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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晉江獨家發表

  卻說京城風起雲湧,皇子們動作頻頻,各自忙著拉攏、收買人才,提高在朝堂民間的影響力;而世家們則忙著左右逢源或者選邊站或者待價而沽……只有國師一家子依舊穩如泰山,因為這輩子喬湞有崔琰襄助,早就擁有絕對的實力來支持他中立的立場。

  至於他國的小動作,大多在暗部的監控之下,只想靠挑撥、流言、刺殺和策反這幾招讓大晉內亂,未免太“圖樣圖森破”了……國師夫婦閒聊時說起此事,喬湞直接開了嘲諷模式,“其一,皇帝是~二~逼,其二,朝廷~糜~爛,咱們大晉這兩樣都不沾邊,金台和伊夏指望著這些“陰~私~小道”建功,還不如躺下做夢,還省銀子省人手呢。”

  崔琰終於領悟丈夫為何在外都是惜字如金、高深莫測了——這嘴巴殺傷力忒大了點兒。

  不過國師大人事業穩定不代表家庭也沒煩惱——至少他為他老婆愁得掉了頭髮。

  崔琰早產又大出血,為養傷輕易不能挪動,下半身的傷口每天都得換藥,還有每天都得灌下好幾碗苦澀的藥汁……可以想像,崔琰的心情可是前所未有的糟糕,而且是處在了隨時可能情緒失控的邊緣。

  老供奉早有先見之明,及時給國師父子以及兩個好侄子普及了產後護理常識,大晉沒有“產後抑鬱”這個說法,但大夫們卻都有關注產婦心理健康的意識。

  聽說不僅要無微不至地照顧,還要儘量順著人家心意,大寶擔心親爹拉不下臉來,便勸道:“用不了幾個月,娘就好了呀。”他倒是十分樂意伺候母親,可也知道父親親自照顧的效果更好。

  喬湞不以為意,摸摸長子的腦袋,“這跟平時也沒有差別吧。”

  不過喬湞確實做到了體貼入微,甚至連餵飯擦身梳頭換衣裳都做了全套,卻讓崔琰難受得無以言表。

  餵飯吧,餵的都是崔琰不想吃的;擦身吧,一會兒勁兒忒大,一會兒又勁兒忒小——像前胸和小腹還疼著呢,喬湞卻一直都用搓背的力氣;梳頭吧,薅掉不少長發;唯一沒什麼可說的也就剩換衣裳了,但這項在崔琰還能動彈的時候,又完全沒有啥技術含量……在如此“享受”了幾天之後,崔琰有點扛不住了。她吃了幾塊糖,穩了穩情緒,儘可能心平氣和道:“術業有專攻,下回還是讓弄琴侍書她們來吧。”

  喬湞愣了一下,才唉聲嘆氣道:“你嫌棄我粗手笨腳。”

  老公這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崔琰也笑不出來,事實上她沒發脾氣已經十分了不起了,“除了照顧我,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要是連潛台詞“你快滾吧”都聽不出來,喬湞早就自掛東南枝了。眼前媳婦處在爆發的邊緣,他趕緊倒了杯茶,柔聲道:“憋著多難受,你拿我出氣就好,我挺得住。”心中卻在感慨,要不是我沒信心哄好你,何必把二舅哥從西北請來呢?

  丈夫的心理活動崔琰聽不見,她攥了攥帕子,深吸口氣,“現在就快克制不住想揍你一頓了。”

  喬湞往床上一跳,躺成了大字型,“來吧。”

  老公那接近兩米的身高,壯實的身材外加長手長腳以及一雙飽含愛意幾乎蕩漾出水來的眼睛……崔琰眼見此情此景,就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得生疼,“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她如今各種不舒服,包括身體和精神。她能理解丈夫俯身做小就為討她歡心,可就是真心配合不起來。

  崔琰這副倦容,讓喬湞心裡咯噔一下:壞了……喬湞只好祭出屢試不慡的終極大招,撲過來牢牢抱住妻子,先從嘴角吻起,再逐步推進,最後撬開妻子的雙唇與牙關,重點在於動作要輕柔還得連綿,若是侵~略~性太強的話,就體現不出他認錯的誠意。

  病中的崔琰耐性不太好,喬湞剛纏上她的舌頭,便抬手在丈夫的胸前敲了敲,還輕而易舉地推開了丈夫的臉,“憋不住了?”

  喬湞老實道:“一直都只想要你。”

  崔琰聽了,沉默了會兒才認真道:“我頭回覺得實話也能如此動聽。”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一個強大又寬容的男人自從婚後心甘情願地將身心都交給自己,她如何不感動?尤其在她自己都些自我厭惡的時候。心頭因病痛積壓的鬱結與莫名的憤懣也似乎散去大半。

  喬湞察言觀色,覺得此時機會正好,便跟老婆說說心裡話,“你該發脾氣,總憋著心裡得多難受?”大約自己這輩子只會對這一個人苦口婆心了,喬湞又真誠道,“你多撒撒嬌,耍點小性子,能讓我覺得自己很可靠。”

  崔琰一直低著頭,直到喬湞差點以為溝通失敗的時候,抬起臉的崔琰已是滿臉淚水。

  喬湞大驚:他還是頭回見到媳婦流淚。

  崔琰低聲道:“以前只有二哥說過類似的話,而且他說到做到。”

  喬湞倒是一點也不嫉妒,“他都已經用生命證明過兩次了。”

  崔琰哭得更厲害了,開始哽咽,“自從嫁了人,我都不敢任性,再說耍了脾氣又有誰會哄我?!倒是我光給他們解決麻煩,除了二哥誰會考慮我的感受?!可他倆就這麼毫不猶豫地害我二哥,誰敢毀我的心靈支柱,我就跟誰拼命!我讓他們跟他們摯愛的江山說再見!”

  這說的就是前兩輩子的事兒了,喬湞輕拍著媳婦後背,不住地勸解,“好啦,你也說到做到了。你對他們太好又很少要求回報,他們自然就變本加厲了。男人可是很賤的,你折磨折磨,他反倒覺得你更金貴。至於我嘛,你輕點折磨就行。”說著,用衣袖替媳婦抹淚,“哎,我這衣裳可是新換的,保證乾淨。”

  崔琰哭夠了,眼睛已經酸澀得不行,心情卻舒暢了不少,“你喜歡~自~虐?”

  喬湞嚴肅道:“一點兒也不。可若是你來虐我,我就勉為其難地忍了吧。”

  崔琰終於被逗笑了,她靠到丈夫身上,好奇問道:“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

  喬湞咳了一聲,“我也是有長進的。”

  當晚,夫妻倆相擁而眠。要知道這些日子裡崔琰周身苦澀辛腥甜等各色藥味兒輪番混搭縈繞,鬧得她自己都有點自我嫌棄,於是也不願與丈夫兒子侄子們親近,甚至都沒怎麼和二哥膩乎。

  也正是從這天開始,崔琰的情緒有了明顯的好轉,家人們,尤其是大寶私下裡就向老爹表達了深深的敬意,崔珩也衝著妹夫豎了大拇指。

  第二天,崔琰仿佛在喬湞懷裡吸足了精力,吃過早飯便興致勃勃地用心打扮,結果比平日裡更艷麗幾分。照完鏡子,崔琰自己也很滿意,扭過頭對正喝茶的喬湞道,“看我氣色是不是好了不少?”

  借喬湞個膽子,他都不敢說不。趕緊把肚裡所有庫存的奉承話一股腦兒地都倒了出來,可惜國師需要奉承的人本來就很有限,且大多已入土,沒什麼鍛鍊機會的喬湞還沒說上幾句,就把崔琰又逗樂了。

  崔琰道:“是我強人所難了。”

  擺弄了會兒除了吃就是睡,偶爾還要嚎一嚎的一對兒健康又活潑的奶娃,崔琰感慨道:“他倆比我活得滋潤多了。”

  喬湞從後面抱住媳婦,“苦了你了。”

  老公心意可嘉,不過孩子不僅是他爹的更是自己的,至少崔琰從沒有拿生孩子邀功的心思,“天氣涼了,有你抱著最舒坦啦。”說完,捏著喬湞的手指咬了一下,特地在上面留了個清晰的牙印。不出所料,喬湞的回報就是——耳朵被舔……耳朵可是國師的~敏~感帶,只消親幾下啃幾口,就能看見國師晶亮的雙眼,粉紅的雙頰以及……蓄勢待發的下半身。

  這個……崔琰心中輕嘆,先用手吧。

  夫妻相偕,還帶著大寶,一起出現在議事的書房時,比規定時間要晚了一會兒。

  部下與幕僚們見到夫人的臉,先是一愣,而後就是大喜:崔琰出山,大家終於不用再對著憂愁的國師辦公啦。

  成王與喬睿對視一眼,這二位從清早暗衛換班時就知道國師夫婦昨晚上睡一塊兒了……趁著國師大人心情正好,趕緊申請休假吧。

  喬湞帶著屬下開始日常辦公,大寶旁聽,崔琰就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坐著步輦回了自己的地盤。

  得到消息喬仲樞與安王都迎了出來。二侄子更是率先撲了過來,知道九嬸大病初癒身子挺虛,所以他用力極巧,只抱了一下便在崔琰身側站定,再胳膊一彎……擺了個邀請的姿勢。

  崔琰又樂了,“公主抱就算了吧。”說著,挽著二侄子的胳膊就往房裡走,還不忘抬手拍拍另一個侄子安王的肩膀以示想念,再補上個慈愛的笑容——若是她總是厚此薄彼,兩個侄子之間的情意恐怕也難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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