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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魏紫帶了丫頭盛裝而至,清寧在大廳里招待了魏紫。

  “王妃。”

  “郡王妃。”

  兩人客氣地見了禮,清寧就笑著讓丫頭上了好茶瓜果。

  “叨擾郡王妃了,早就想來串串門了,可又擔心郡王妃忙著,所以就一直沒有來。”魏紫談吐得體,落落大方。

  “王妃言重了,王妃紆尊降貴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清寧淡笑著奉承說道。

  “郡王妃客氣了。”魏紫笑了笑,又與清寧客套了一番,然後就微微紅了臉,笑問道,“怎麼不見小公子?聽聞小公子玉雪可愛,十分聰慧,我還想抱抱他,也沾沾他的福氣呢。”

  魏紫成親來,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

  “王妃謬讚了,這小調皮剛睡了,我就沒有帶他出來見客了。”清寧婉言拒絕。

  “真是不巧。”魏紫臉上帶著惋惜,笑道,“不過將來也有的是機會。”

  魏紫就又是讚譽了大廳里擺設,從屏風,青瓷說到牆上的畫。

  清寧也是笑著隨了她的話說。

  魏紫微驚,自己的是魏家精心教養出來的,又有祖父和父兄的疼愛,所以這各方面她都有涉獵,不說什麼都精通,但凡事自有她獨特的見解,身為女子,她的目光從沒局限在小小的後院裡。

  但是眼前華貴的郡王妃——

  她當然是知道郡王妃蕭清寧以前的家——興寧侯府的情況,但這眼前的清寧的見識和見解還是令她側目。

  不過魏紫也沒有太多的驚訝,笑著又往說起了這女子的服飾首飾來,然後又誇了清寧頭上的髮簪,然後才是扯到這外面的鋪子,“……我是不太懂這些,好在我們都是生在這富貴之家,便是你我有那嫁妝,也都是有著陪嫁之人在打理,這鋪子上啊莊子上的收項,也就是錦上添個花罷了,郡王妃,你說是不是?”

  清寧淡淡地笑著看向魏紫,“王妃娘娘,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不用如此拐彎抹角了!”

  魏紫見她沒有再如前頭那般接了自己的話往下說,而是直接開了口,那目光似是帶了嘲笑,如針一樣地往她的身上扎,魏紫臉色微僵,“郡王妃直言快語,那我也就直說了,今日我來,為了郡王妃名下的陪嫁莊子的,最近郡王妃名下的好些鋪子頻頻動作惡意擠兌其他鋪子,好巧不巧,這些被擠兌的鋪子都是我家王爺的產業,郡王妃的為人我是知道的,自不會做那樣的事的,我想是下面的人不知道好歹,我知道了這件事,就勸了王爺,到底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讓他先不要動手……所以,我今日特意過來了一趟。”

  “是我吩咐讓他們做的。”清寧莞爾。

  魏紫錯愕地看向清寧,沒有想到她如此光明正大地承認了是自己做的,這世人都愛玩陰謀,背地裡陰人,便是萬一出了差錯,也可以來個絕口否認,既可以推個一乾二淨,還可以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可眼前的人,卻直接把事情搬到了檯面上,說是她做的!

  一時八面玲瓏的魏紫皺了眉,直接了當地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清寧輕笑了一聲,“你且是回去問問王爺,那些鋪子真的就是他的產業?”

  真是不要臉,拿了別人的財產,還說是自己的!她可是一點都不相信,莊王良嬪還會花了銀錢從蘇華檢手裡買的不成?

  這產業……?難道不是王爺的?魏紫心裡很是疑惑,眉頭蹙得更緊。

  清寧看了她一眼,便不想與她廢話,端了茶送客。

  魏紫蹙著眉頭起身,告辭。

  回了王府,莊王聽了魏紫說了在郡王府里的情況,頓時臉垮了下去,砸了碎了手裡的茶杯。

  不知所謂!

  他的產業,是蘇華檢送的。

  難道蘇斐,蕭清寧知道了,所以想要回去不成?

  休想!

  自在孫家被蘇斐反將了一軍,莊王就把蘇斐清寧恨得牙痒痒的。如今,清寧公然宣戰,自己又是先禮了,如今該是後兵了。

  莊王立即去了外院,下了命令下去,讓那些鋪子掌柜的與清寧的各鋪子死磕到底。

  然,明爭暗鬥了一個多月,莊王也解了禁,那些鋪子莫說是賺錢了,莊王還投入了不少銀錢進去貼補。

  而且,還有他外地的鋪子也頻頻出事,還有莊子,和田產,都出了不少的問題。

  他要成大業,就要花大量的銀錢,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流。

  莊王焦躁無比。

  良嬪知道了後,立即點醒莊王,“你這中了人家的計!那蕭清寧是個後宅女子,郡王府不過是一個府邸的開支,而你,是要謀圖大業的,怎麼能與一個女子去爭了那鋪子的生意?”

  莊王頓時出了一聲冷汗,“是兒臣魯莽了,兒臣這就吩咐下去,讓他們不要與她鬥了。”

  莊王皺眉道,“不過,蘇斐夫婦似是知道那些產業是齊國公的,他們這麼做,應該是想把兒臣手裡的產業奪了回去。”

  “這是蘇國公的產業,他想給誰就給誰,他們就是知道了,也不能從你手裡強搶!”良嬪淡淡地是說了一句,“不過,母妃擔心的是……”

  良嬪蹙著眉頭沉思。

  莊王也沒有開口打擾她的思緒,

  好半響良嬪才抬頭嚴肅看向莊王道,“如今你父皇凡事不管,在寢殿靜養,身邊留了皇后在身邊伺候著,誰都不見,皇后把後宮的事情也交給了儀妃打理……如今我擔心的是,時間太久,太子的羽翼漸漸豐滿,那情勢就會對我們就越來越不利!”

  “母妃的意思是……”莊王臉上閃過狠厲。

  良嬪點了點頭,“嗯,既是蘇斐蕭清寧想對付你,那我們也就從他們夫妻入手吧……”

  良嬪嚴肅的臉上湧現一絲笑容,低聲交代了莊王一番。

  莊王連連點頭,等良嬪說完了,起身,“兒臣這就去布置,母妃您放心,兒臣定會成了這大業的。”

  良嬪含笑點頭。

  ……

  十月的深秋,天氣已經冷了起來。

  孫家與莊王的流言還沒有熄了下去,不知哪一天開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而起,安郡王蘇斐其實是皇上與孫琳琅的兒子這個事實如是秋風一夜傳遍了傳遍了京城。

  這流言立即把孫家和莊王的流言給壓了下去。

  皇上自小就疼愛蘇斐,親自過問其功課。

  後,年紀輕輕又是讓他去了各部歷練,這不是鍛鍊他嗎?

  現在更是封了安郡王。

  便是更有人說,皇上這是把他當是儲君栽培。

  京城頓時如炸開了鍋,世人恍然大悟,原來,前齊國公蘇華檢陷害原配嫡子事出有因的!

  原蘇老夫人殺自己的兒媳婦也是有原因的。

  這自己的妻子懷了皇子,誰敢說什麼?這是皇恩浩蕩,能撫育皇子那是天大的恩寵!

  可但凡有點尊嚴的男人,怎麼能活生生地被人戴了綠帽子?

  所以,這下手必須做得天衣無fèng!

  ……

  聽得外面的流言,清寧恨聲道,“這兩個月來,莊王損了不少的銀錢,想來是莊王與良嬪沉不住氣了,狗急了跳牆了,不過這良嬪真真是狠毒,竟然如此踐踏已經去了這麼多年的母親。”

  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她竟然把孫琳琅拉出來利用一把!

  “他們這是孤注一擲,想要離間了我與太子。”蘇斐冷聲說道。

  “希望太子不要聽信了這謠言才好。”清寧說道。

  這蘇斐向來得了皇上的寵愛,蘇家又對蘇斐如此無情,實在是不生疑都難啊!

  這人心,最是讓人難以捉摸的,要太子真是相信了這流言,那太子自然心生芥蒂,會防著蘇斐了。

  人言可畏,良嬪莊王母子這一招實在打得厲害。

  流言越傳越厲害,最後便是太子那邊的人也諫言太子小心防備蘇斐,太子一笑了之。

  入了十一月,天氣雖是越來越冷,但是每日冬陽普照,給寒冷的冬天裡增了難得的溫暖。

  突然一夜寒風呼嘯,翌日更是天陰沉沉的,陰沉得似是要隨時要壓下來一般。

  寒風吹得刺骨,路上便是行人也沒幾個,偶爾一兩個也是行色匆匆走得非常快。

  郡王府里早早燒了地龍,屋裡溫暖如春,屋裡還擺放著幾瓶綠意盎然的蘭花。

  清寧陪著蘇瑾在玩。

  蘇瑾已經八個多月了,在大坑爬得飛快。

  蘇瑾越大越發的長得像蘇斐,此刻紅色的小襖,瓷白細嫩的肌膚,小嘴紅紅的,眼睛如是綴了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雖還不會說話,但咿咿呀呀的每日都樂呵呵的。

  又聰明又乖巧,清寧看著他覺得心裡柔得都能揉出水來。

  茶梅幾個坐在一旁做著針線,兩個辱娘伺候在旁。

  母子兩人玩得很是高興。

  “郡王妃。”門外傳來松木的聲音。

  自與莊王的鋪子爭戰來,蘇斐就把松木留給了她使喚,把橋木放在了明面上,如今松木還是留在府里隨時聽她使喚。

  “進來。”清寧示意辱娘看好了蘇瑾,坐好了。

  “郡王妃,府外來了好些人,把郡王府給包圍了,領頭的人放了話出來說讓郡王妃出去見他,不然他就屠了郡王府滿門。”松木帶了一股子冷風走了進來,稟告說道。

  茶梅等人立即停住了手裡的活計,緊張地看向清寧。

  “領頭的人是誰,可有看清楚?”清寧眉心一緊,問道。

  “那人帶了面具,不知是何人。”

  “有多少人?”清寧又問道。

  “小的已經已經命看過了,前前後後,整個郡王府都被包圍了起來,人數足有一千五百左右。”松木回道,“小的已經安排了人加強了前面後門的守衛。”

  “好,你下令下去讓那些不懂武功的下人全都回房呆在屋裡不許亂跑。”清寧吩咐了松木一句,“吩咐完了,你就先過去帶人看好了大門,並我即刻就來。”

  “郡王妃請留在後院,小的會帶了人捨命守護郡王府的。”松木說了一句,也不多說,就匆忙退了出去安排。

  薄荷與忍冬不用說,本來就是暗衛培養出來的,自不怕。

  而茶梅玉簪孫媽媽當年跟她一起見過風雨的,聽得松木的話很緊張,但見得清寧沉著冷靜,三人也冷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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