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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騰了一下,元棠的狀態還是很尷尬,他瞪了封淙一眼,自己跑到澡房裡,一刻鐘後,封淙澡房外敲門,“阿棠,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封淙脫了上衣,元棠忍不住偷瞄兩眼,封淙自己挺大方,朝元棠眨眨眼,他坐到暖水池裡,一手搭著元棠肩膀,調侃道:“長大了嘛。”

  元棠回他一句:“你也不小了。”

  封淙又笑起來,又說:“長大就可以娶親了。”

  元棠玩著水花沒回答,心想按這標準老子早就可以娶了,娃都能打醬油了。

  封淙問:“家裡給你說過親事嗎?”

  “沒有,”元棠說:“來不及給我說。”

  封淙安輕輕“嗯”了一聲,手指在元棠肩膀動了動,元棠福至心靈,忽然抬頭看封淙,兩人目光相觸,元棠看到封淙的面頰到脖子都是紅的,那點酒勁根本為難不了封淙,肯定不是醉的,他心砰砰跳得極快。

  封淙一定是喜歡他的,他想。那種帶點酸的甜意滿漲心胸。

  “我……”

  “你……”

  宅院的女僕走門外,隔著木門道:“阿郎,香胰拿來了,可要準備點心?”

  元棠和封淙都同時一愣,封淙不自然撇開眼睛,結巴道:“不、不用。”元棠也側頭望天。

  水下,封淙的手與元棠的交握在一起。

  那女僕來了又走,兩人也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宅子裡到處都有僕從侍衛走來走去,似乎什麼時候都不是互訴的好時機。

  元棠和封淙多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洗完澡後,兩人懷揣著這個秘密又裹到一床錦被裡,冷雨蕭瑟的秋夜裡,元棠感受不到一絲寒意。一切很忽然,但又好像自然而然,從前元棠和封淙也時常同臥,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相擁在一起,其實兩個男人擠著並不十分舒服,但他們都沒有放開。

  十月,鄂吡姜拿下齊州的消息傳回曜京,北晟朝廷上下歡騰,北晟皇帝為此設宴慶祝,並讓封淙、元棠和柳言平以及其他從白虞來到曜京的官吏赴宴,羞辱之意不言而喻。

  柳言平全程黑臉,座中狄人知道元棠是白虞將領之一,故意朝元棠敬酒,說:“說起來此番得勝也該給袁將軍記功,若非有袁將軍和蘇將軍這樣的功臣,大晟難以輕易奪回齊州。”

  元棠雖萬萬不願意被人拿來與蘇守逵相提並論,卻也也不會被這些話激怒,他回敬那位狄人將領道:“棠在白虞只殺過義赤人,不敢居功。”

  此言一出,座上義赤人的臉色也不好看了。還在曜京的義赤人與那個反叛的義赤首領莫如崴都是姓莫如的本家,他們被北晟先帝征服,納入北晟勢力之下,不得不仰狄人鼻息過日子,莫如崴反叛後,北晟皇帝大怒,清理了一批莫如氏貴族,曜京中的義赤人多受牽連,剩下的無不戰戰兢兢。

  柳言平擲開酒樽,與那名義赤將領大吵了一架,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柳言平的戰鬥力卻不是一般文士可比,他先引經據典,將那狄人將領罵了一遍,又指桑罵槐連北晟皇帝一起罵進去,說他耀武揚威,為君不仁等等等等。元棠都替他捏了把冷汗,生怕北晟皇帝一不高興將他拖下去砍了。

  其實北晟皇帝的確想這麼做,卻被封淙攔下來,封淙藉口柳言平酒醉,讓元棠和另一個白虞官吏趕緊扶柳言平離席。

  北晟皇帝被人掃興,極其不悅,眯著眼睛審視封淙,問道:“齊郡侯,齊州重歸我大晟疆土,你高還是不高興?”

  宴中眾人都以看好戲的眼神注視封淙,元棠才為柳言平捏了把汗,這會兒背後都涼了,他握緊了金銀錯銅酒樽,被細密凹凸的花紋印刺掌心。

  封淙離席,朝北晟皇帝躬身,說:“臣無法與陛下同此情。”

  北晟皇帝冷冷勾起嘴角,說:“那就是不高興了,你在南庭無封無爵,我大晟封你侯爵,賜你金銀,你心中難道不該感念我大晟恩德,難道還惦記著南夏?”

  封淙依舊躬身,肅穆道:“臣多謝陛下賞賜,臣在此時無法與陛下感同此情,並不因為臣來自何處,而是因為早在鄂吡姜將軍奪得白虞時,臣就料到早晚有今日。”

  一頓飯吃得心驚肉跳,直到宴會結束,狄人貴族對他們一幫南夏“降臣”仍輕蔑視之。

  沒過幾日,在城外巡查回來的穎王又宴請他們這批南夏“降臣”,穎王的態度親和多,請來許多夏人大族和北晟名士作陪,似乎想為前幾天皇帝的輕辱怠慢彌補。

  柳言平還是在宴上大罵了一頓,宴會開始沒多久,就醉倒退席了。

  第57章 何去

  宴會散後,封淙、元棠和柳言平同車離去。柳言平醉得不深,離開穎王府時已經清醒。他只是對穎王和宴會不滿,也想借酒醉掩護,與封淙說幾句話。

  柳言平盯了一眼車外的隨從,壓低聲音道:“北晟皇帝非容忍之人,曜京非久留之地,殿下可曾想過長遠之計?”

  柳言平對南夏感情極深,受脅而來,南歸之心急切,他雖然知道封淙在南夏地位尷尬,卻不明其中隱秘,認為封淙作為南夏宗室,應當也和他一樣希望儘快南歸,所以來找封淙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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