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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刻還軟禁看守,下一刻便上演這等活色生香的戲碼,無論怎麼想都不真實。

  司徒鄞力氣大的很,牢牢扣住我雙手,不緊不慢地低笑:“真的不信麼?”

  說罷,埋頭重重一吮,痛得我倒抽冷氣,難掩地溢出一聲呻息。

  他眼中熱欲升騰,目光移上我的唇,難耐地咬上來。

  眼前一片迷離,連他垂下的髮絲都沾染魅色,我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肩,幾乎憑本能去解他的衣帶。

  從他走進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無論他將要說什麼,我都沒法不信他。

  男子受用低笑,我忽而感到胸前一涼,一樣東西落進肚/兜。

  司徒鄞撐臂堪離,我下意識勾住他的小指。

  “再這樣下去,我決計捨不得放你出宮。”司徒鄞目色迷亂,臉上染著未褪去的紅暈,十分動人心神。

  他克制地一點下巴,“你的東西。”

  我疑羞去摸,當瞳孔中清楚地映出那樣東西,我怔住。

  十年沙場拜封侯。十年來,哥哥便是靠著這樣東西,血戰黃沙,建功立業。

  拳頭因為捏得太緊而微微顫抖,兵符的稜角割痛手心。

  “你不放心,我自然要交給你一樣信物。”

  我並沒有問為什麼,他卻給了我一個答案。

  如此輕率,又一擲千金的答案。

  “這種事情玩笑不得。”我的聲音玉山傾倒般無力。

  他的做法,等同將褚國基業傾於我一掌之上。司徒鄞不是為搏紅顏戲諸侯的昏君,他不是這樣肆意妄為的人。

  然而他又實實在在,做出了這等事。

  司徒鄞做了個安撫的手勢,“你不放心,我同樣不放心。我總要有籌碼確定你不會跑掉,不然丟了鍾了,損失何止十萬軍馬。”

  “這是胡鬧……”也足以讓我死心塌地,只能承認,此人實在精明。

  司徒鄞的眸子黑得發亮,盛滿了敘不盡的柔情,蒼如霜雪的唇再次壓下。

  那晚最後的記憶,全化在一片熱欲奔騰的浪潮中。

  樓下吵聲一片……

  我推門出來,攀著木欄往下探看,原是客棧里來了個商隊,看著像藎矓地界的人。隔著一層樓都能聞見擔筐中溢出的清香,想來是茶商。

  茶商的隔桌是趙丹青一行人,早飯已經準備好,擺滿了一桌子。

  方唐興沖沖地對我揮手。

  下樓落坐,我過意不去,聲音微微沙啞:“不是說過不必等我麼,看趙大哥的樣子可不是餓壞了?”

  趙丹青給我盛了粥,之後拾起一個饅頭一口咬下半邊,哈哈笑道:“咱這胡打海摔慣了的,有什麼要緊?只是今日怎麼起晚了?”

  “哦,昨夜……睡得遲。”

  實際上,昨夜夢到了司徒鄞,我按了按鬢角,顧左右而言他:“怎麼不見復塵?”

  “公子一早出門去查拓衿的冶金廠了。”方唐搶過話,“說是雖然希望渺茫,但不能放過。”

  我點點頭,貢銀上有記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流通出去,冶化重煉是個好辦法,可惜數量巨大,賊人未必會如此冒險。

  說話間趙丹青又添了碗粥,嘆道:“他是怕我太辛勞,主動攬下我的活計,哎,別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其實還禁折騰呢。”

  方唐搶白:“趙大哥,您又倚老賣老了!”

  我跟著笑了兩聲,心中有些愧疚。復塵白日忙一整天,晚上還要替我守夜,我何德何能,勞煩他那樣為我費神。

  小二過來添茶,到了隔壁那一桌看著新鮮,賠笑問:“各位客官是買賣人?”

  其中一人爽朗道:“哈哈,是啊,聽說拓衿是個富庶之地,看來這次會有個好收成。”

  另一個相對斯文的人接口:“不過鄙人怎麼聽到些風言,說邊疆近日不太穩定,小二哥聽多見廣,可有此事?”

  “咳,還不是皇上解了大將軍的兵權害的——”話說一半,小二連忙緊著嘴搖搖頭,跑到下一桌遞水去了。

  這廂方唐搖頭嘀咕:“皇上也真是的,解將是多大的事,往輕了說是邊疆動盪,嚴重了就是江山不穩……”

  我看了方唐一眼,他立刻噤聲。趙丹青一巴掌拍過去,低罵:“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我錯了嘛。”方唐委屈地扁扁嘴,卻還有些不服氣。若不是趙大哥發了威,他很可能梗著脖子頂上一句“我說的是實情嘛!”

  我摸向藏在腰間的兵符,頓時沒了食慾。

  數萬士兵在邊關群龍無首,周邊藩國蠢蠢欲動,牧舟——這些都在你的計劃之內麼?

  下午在廚房煮雞湯時,趙丹青挑開油膩的帘子進來,吼了幾聲,將擇菜洗碗的幾個小廝趕了出去。

  看他東張西望的樣子,便知是個素日遠庖廚的,我不禁笑問:“趙大哥怎的進後廚來了?”

  趙丹青眨眨眼:“剛聽帳房先生說,有位公子進了後廚,不知是不是為心愛的姑娘親自下廚一搏芳心?所以我進來瞅瞅。”

  我被揶揄得無地自容,“趙大哥也欺負人了。”

  “哪裡哪裡,”他爽聲大笑,一動鼻子,“嗯,真香,是給復塵煮的吧?我們這些粗人喲,出去累了一整天也沒個關心的,嘖嘖,還是長得英俊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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