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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行里的人各自談著生意。

  袁醍醐一行踏入牙行,年輕的胡袍小牙儈便熱情的迎了上來,安排他們坐在一處席位上,上了茶,小牙儈露出行業從業者的笑容,“貴客,想辦什麼生意?”

  袁光逸瞧了袁醍醐一眼,只聽她從容開口:“我想請貴行聯絡吐火羅人。”

  小牙儈仔細打量來客的外貌,衣著樸素,氣度嫻雅,互市水深,太多低調大戶。

  他謹慎說道:“不瞞郎君,吐火羅人的生意費用頗高,敢問郎君想找他們辦什麼?”

  手指在案几上輕輕敲擊,袁醍醐默了一刻,“貴行可能找到吐火羅蹀馬隊伍接下生意?”

  小牙儈愣了一下。

  袁光逸不知道她姐葫蘆里賣得什麼藥,什麼吐火羅蹀馬隊?跟他們袁家有什麼關係?

  見小牙儈沒有吭聲,袁醍醐從懷中摸出一塊事先準備薩珊波斯金幣,放在案几上推到小牙儈身前,“用它結算,無須擔心費用。”

  另一支手按住了桌上的金幣。

  小牙儈起身退開,那人坐在了袁家姐弟對面,一個高鼻深目的中年胡人,裝束顯示出他中年胡人的身份。

  他們互相打量,其實她並不知道吐火羅蹀馬隊接下過什麼生意,波斯金幣不會直接在長安世面上流通交易,她在賭。

  只是她沒料到自己運氣這般好,中年胡人的舉動表示他知道用金幣交易不尋常,卻一直沒有說話。

  這樣不妥。

  袁醍醐決定冒險,她指著他掌下的金幣,“它讓我來的。”

  “他?”男子語氣微變。

  “嗯。”

  袁醍醐肯定,就是男子口中的這個他,無論他是誰。

  “馬頭壺想讓吐火羅人給他繼續訓馬?”

  中年胡人果然是知道的。

  原來吐火羅人蹀馬師的生意不是舞馬,而是訓馬,給他們金幣的是一個叫馬頭壺的指揮者。

  天助我也,袁醍醐極力壓制內心的激動,“生意繼續。”

  中年胡人點頭,收下了金幣。

  已經獲取有用信息,他們本可以離去,可是,如果現在走了,馬頭壺不久就會知道牙行這條線就暴露了,再難查找。

  袁醍醐拉住準備起身的袁光逸,“我想見見吐火羅人,確定一下是否有變?”

  她想見的是誰在替吐火羅蹀馬師和馬頭壺接頭。

  袁光逸錯愕的瞪著她老姐,在心底默默落淚,他已經感覺出這絕不是在談一單普通的生意,而她邀約的避暑也只是個幌子。

  袁醍醐以為她自己在幹什麼?來馬匹互市當暗樁?

  崔湃果然太危險了,自從她跟了他,就會陷入風暴的中心。

  已經轉身的中年胡人身形微頓,只留給袁醍醐一個背影,“好,一會兒就安排你們見一面。”

  他們今日帶來的兩個親隨,並不能完全保證絕對安全,特別是袁醍醐還把他們推向了更危險的境地。

  袁光逸的額角有汗,他不敢擦,她為什麼不害怕?

  袁醍醐低聲對親隨說道:“一路留下標記給哥哥。”

  她的親隨都是謝潺親自□□出來的。

  ————

  袁醍醐一行被帶入互市深處一間倉儲的老舊宅院,沒有任何人待在裡面,果然還是出了問題。

  宅院裡跑出數名黑衣人,領隊的正是最開始接待他們的年輕小牙儈。

  “你們是假的。”

  中年胡人盯著袁醍醐的臉,年紀輕輕,倒有些謀略,可惜了,站錯了隊。

  親隨立刻拔出橫刀,袁醍醐示意他們放鬆,一臉真誠。

  “是馬頭壺派我來聯繫吐火羅蹀馬師訓練馬匹的,以薩珊波斯金幣在黑市結算,避人耳目。”

  袁醍醐臨危不懼的冷靜讓袁光逸刮目相看,她居然編得讓人聽上去幾分真切。

  袁醍醐再說一遍,“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接頭人,回去復命。”

  中年胡人裂開冰冷的笑容,“你想見的人,數月前就已經死了。”

  袁醍醐的真誠凍結在臉上,對面的男人繼續宣布:“難道馬頭壺都沒告訴你嗎,是他派人做掉了那個吐火羅蹀馬師,知道他不該知道的東西並不是好事。”

  袁醍醐瞬間明白了通儀坊飲子鋪中的蹀馬師原來就是馬頭壺的接頭人!

  他知道了什麼讓自己丟了性命?馬頭壺找吐火羅人訓馬的背後在謀劃什麼?

  中年胡人從腰間蹀躞上的小袋中抽出幾片乾燥的薄荷葉,放入口中咀嚼,聲音清淡,“一個不留。”

  黑衣人圍剿上來。

  謝潺親自□□的親隨並不簡單,以二打多並沒有落入下風,袁光逸拉著袁醍醐朝大門飛奔,卻如何都拉不開門,宅院大門外已被鎖死,還有人站在門外看守!

  相鬥的人身上漸多血痕,不斷有人倒下,袁家的親隨一抹嘴邊的血跡,繼續投入戰鬥。

  袁光逸撿起地上散落的橫刀握在手中,袁醍醐從蹀躞小袋中摸出一把小巧的摺疊弓/弩。

  “二郎,怕嗎?”

  “你一個女子都不怕,我堂堂男子漢死又何懼!”

  “好弟弟!”

  袁醍醐目光炯炯,“這一伙人就是鳳棲原騷亂的幕後黑手!危害長安,我們今日便是為民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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