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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時間,對寂緣來說可能甚至只是幾個小時之前吧,那片無色之森。據說曾經‘吃掉’過將近兩百多年,置身其中的人感官上只過了一個月。”

  這個說法既讓寂緣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又感到一陣可怕和脊背發寒。

  ☆、9月6日

  “之所以提到他……”

  易罔停了好久,然後他懊惱地撓了撓頭,神態複雜,說不清是其中的意味。半晌,他忽而“啊——”長喊一聲,希望這場放氣能讓他心情舒暢一點。

  “別怪我說話難聽……今年一整年,我們也好那幫人也好,全被那混蛋算計了。”

  “你是說,那個叫魘月的人嗎?”

  因為那人是最近出現的人中最突兀最神秘的一個,林寂緣想當然地便把名字往他身上靠。沒想到易罔還是搖頭,旋即說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是魂夢。”

  “……似乎,也不完全在意料之外。”

  他剛才劃出的那個範圍讓寂緣很是在意,“我們”一詞大概就是自己和易罔,而所謂的“那幫”裡面究竟都包括了誰,包括了幾位,各自都是什麼成分,這條思路很難走通,因為不管多麼不想承認,林寂緣所掌握的訊息實在太少太零散,連大貌都很難拼出。

  “一切都是為了那傢伙所謂的‘寬恕’。”

  易罔抬頭,悵然地看看天色,連連嘆息:“至少她‘現在’沒把我們攪合進去,這是最後的溫柔了。”

  “聽不懂。”林寂緣直截了當,“或者,你至少可以告訴我,寧魂夢的打算究竟是從何開始的……?”

  “肩膀借我一下……謝謝——你有沒有想過,她既然是個‘特異靈力者’,那個屬性是從哪裡來的?”

  “我最多只能想到‘世家’這一種可能,要不然就是野生的。”

  身邊人枕得很輕,仿佛不是因為疲憊,而只是想進行一點點的身體接觸而已。他這樣的舉動讓寂緣感到些許的意外,心裡隱約著卻在為此感到開心。

  是說……她都快忘記了,去年,或者說今年年初,的自己,明明對他還是……那種態度。他那時在這方面也好像和個傻子一樣,完全沒有預想過竟反而是他先主動……卻也說不清,他一上來只付諸了行動,連句清楚的話都沒說過,說不定只是自己在誤解。

  “舊曆兩百多年吧,離現在也兩百多年,那會兒世界格局比現在亂得多。”

  從以前開始,易罔就對各種歷史很感興趣,偶爾會講一些古舊的話題。不知怎麼,明明放在以前是很常見自然的事,如今再聽卻有一種不可辯駁的久違之感。

  他今天的故事想講到哪裡?

  “易姓和林姓是從那個年代一直活到現在的了。”他說,“這是水系火系兩支……你知道木系的是‘哪些’嗎?”

  林寂緣搖搖頭,說她不甚清楚。她倒是知道現在的,名勢足夠強大的,木系只留下了一個,姓“阮”。

  “對,阮姓是當年的,同屬性有一個和它相等地位,是玉姓——就是玉漵那人的家族。”

  “至少我從來沒在現在的,正統的歷史教材中,學到過這一點。”寂緣說。

  坐著的花壇邊沿微微震動了起來,過不了多久就消散,好像只是錯覺一般。此時一直平靜的天氣也起了風,風吹得涼意很足,足有種進入了深秋早冬的氣氛。這股風,和此前在迷宮裡所遇著過的很相像,至少這個涼氣是如出一轍。

  “——有兩個特異靈力,分別是光系的洛姓,和暗系的陸姓。前者一直活到了十幾年前,直到洛學長出生那年。”易罔逕自說,他頭微偏,視線沿著寂緣的頸側一路上爬,最後落在她的側臉之上,“前不久他應該和你親口說過。”

  有一天洛學長把她單獨叫出去過,在半逼迫下參觀洛姓的舊址時,他確實和自己說過洛家的一些訊息。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大概是,洛家“已經”衰敗,作為最後一人的他完全沒有恢復家族的打算,甚至是一股還不如讓它徹底死絕了的態度。

  腦子裡默默過一遍當時的記憶,然後寂緣默默點了個頭,等待易罔接著解釋下去。

  “後者……有點亂,等我整理一下。”

  歷史這個東西,很少有單支的發展,尤其能夠構成時代大事件的那種,基本都是多線並行,各自交叉和互相影響,他突然繞了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等候倒是簡單,難的在於這會兒的天氣很不適合靜坐。寂緣不由得搓了搓手,並不是哈氣以取得一點暖意。突然刮起來的風完全沒有收斂的趨勢,所幸它也沒有增大,暫時還在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

  許是見到自己這幅求暖的樣子,易罔動了動身子,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咒符——那咒符是已經激活的狀態,被塞進手裡之後能發現它出奇地燙。既是寒冷又是灼熱,兩種相反的觸覺同時作用在身上,這讓寂緣根本選擇不了傾向。

  察覺到這一點的易罔手法微變,也不曉得他暗地裡做了什麼,總之這東西很快便變得暖度平均,放在懷裡成為了可以暖身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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