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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玉不是什麼秘密,佛修的慧眼在這方小世界也是鼎鼎有名。寒松能代表北山寺前來金杯秘境,想來定能慧眼識人。

  寒松走到大缸之前,低下頭超裡頭望去。缸內似乎存著一個孩童的屍骨,虞山見他皺起眉頭,焦急的問。

  “看到些什麼?”

  聽說慧眼能斷前後五百年,若是這和尚練到家了,便能輕鬆的驗證自己的猜測。

  “什麼也看不到。”

  直起腰來,寒松搖了搖頭,指著屍骨上頭一張已經看不清的符紙,示意虞山將它掀起來。

  正派修行之士,很忌諱觸碰慘死之人的屍身,一來是擔心魂魄殘留的怨氣給自己弄出什麼心魔來,二來,就不吉利。

  眼下密室之中有四人,符紙是道家的符紙,摘符一事虞山道士沒有理由推脫。誰讓這個敗類是他玄門的呢。

  閉上眼睛,虞山道士伸手進了缸中,指尖觸上了符紙的一角。然而許是時隔多年,符紙已經和孩童屍身的衣衫粘連栽了一處,他用指甲扣了幾下,才勉強將符紙掀了起來。

  捏著符紙扔到地上,虞山道士眉頭緊皺,將觸碰過符紙的手遠遠的伸到了一邊。不知是在嫌棄那道士,還是嫌棄此時的自己。

  “這會兒能看見了吧?”

  沒了符紙,寒松再向缸中望去的時候,的確是看見了。可看完之後,他倒覺得不如不看。

  “我佛慈悲。”

  一手豎立在胸前,寒松的臉上竟然閃過了一絲驚懼。

  “你看見什麼了?”

  靈璧察覺和尚的神色不對,顧不得先前缸中所存給自己留下的陰影,連忙快步走到了寒松和虞山道士身邊。

  寒松作為武僧,不論是修身,還是修心,都講究一個堅硬如鐵。可當慧眼中浮現百年前的畫面時,他卻忍不住紅了眼眶,勉強開口,聲線也帶著顫抖。

  他瞧見了蓋這觀的道士,身穿道袍風姿卓絕,纖塵不染,是一派仙人模樣。

  道人面無表情的十個孩童捉到了密室之中,即便年歲尚小,但依稀能夠分辨出其中一個便是百子城的城主。城主被道人拎了出來,收做了徒弟。

  剩下的九個,叫道人為難了。

  緊接著寒松看見一位衣著襤褸的乞丐被帶到密室之中,道修將他捆綁著,從少年城主的皮肉之下,揪了一隻蠱蟲出來,塞進了乞丐的口中。

  一陣抽搐後,不論他問什麼,那乞丐變答什麼。他知道了九世重陽之法,可惜不能生子也無大用。

  又過了些時日,道士興沖沖的從觀外歸來,手中握著一塊血玉。鎖上神殿的門,便跳到了密室之中。

  道士的手撫著徒弟的腦袋,仍是仙風道骨不假,可嚴重卻已經染上了癲狂。

  “好徒弟,師父要成仙了。”

  說著他從懷中拿了一顆丹藥出來,塞進了徒弟的嘴裡.

  “此乃一顆魔修的內丹,吞之可得千年歲月。你與師尊我守上八百載,剩下的日子我就放你出去。”

  “到時候,你想修魔便修魔,想修道便修道。”

  手中握著的血玉閃著微弱的光,小徒弟看著自己的師尊,抬頭髮問。

  “師父,八百載我會被蟲子吃光的!”

  道士仰天大笑,手指著頂上的神殿:“那麼多信徒,你挑幾個美貌的女子,多生幾個。”

  小徒弟被他這麼一說,竟然還紅了臉,點點頭道知曉了。

  密室之中綁著先前的剩下的九個孩童,道士沿著他們的挨個走過,也不知用了什麼標準,選出了其中的一位。

  “你們走吧。”

  指著一旁的木梯,道士擺擺手對著剩下的幾個孩子說道。

  孩子們一個個的,可能是受了驚嚇,竟然停在原地不動,愣愣的看著道士,像是不敢相信一般。

  道士和顏悅色,身上沒有半分魔氣:“走吧,回家吃飯去吧,母親還在家裡等著呢。”

  八個孩子回過神來,爭先恐後的攀爬著木梯離去。道士轉過身,揪著選出那位孩童的後領,拎到了大缸之前。

  另一手上忽的出現了一柄匕首,道士用刀尖往孩童的額頭一點,那孩子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不動了。

  緊接著匕首朝著自己的胸口一拉,深入皮肉,一連拉倒腹部。

  似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低頭笑著將血玉抵著孩童的舌尖送了進去,緊接著匕首沿著孩童的胸口,一連劃到下腹,道士將他摟在了懷中。

  皮肉相接,血肉相融。

  “九世重陽,你便是我的第一世。”

  說完他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來,將師尊搬到缸里,蓋上蓋子。”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恩,其實只有隻有前兩段暗黑一點,後面按我的大綱來看,劇情就很輕鬆了

  第26章

  道人緊緊的把孩子抱在懷裡,一起蜷縮著身子躺了下來。孩童一雙眼睛瞪的仿佛銅鈴一般大小,目光里滿是驚懼,絲毫不知這位自己母親口中的仙人,現在為了成仙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眼底的光芒在幾息之間散去,變成了空洞而茫然的模樣,孩童閉上雙眼,胸口的起伏也逐漸的變慢了。

  小徒弟身上穿著一件不合體的道袍,袖子卷了好幾層,才勉強的露出手腕。他瞧見自己的師父已經摟著那小孩睡了過去,抬起腳一步步的走到了大缸前。

  掀開蓋子一看,裡頭存了半缸無色透明的液體,瞧著像是水一樣。謹遵師父的教導,他雙手環在道人的腋下,拖拽著靠著大缸停下。

  似乎一人之力難以成功,小徒弟折了回去,沿著木梯爬了上去。興許是用了元冥蠱蟲,或是什麼其他的手段,再回來的時候一位健壯的村漢跟著他一起爬了下來。

  村漢的目光呆滯,一看就已經失了自己的神魂。小徒弟指著緊緊抱做一團的道人和孩童,對這村漢到:“搬到缸里去。”

  常年做農活的人,身體本就強壯,扛兩三大包的米麵都不在話下,搬一兩個人也算不上什麼難事。他雙臂將一大一小兩人環住,悶哼一聲便將人背在了肩頭。

  只聽咚的一聲,道人和孩童一起落入了缸中。村漢莽夫,動作不怎麼溫柔,這一扔濺了站在一旁指揮的小徒弟一身,嫌棄的抹了一把,這透明的液體竟然滑膩膩的,不是水。

  然而也來不及多想,小徒弟就把大缸的蓋子給蓋上了。

  封好之後,小徒弟隔三差五的便從神殿爬木梯下來掀開蓋子看一看,缸里卻是一片平靜。說是師父死了吧,那死了之後泡這麼久也該大了不是?河裡的漂子幾天功夫就能脹大一圈。

  而缸中的道人和孩童,卻都面目栩栩如生,像是睡著了一般。小徒弟撇撇嘴,將蓋子重新蓋上,又爬上木梯離去了。

  直到九個月後,小徒弟坐在神殿外的石頭台子上,瞧見天邊來了滾滾烏雲,黑漆漆的甚是嚇人。是不是要下雨了?

  師父不知給他服了什麼,小徒弟在快一年的歲月里,竟然沒有半分變化。院子裡還有不少等著上香的信徒,對天邊的烏雲視而不見,仍舊虔誠的跪在地上,朝著小徒弟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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