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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吳雪負責開車到樓下, 宿藝整個人裹成粽子, 鑽上了車。
吳雪還是擔心:“最近跟你的狗仔這麼多, 乾脆你別去了, 我一個人也行。”
“別說話,快開車,”宿藝玩著手機,催她,“趕緊處理完,好回去睡覺。”
到了某家酒吧, 宿藝下車後嘖嘖道:“你這小男友夠有錢的, ”
這裡宿藝沒來過,但聽說過。
據說一個卡座都要提前兩星期預約才能定到位子, 有酒水最低消費,別說是領著民警那微薄工資的劉明昊,吳雪來一趟估計都得心疼。
吳雪沒說話, 兩人一塊進了酒吧。
十一點, 正是酒吧最嗨的時刻,裡面的燈光又昏又暗,集中顏色打在人們臉上, 有種迷離的頹廢感。
喧囂的DJ歌曲震得宿藝腦瓜疼。
吳雪打了好幾個電話, 表情難看:“他不接。”
“你去那邊找,”宿藝隨便分了兩個方向, “我去這邊。”
“不行,”吳雪道, “這人多,我們還是走一塊吧。”
宿藝掙脫她的手:“都多大了,難道我還會走散不成。”
宿藝先去的是廁所。
很多人喝暈都是倒在廁所里的,宿藝步子快,還沒走到廁所,就迎面撞上一個人。
是一個女生,她身材嬌小,冷不防被這麼一撞,直接坐到了地上。
宿藝伸手想扶:“你沒事吧?不好意思,我走路急了。”
“……沒事,你走吧,”女生臉頰紅紅的,拍開她的手,自己站了起來,“以後走路小心點……你怎麼這麼高?”
宿藝不想浪費時間,道完歉後就準備離開。
結果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等等等等,你這就走了?”
宿藝停下腳步,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說可以走的?”
女生道:“要不你給我傳授一點長高秘訣?”
整個酒吧里都瀰漫著酒味,她一下分不清酒味是從旁邊的座位傳來的,還是眼前的女生身上傳來的。
她皺眉,抬腿就走。
沒走幾步,回過頭時,見幾個男生笑眯眯的圍著那女孩,把她往廁所裡帶。
男廁。
女孩一臉的不耐煩,推搡間伸手打了最前面男生兩耳光。
男生一下被打愣了,反應過來後,拖拽的動作更大。
這什麼破酒吧,價格這麼高,安保這麼差?
宿藝把身上的挎包解下來,拿在手上,然後走上前。
“你們在幹什麼?”
男生們聽見聲音,齊齊轉過頭來。
其中一位問:“在跟我們朋友玩啊,你有什麼意見,阿姨?”
阿姨???
宿藝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打扮。
出來的時候太匆忙,又怕被認出來,大夏天的,她套了一條黑長袖和牛仔褲,遮的嚴嚴實實。
OK,算你們瞎。
“我是她姐,”宿藝語氣極其自然,走上前就要扶她,“她怎麼沒跟我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
那幾人互看了一眼,沒有上當,他們剛剛就問過了,她是一個人來的,失戀買醉。
“阿姨,讓讓,別擋路。”男生擺擺手。
被圍著的女孩像是被碰到哪了,腳上一陣亂踹,可惜喝醉了,沒什麼力道:“你們他媽摸哪?!滾滾滾!”
宿藝這下二話不說,拿起包包就往其中一個男生身上砸。
男生愣住了:“我操!你有病啊!”
他們正準備還手,後腦勺又挨了一陣亂錘。
宿藝往後一看,正是剛趕到的吳雪,身後還站著一臉茫然的劉明昊。
她張口,還沒說話,一道熟悉的身影強勢地闖入她的視線。
一米九的身高,在哪都是矚目。
男人穿過人群走過來,燈光打在他臉上,原本就立體的五官被襯得極為英俊。
他臉色緊繃,上前抓起最前頭男生的衣領,猛地就是一拳——
宿藝一愣,這回她相信“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這種話了,因為那挨打的男生直接躺地上起不來了,還掉了一顆牙,在黑色的地板上尤其顯眼。
她趕緊在男人準備揮第二拳的時候沖了上去。
“別!”她扯著他的手臂,道,“別打了!”
褚鷹眉頭皺得死緊,抓住他的那雙手又小又涼,把他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點點。
他走到那個女孩面前,正顏厲色,語氣很沉。
“你站起來。”
跪坐在地上的女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摔的,看起來已經清醒了大半,這會才開始哇哇流眼淚。
褚鷹身後的人上前來,直接制住了那幾個男孩。
這陣勢整的,跟黑社會老大似的,他們馬上噤聲不敢動了。
“哭什麼?”褚鷹道,“起來。”
女生腿已經軟了,抓著他的褲腿站起來,委屈地叫了聲:“哥……”
……
酒吧門口。
褚鷹表情仍然緊繃,那幾個男孩已經被送去了警察局,他們口袋裡有藥,根本不需要褚溪去作供就能進去蹲著。
宿藝把口罩拉嚴,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女生。
沒想到她是褚鷹的妹妹。
褚鷹表情很冷,宿藝這算是第一回 見他生氣,全身都籠罩一股怒意,比平時要嚇人得多。
他沉聲道:“你自己想好怎麼跟爸媽交代。”
褚溪慌了:“哥,你幫我保密行嗎?”
褚鷹嗤笑道:“你還知道他們會擔心?”
褚溪整個人都蔫了,轉身哭唧唧的上了車。
車子開走後,褚鷹才轉過身來。
不等褚鷹問,宿藝自兒個搶答道:“小雪雪的男朋友喝醉了,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來,就跟著過來了。”
吳雪在旁邊點頭,她艱難的支撐著劉明昊,道:“不行,他最近又胖了,我已經扶不住了,小藝,你自己開車回去吧,我叫輛車先把他送回家。”
宿藝:“沒事,你開車送他,我打車就行。”
最後宿藝如願坐上褚鷹的車。
她靠在座位上,想,最近到底是走了什麼運,能連著兩天見到這男人。
正發著呆,身邊的人開口了。
“手疼不疼?”
宿藝一愣:“什麼?”
褚鷹:“打人,手疼不疼。”
“……”原來又被他看到了嗎!
當時這麼黑!他都能看到?!
她輕咳一聲,“不疼,其實我就是拿包輕輕甩了那麼幾下,沒動手。”後面三個字被她咬得很重。
褚鷹覺得宿藝有種本事。
不論多大的情緒,跟她聊兩句後,就都能平息下來。
到了公寓,他跟昨天一樣,把人送到了家門口。
宿藝非常不舍地跟他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