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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淙拍拍自己的肩膀,說:“困的話靠這裡睡一覺。”

  要是平時元棠肯定毫不猶豫靠上去了,可是現在……元棠心裡正流著寬麵條淚。

  他猶猶豫豫,還是靠了上去。兄弟對你不設防,你卻想要泡兄弟,這是什麼事啊。

  元棠不僅靠上去,還抱住封淙的手臂,他是真的累了,一晚上體力加腦力活動,臨到頭了還發掘出自己的感情問題,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封淙。他該不該主動一點告訴封淙,但是就算在他那個時代,直接和兄弟告白多半也會嚇著兄弟從此沒有兄弟。

  萬一封淙和這個時代許多人一樣,將男人與男人那點事當做風雅,真答應了他什麼,回頭還找個高門貴女成親,那樣元棠肯定會嘔血而死。

  在元棠那個時代,騙婚還會受道德指責,在這裡分桃斷袖和娶親生子是可以毫不衝突並存的。

  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元棠還真靠著封淙的肩膀睡著了。

  封淙用布包袱作枕頭,讓元棠睡在船艙里,新月低垂,岸邊飄來花香,與醇釀酒香雜合,竟也有些醉人。

  封淙又喝光一瓶酒,將空瓶拋到湖裡。

  沈靖宣望著月亮出神,封淙把最後一瓶酒遞給他。

  沈靖宣才發覺元棠已經很久沒說話,轉身朝船艙看一眼,封淙說:“睡了。”

  沈靖宣抿了口酒,說:“今日多虧二郎。”

  封淙靠著船艙笑了笑,說:“小將軍精著呢。”

  沈靖宣說:“我沒想到你肯放二郎在身邊,你不是總愛把人推得遠遠的。”

  封淙望著天空說:“他對人好,心裡簡單,人也機靈,唔,沒法拒絕。”

  沈靖宣說:“你可以更信任他一些,我瞧他對你倒是掏心掏肺的,你這人像塊石頭捂不熱,別寒了二郎的心。”

  封淙說:“我沒有不信他,他很好。你和小將軍,我若不信你們,這世上也在沒人可信了。”

  “如果不是遇到你,他可能根本沒機會被太后注意到,也不會來到京城,”沈靖宣說,“但同時也有可能受我們沈家連累,被蕭家打壓,永遠無法出頭。雖然袁將軍戰死,二郎守琚城斬敵是有功的,本來朝廷應當追封袁將軍,嘉獎二郎一個將軍封銜,如今卻硬生生讓他只襲一個鄉候。所謂福禍相依。二郎自己肯定也清楚,你別總是以為自己拖他入局,二郎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封淙用酒瓶子和沈靖宣的碰了碰,自己喝一口酒,擦乾下巴的酒印,說:“他家與你們家交好,你以後多提攜他。”

  沈靖宣已染微熏,眯起眼睛,惡聲惡氣道:“關照二郎你自己不能關照嗎,你若得封一方,讓二郎到封地當王府參軍。”

  封淙晃著酒瓶子不說話,沈靖宣已經不願看他,用手搭著眼睛說:“你就趁著我現在沒力氣把你推下水吧。”

  沈靖宣醉了,靠著船艙閉目,不再說哈。

  封淙把最後一個空瓶子拋到水中,將船朝撐到岸邊。

  岸上早有內侍等候,沈靖宣還能走,被沈家家僕扶下船,元棠睡得正熟,內侍想將他喚醒,封淙說;“算了,我來。”他探入船艙,一把抱起元棠。

  途中元棠迷迷糊糊醒了,以為還在做夢,整個人掛在封淙身上。

  一覺香甜,元棠再睜眼時已是日上三竿,他醒來時就覺得不太對勁,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還抱著封淙。

  封淙也醒了,慵懶地舒展身體,結實有力的肌肉在元棠的手臂下蓄勢勃發。

  “你睡著還挺纏人的。”封淙用剛睡醒發啞的聲音說。

  元棠唰地一下坐起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同塌而眠,平日裡勾肩搭背沒事聊晚了擠一屋睡的時候多了去,但這是元棠頭一次感覺虛,有點心浮氣躁的。

  外面內侍聽到響動,詢問是否進來服侍,封淙說:“準備兩桶洗澡水。”

  兩人都是光膀子,封淙動了動肩背和手臂,元棠又想起昨晚他舞劍的情形,內侍說熱水準備好了,封淙走到門口,忽然回頭,說:“不去洗澡嗎?”

  元棠一個激靈,你不要用這麼平淡的語氣約……澡好嗎,但是平時他和封淙就是這樣的。

  “不……”他有氣無力的說:“嗯,還是去吧。”

  發現自己喜歡上封淙,元棠的心態還有點調整不過來,他爬進溫熱的洗澡水裡回魂,封淙靠坐在隔壁的木桶里,布巾蒙在臉上。

  元棠不知該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封淙,先不說封淙能否接受他,封淙很可能對男的壓根沒興趣,要是說了封淙會討厭他嗎?

  喜歡一個人,怎麼能讓他困擾呢,以封淙的脾氣也許不會困擾,他要是不喜歡誰,可以直接把人趕出宮去,元棠不想被趕出宮,這樣就見不到封淙了。可是每天都和封淙在一起,還不能告訴他自己喜歡他,那多鬱悶啊,萬一哪天太后想起來給封淙指婚,元棠肯定要鬱悶死的。

  元棠偷偷看著封淙,越想越無奈,封淙揭開面上的布巾,與元棠的視線正對,“怎麼了?”

  “啊……”元棠一愣,說:“沒什麼。”

  封淙:“?”

  封淙跨出自己的浴桶,和元棠坐到一個桶內,水嘩啦啦往外冒,他摸了摸元棠的額頭,奇怪道:“你從昨晚就沒什麼精神,沒睡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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