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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見裴三轉身要走,叫住他道:“你背著本官翻牆出宮。”

  裴三:“……”

  裴三帶著張禹行本欲直接回王府,卻被他嚴厲制止了。

  太后壽宴的第二日,全體官員上朝被通知說:太后病重,皇帝需侍疾,停朝三日。

  眾官面面相覷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昨天看著還好好的一個人忽然就得了重病,還不許進宮探病。

  裴昶然心中有數,昨夜想必發生了什麼大事。

  出得宮來,他看看嚴恆一,又看看張禹行,問道:“去我府上午膳?”

  進了王府,裴昶然正欲帶兩人往前廳敘話,卻聽得張禹行道:“王爺的書房在何處,不知是否能安靜敘話?”

  裴昶然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他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半響道:“跟本王走!”

  三人在書房坐定,張禹行多嘴念了一句:“王爺叫你的親兵把門守住了,即便是王妃娘娘也暫時不要進來,我有要緊話說。”

  裴昶然便出去交代了一句。

  進的書房來,張禹行石破天驚,頭一句便是:“太后死了!”

  他滿意地看著兩人的表情,點點頭道:“沒錯,曲文鈞也死了,二人是互相絞殺一起死的,當時裴王爺的親兵被嚇得夠嗆,他大概沒見過如此慘烈的死法,沙場上你死我活也不過如此吧。”

  三人沉默良久。

  嚴恆一道:“這兩人不知有何深仇大恨,居然…”

  張禹行嘆氣道:“是啊,本官也沒想到,原以為兩人見了面多少能套出幾句話來,卻不料話說了沒幾句,直接就開始動手,且本官竟不知他何時在身上藏了匕首。”

  “太后呢?太后也藏了匕首?”嚴恆一問。

  “是剪子,一把極為鋒利的剪子,她是多害怕有人進宮刺殺她,竟時時刻刻都在枕下藏了剪子,這做人也沒什麼意思。”張禹行斯條慢理地道。

  裴昶然一直沉默不語。

  張禹行嘆氣,又嘆氣。

  他問:“王爺有些話,你聽還是不聽?”

  裴昶然又沉默了許久,問道:“本王只想知道這曲文鈞究竟是不是本王的親兄弟,不是吧?!”

  他的眼中透露出糾結,難過,期待,還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掙扎。

  張禹行一秒也沒有停頓地回答道:“不是!但是…”

  “噯?”嚴恆一抱怨:“怎麼還有但是,你倒是把話一口氣說清楚啊!”

  張禹行道:“這裡頭的來龍去脈還挺複雜的,本官一時也沒有捋清楚,我聽著他們對話中的意思曲文鈞乃冷宮中的一名宮女所生,但他是不是先帝的孩子就沒說明白,那名宮女生了曲文鈞後不久就被太后給毒殺了。”

  嚴恆一驚道:“宮中還有此等秘事,太后果真心狠手辣,她既對曲文鈞有殺母之仇,也難怪他想殺了太后報仇,可太后又為何想殺了他?”

  張禹行沒有說話,目光放在了裴昶然的身上。

  只見他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道:“他若不是我母后親生的,便也罷了,你接著往下說吧,本王受得住!”

  張禹行想了想道:“下官覺著您恐怕未必受得住,要不先叫人送二壇酒來喝得微醺再說,如此清醒難免心中遭受巨創,這…難以啟齒啊!”

  嚴恆一瞪著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裴昶然卻道:“既如此本王叫人拿酒來!”

  他走出門口喚裴三:“你去大廚房拿酒來,要多要烈!”

  裴三嚇得抖了抖,心道大事不妙,王爺已經怕是受了刺激。

  他悄悄出門,先去春在堂找了珍珠。

  珍珠正在春在堂和董雨清一起核算帳目,聽說王爺青天白日就要喝酒,且要多要烈,也有些嚇住了,問了裴三為了何事,他又支支吾吾什麼也不敢說,只得交代他叫大廚房做上醒酒湯備著。

  自己急急忙忙丟下手頭的事情,去寶珠苑西院找裴昶然,卻被人攔在了院外。

  第79章 酩酊大醉

  珍珠站在院門口, 又是跺腳, 又是嘆氣, 卻也無何奈何。

  跟著她一起過來的董雨清勸慰道:“娘娘, 王爺不叫你進去,總歸是因為裡頭有要緊事, 多半還是朝堂上的事情, 您不如放寬心,先去忙別的, 一會兒王爺走出來了,您自然就知曉了。”

  珍珠嘆了口氣道:“你不知道,昨兒晚上爺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當時我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今兒這仗勢更是越瞧越叫人覺得不對勁。”

  主僕倆正聊著, 董雨清的相公遠遠看見兩人,走了過來。

  走近了,他躬身向珍珠行禮,徐徐地道:“娘娘,王爺和嚴大人,張大人在裡頭議事。不論裴三爺同您說了什麼,您想想看王爺是什麼人,他是戰場上殺敵過來的, 眼下就是在自己府上, 您且放寬心,王爺若真喝醉了,我自然好生侍候。”

  珍珠抬眼瞧, 一旁站立著的裴三。

  他表情尷尬,剛才是他去通風報信。

  眼下依舊是他,卻攔著不讓她進去了。

  珍珠一言不發轉身往回走,好吧,她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裴三也不是故意要為難她,裴王爺更是有要緊事在身,她就算再擔心他,也得顧全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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