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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師父在急診的時候哪敢喝酒。」他終於得以大著膽子,學薄覃桉拍自己那樣,拍拍薄覃桉的臉,對著他用手指比了個一,問他,這是幾。

  「……」

  「滾。」薄覃桉說。

  游嶼哎了聲,好兇!

  游嶼把車開過來,常可幫著扶上車,游嶼想了想說你也上來吧,先送你回去。

  常可搖頭說,公交車站離這很近。

  「你是他徒弟。」游嶼回頭看了眼躺到在車后座的薄覃桉,將放在後頭的毯子丟在他身上。

  常可彎眸笑道,「難道是師父向你介紹我這個單身女青年了嗎?」

  「我不喜歡你這款。。」

  游嶼無情道。

  怪不得常可說要去坐公交,這離她家很近,大概五六分鐘的車程。小區通道窄不好進,她在路口下車道謝。

  「醒酒藥放在師父上衣口袋裡。」她說。

  「好的。」

  他目送常可離開,常可走了幾步又回頭說,「我沒見過師父這麼高興。」

  「他平時高興也像不高興,我不敢說。」常可想了想,「但我覺得他這段時間心情挺好,對病人也很耐心。」

  「他一向很耐心。」游嶼說。

  不,常可搖頭。

  作為醫生,治病是主要,對於病人的情緒能夠照顧到便要注意但不必太熱心。別的醫生都是對年齡偏小的病人多加照顧,而薄覃桉對小患者避之不及,見了也多是冷冰冰問幾句,之後根據病情開藥做手術。

  「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針對不太聽話的患者,後來發現他可能不喜歡小孩。」常可苦笑道,「後來的後來,我發現他不喜歡的範圍很精確。」

  「精確到十八歲以下,十六歲以上。」

  「可能那個時間段的小孩很調皮。」游嶼將車窗升起一半,不想再跟常可討論這個話題。

  常可的表情明顯是小女生八卦時的興奮,再聊下去,指不定要扒拉出什麼東西來。

  「哎哎哎,別!」常可連忙道:「我師父手機桌面你見過嗎?。」

  車內沉默了會,車窗慢悠悠降下來。

  常可見游嶼感興趣,有戲!連忙撲上來看看後頭的薄覃桉,小聲說:「三年前他去巴黎旅行,在畫展買了幅畫,我剛成為他徒弟,當時好奇有什麼畫能入得了他的眼,就問他長什麼樣。」

  畫還得展覽,結束後才能運回國。薄覃桉不說是什麼畫展,常可想上網查也沒法,只能天天磨著薄覃桉,可憐巴巴求他給自己一個長眼的機會。薄覃桉實在是受不了小姑娘在眼前跳來跳去,只好從手機內找出當時在畫廊拍攝的照片。

  「畫是次要,畫旁邊站著一個人,我師父說這是作者。」

  常可搖頭晃腦說,「當時我夸這位作者年輕長得帥,師父說的確年輕有為。」

  醫院裡的病人來來去去,醫生見得人多,常可見游嶼第一面時她剛下手術,累得不分東南西北黑白是非,沒想起來,只覺得這個人熟悉。

  今天再見,她猛地回憶起自己幾年前在薄覃桉手機里見過的帥哥畫家,儼然就是現在的游嶼。

  畫回來後,薄覃桉便把畫當手機壁紙,再沒換過。

  「我見過他的手機壁紙。」游嶼說,「不是畫。」

  「最近的確是換了。」常可開心道。

  「為什麼呢?」她拉長音調說。

  第八十章

  為什麼呢?

  游嶼說:「管好你自己。」

  他音調帶著涼意,以及明顯的慍怒。

  游嶼很少在工作之外的事情里生氣,工作消耗他大半部分精力,他沒力氣再將注意力完全放在另外一件事上死磕到底。

  更不喜歡被人隨意揣測,拿著某些與自己相關的事開玩笑。

  或許常可只是想八卦,小姑娘們普遍都有這個愛好。但對於游嶼來說,毫無根據的猜忌與已有證明的揣測,兩者的嚴重程度在他這裡化為等號。

  可歸根結底,這都是他與薄覃桉之間的事。是兩個人的性格,讓一切的走向變得無比模糊。

  他與常可對視,四目相碰時,常可被游嶼冰冷的眼神嚇得後退一步。

  游嶼:「抱歉。」

  他為自己遷怒常可而感到抱歉。

  道歉後,他一腳踩下油門關好車窗離開。

  回去後,游嶼扶著薄覃桉躺下,他把常可放在他兜里的醒酒藥拿出來,轉身去廚房燒水。才剛走一步,薄覃桉便坐起拉住他,眼神迷茫,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游嶼甩了下,沒甩開,「我去燒水,把醒酒藥吃完再睡。」

  薄覃桉沒說話。

  游嶼又道:「能自己換睡衣嗎?」

  「不能。」薄覃桉說。

  「那就這麼睡吧。」游嶼的手腕被薄覃桉捏地發疼,他低頭將薄覃桉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捏的人手指都發白了,被捏的人皮膚上也淺淺留下幾道紅痕。

  他冷笑,你還真是心狠。

  薄覃桉吃過藥睡下,游嶼點了個外賣簡單填飽肚子,將薄覃桉這一切都安頓好後離開。他現在看薄覃桉礙眼得很,為避免自己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還是暫時不要共處一室的好。

  去方家前,他還接到個陌生來電。

  「游嶼,最近過得好嗎?」

  就算是過去多年,游嶼偶爾還是會夢到高中時期,與薄邵意一起上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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