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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笳吃了幾口飯後,又變得有些呆呆的,看到冷越正在看著他,便夾了塊肉到冷越嘴邊:「來,吃。」

  冷越張大嘴,很果斷地將那肉咬住,做出一副吃得很香的樣子,但吳笳仍舊呆呆地看著他,完全不為所動。此刻,冷越其實也難受得難以吞咽,但還是笑著看向吳笳。

  吳笳看著碗裡剩下的飯菜猶豫了一會,然後張大嘴將所有的飯菜一口氣全扒到嘴裡,將空碗遞向冷越。冷越看著吳笳嘴包住食物痴痴呆呆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腦袋不靈光的小孩,頓時就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吳笳不能笑又不能說話,只好嫌惡地看著冷越。

  冷越找了條帕子,一條腿跪在床沿上,一手扶著吳笳的肩膀,另一隻手給他擦著嘴。

  吳笳搖晃著腦袋躲避著冷越:「好啦,擦乾淨了。」

  「我得回去了。」冷越打算起身,吳笳牽住了他的衣角。

  冷越扶著吳笳躺下,趴在吳笳身上,兩隻手掌抱住了他的臉,兩個人的臉只相隔了一拳寬。冷越道:「我得回去,我在這兒……怕不小心傷了你的腳,哈哈。」

  第二日,冷越在軍營中,突然有個士兵給他拿來一瓶藥,說是一個西唐人送過來的。

  冷越想起雨沫當初知道他受傷了之後說過一句要給他送些藥過來。冷越叫住那士兵問道:「送藥的人呢?」

  「早走了,他也不敢進來,如今咱們定州軍人恨透了他們那些西唐人。」

  冷越打開那藥瓶子,聞了聞,料想是西唐那邊的治傷藥。他也沒多在意這個事情,結果到下午就聽說,長慶和雨沫已經離開定州回西唐去了。

  冷越這才心裡有那麼一絲感傷,與雨沫相逢一場,如今連道別的話都沒能說一句便匆匆分離,從此再無見面的機會。

  冷越騎著馬,一恍神突然走岔路了,心裡想著反正時候還早,四處走走也挺好。

  他沿著一條小路走著,都快走出定州城了,來到了一處他平時極少來的地方,便晃著腦袋到處看著新鮮光景。

  他拐進了一條街,周圍人多了起來,人來人往中偶爾也有人抬著眼睛望向他,突然間他覺得有雙眼睛飛快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又轉過臉去,像是生怕冷越將他認出來。冷越由這眼神想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著,隱隱覺得這人像是他一直讓常九打聽的純和殿的那個宮人。

  當時就是這人勸著冷越將孫叔言留在純和殿,只要找到他了孫叔言的死因就很可能能查出來了。

  那人轉過臉,勾著身子,雙手揣進袖子裡,冷越一看他這走路的樣子便肯定這是宮裡出來的人。

  他拐進人群中,走得飛快,冷越趕緊去追。卻見一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也朝那人追去,口裡還喊著:「爹,爹,走這麼快作甚,我東西還沒買好呢。」

  冷越一聽有人喊他爹,又懷疑自己看錯了,突然間停了下來,心想:「宮裡的人怎麼會有兒子?」冷越一分神,那人突然間便消失了,他轉了個圈四處看了看,仍不見半個影子。

  「哎呀,我忘了,宮裡這些人年紀大了,攢了些錢的會在外頭收個乾兒子,圖的出了宮後能有個照應。」冷越一拍腦門,悔不該剛剛沒緊跟了過去。

  他打聽了這地方的地名,叫做「六條巷」,之後又到處轉了轉才回去。

  隔了一日,羅穩叫冷越進宮說話,冷越也正好想將在「六條巷」碰到那人的事情告訴羅穩。

  到這時,羅穩才知道冷越追查孫叔言遇害一事的全部始末。

  「叔言剛走的時候,你還來特地找朕問過這事,不過朕當時過於忌憚吳薔,不敢在背後悄悄查他的人,後來你去了上谷這個事情又沒放心上了,想來還都是朕對不住叔言啊。」羅穩嘆道。

  「皇上何必自責,如今這個人出現了,叔言的死就要真相大白了。」

  「朕會找個妥當人去查查,看到底放出去的宮人裡頭有誰如今住在六條巷的。」

  冷越突然眉頭緊皺,又有了新的擔憂,道:「皇上要是查到了,不必先告訴我了,立刻派人把那人先拿了來,我怕有人會在我們前面下手啊。」

  「好,等會便叫人去查。」羅穩道,「今天讓你過來,其實是交代你辦件事情,咱們如此逼吳薔,他遲早要狗急跳牆,所以得提前訓練出一幫勇士,到時候才能擒得住他呀。」

  吳薔自知自己行事越來越囂張,總有人會想除掉他,所以近年去哪裡都是護衛不離身。

  「微臣也正有此意,這幾年我身邊靠得住身手又好的人差不多也都摸清了,此事不難辦。」冷越道。

  隨後冷越悄悄將七八勇士叫到一處,一開始也不說具體讓他們做什麼事,只說是為宮裡做事,成功了個個升官封賞,要是失敗了就要豁出性命。這些人最近也聽到了些風聲,猜到將他們叫到一起是預備著扳倒吳薔,他們跟著冷越許多年,也知道冷越的為人,知道傷天害理的事情冷越也不會讓他們去做,便都相信冷越。

  而且吳家軍中吳姓一族許多人仗著吳薔得勢,在軍中肆行無礙,將軍營當做是他們吳家的,將士們早就敢怒不敢言,那些被欺壓得厲害的早就在背後悄悄盼著吳薔早些倒台。

  這幫人也知道冷越與吳薔向來面和心不合,既然倒向冷越一邊了,也只有扳倒吳薔他們將來的路才走得踏實。所以即使冷越不明說,他們也都心裡有數,而且是抱著拼死一搏的勇氣來做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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