌都帶慢慢,招財龜,吉利。”

  “……可是我又不招財。”宿維安說。

  譚敘哼笑一聲:“有總比沒有好。”

  “……”

  牌局之前,自然是要回家洗個澡的。

  宿維安在門前停下腳步:“敘哥,我在這等您。”

  “外面涼,進來。”

  宿維安還是不願動:“我就……不進去打擾您家人了。”

  譚敘挑眉:“我一個人住。”

  譚敘的確是自己住在外面,平時周末都會回老宅,這周例外。

  宿維安只得乖乖的跟進去。

  這套房子不論從那個方面看都太大了,對獨居來說。

  雙層複式設計,客廳里的沙發能坐起碼十個人,還有個大大的廚房。

  譚敘指著沙發:“坐著,我洗個澡。”

  “……好。”宿維安束手束腳地坐在沙發,一個遙控器被丟到他腿上。

  譚敘已經脫下外面的T恤,只穿了一條底衣:“看會電視,很快。”

  浴室在二樓,宿維安一個人坐著,電視裡放著某大型後宮爭鬥劇,他也沒再調台,拿手機準備刷個微博。

  剛打開屏幕,就有微信提示彈出來。

  凌源:@譚敘,哥,你好了沒有啊?就差你了。

  凌源:鄧老頭都到了。

  凌源:@宿維安,安安一塊出來玩啊,大周末的。

  宿維安這才知道原來譚敘的“牌局”是跟這兩人的。

  他猶豫片刻,關掉群聊,沒有回。

  譚敘下樓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頭髮還未擦乾,渾身都很清慡。

  他邊看手機邊走來:“你怎麼連別人的信息都不回?”

  “什,什麼信息?”宿維安不看他,“我沒看見。”

  譚敘一屁股坐到了宿維安身邊。

  兩人挨得很近,宿維安能清晰地聞到譚敘身上的味道,他心跳驟快,趕緊往旁邊挪了一大段距離。

  受不了這種氣氛,宿維安問:“他們都到了,我們還不去嗎……”

  譚敘側臉看他,突然嗤笑道:“小騙子,不是沒看信息?”

  宿維安臉一紅:“我……”

  譚敘起身打斷他,往門外走去:“走了,你那便宜舅舅跟催命似的。”

  宿維安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相約的地方居然是在某大型娛樂場所。

  他剛走進去就被舞台上穿著暴露的舞女嚇著了,腳步都慢了許多。

  馬上有服務員迎上來,恭恭敬敬地帶他們去包廂。

  感受到身後人遲疑的腳步,譚敘回過身,大手一撈,穩穩地把宿維安脖頸圈在手臂里,半拖著帶他走。

  這麼一下直接把宿維安給攬懵了。

  包廂里的人看到他們兩保持著這姿勢進來,也懵了。

  “譚敘,你拽著我外甥幹什麼!”鄧文瑞最先反應過來,他丟下手中的牌,拍案而起。

  “關係好,怎麼。”譚敘不咸不淡地應了句,手還沒放開。

  宿維安回過神來,忙掙脫開他,低聲打招呼:“……舅舅。”

  凌源靠在沙發上,笑嘻嘻的:“哇,安安你這髮型簡直要殺死我了。”

  “那你怎麼還沒死?”譚敘問他。

  凌源聽說了慢慢的事,不敢招惹他,沒再吭聲。

  “安安,坐這。”鄧文瑞拍拍自己身側的椅子。

  包廂是正經的棋牌包廂,雖然沒有自動發牌器,但還是有一張專門用來打牌的桌子的,此時包廂內三人各據一方,四個角剛好空了譚敘的位置。

  譚敘和鄧文瑞的位置是對面。

  “他跟我一塊兒來的,當然和我坐。”譚敘不由分說地把宿維安拽到自己座位旁,硬是摁著坐下了。

  “不是,你把我外甥帶來這種地方我都還沒跟你算帳呢?”鄧文瑞瞪著眼。

  “這種地方怎麼了,這不正正經經的棋牌包廂嗎?”譚敘沒搭理,反倒是一邊的凌源開了口,“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啊。”

  鄧文瑞抿唇:“他是我外甥,你是我外甥嗎?”

  “我是你學生,”凌源撐著腦袋,“當你外甥也成,要不我以後就喊你舅?”

  他說話吊兒郎當的,語氣聽起來倒是一點都沒有針對宿維安的意思。

  宿維安聽得奇怪,怎麼覺得這兩人聊岔了?

  “別理他們,”譚敘把菜單丟到他手上,“點飲料喝。”

  宿維安隨意掃了一眼菜單:“敘哥,您喝什麼?”

  “咖啡。”譚敘說完,輕叩牌桌,用下巴輕點了下手裡抓著牌的鄧文瑞,示意他發牌。

  宿維安跟服務員點完飲料,這邊牌局已經開始了。

  他從小就撲在學習和畫畫上,麻將不會打,牌也只會最簡單的鬥地主,還從來沒見過四個人打的牌。

  雖然看不懂,但他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一句沒多問。

  “我們打的是地主,”譚敘突然開口,“黑桃2和黑桃K是一家,其他兩人是一家,但這兩張牌沒出去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的隊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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