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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很難將那日石洞中見到的驚為天人的仙子,與眼前這個略顯平凡的姑娘聯繫起來,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她現在還沒有記憶,並不表示以後不會再想起。

  況且朔光仙子與槐桑聖尊的故事,他從小就在家中藏書上見到過,他深知他們二人經歷了風風雨雨,早就情深不壽,不論是仙子對聖尊,還是聖尊對仙子,都是無人能及的存在。當年看罷他也曾感動過,也曾感嘆過,心中對槐桑聖尊深以為然,將他當做莫逆知己,畢生偶像一般,惺惺相惜和崇敬。沒想到命運弄人,竟真的有一天讓他遇上朔光仙子的轉世,讓他不知不覺間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讓他們兜兜轉轉走到一起,可是終究,她不是他的……

  是了,自己不是不在意,不是不心痛,不是不想見她……只是他沒有這個資格,他配不上朔光仙子那樣的神仙。

  他這麼尊敬槐桑聖尊,便不該再做這種事,不該再錯下去。

  “好,我接受這個建議。”含瑜也不傻,這下她很爽快地答應了沐凡歌的提議。

  於是她將含瑜從柱子上解了下來,丟給了江輕石。

  “你們可以離開了,只要沐凡歌留在這裡,那道石門自然就會打開。”含瑜面無表情道。

  “等等。”沐凡歌道。

  “又想幹嘛?”含瑜恢復了雙手抱胸的動作,不耐煩道。

  “我還有一個要求,讓王程和子辛也隨他們離開。”沐凡歌頓了頓,又道,“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吧?只要我在你們手上,他們與你可有可無。”

  含瑜沉思了半晌,點了點頭,雙手一推,王程和子辛也被推了出來,只見他們倆渾身一顫,“哇”的一下,一人吐出一口烏漆嘛黑的血水,接著紛紛軟倒在地。

  “走吧。”沐凡歌看出了江輕石眼中的遲疑,連聲催促,她背對著含瑜,在江輕石面前握住了自己手腕上的九轉琉光鐲,示意他不必擔心。

  一時間江輕石神色複雜,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面對如此詭異的陣法,如果和含瑜繼續打下去,他們一個都跑不掉,現在用沐凡歌一人,換了他們四人性命,已是最好的結局。

  “放心,我會沒事的,我可是魔界的少君,你們先走,江……你,你自己多保重。”沐凡歌含淚說道,她上前一步,卻在含瑜警告的目光中又頓住了,不知為何,她的預感很不好,心情很沉重,她有千言萬語要對江輕石說,可是面對合歡面對含瑜,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這樣了,只要江輕石好好活著,這比什麼都重要。

  江輕石別無選擇,他的雙唇動了動,最後也什麼都沒說,他先前被王程打傷的地方仍在火辣辣地疼著,可是他心中的裂縫產生的麻木之感,早就蓋過了肉體上的疼痛,他毫無知覺地將王程和子辛一手一個,抗在肩頭,合歡並沒受傷,還能行動,他便帶著她,亦步亦趨地往來路上走。

  果然當他返回到那個石室之時,石門自己打開了。

  接著他憑著記憶,走出了洞府裡面亂似迷宮的甬道,一路上暢通無阻,回到了東海,龍宮門外,他將王程和子辛交給了蝦兵蟹將,讓合歡回去好好休息。

  “那你呢,江大哥?”合歡抓住了他的手,不安道。

  “我還有事,合歡乖,江大哥去去就回。”江輕石不由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其實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之中,他早已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每次見到她就仿佛見到了江怡兒。

  “不……江大哥,你騙我,你是要回去救她……是不是?”合歡哭著怎麼都不肯放手,“我不管,我不能讓你去。”

  “可是如果我不去,凡歌……她就會有危險,她方才救了你,你難道要見死不救嗎?”江輕石耐心勸說著。

  “可是你肩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你也救不了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合歡搖著頭。

  “那樣也好……”江輕石喃喃道。

  “什麼?”江輕石的聲音極低,合歡沒有聽清。

  “唔……!”就在此刻,江輕石雙眼一閉,整個人軟綿綿地倒下來,合歡連忙將他扶住。

  鰲魚將軍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原來方才就是他趁江輕石不注意,一記手刀將其打暈。

  “鰲魚叔叔,你這是做什麼!”合歡責備道。

  “叔叔這是在幫你,他畢竟還是血肉之軀,這血要是再不去止住,你可得去閻王那裡去見他了。”

  合歡連忙神色緊張地將他扶了進去。

  -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再次聽到“轟隆隆”石門打開的聲音,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沐凡歌再也無法在洞府中感知到他們的存在之時,她才放下心來,轉過身面對含瑜,這次她可以毫無顧忌了。

  兩人之間還是隔著那個詭異的陣法,含瑜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動作,就這樣看著他們離開。

  估摸著他們也該回到龍宮,沐凡歌向辰宇使了個眼色,二話不說,轉身便也往石室跑去。

  奇怪的是,身後安安靜靜的,含瑜也沒有追來。

  沐凡歌一口氣跑到了那間石室,果不其然,石室的門還是關著的。

  她猛地轉過了身。

  “花飛雪,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她只能再次呼喚花飛雪,因為她知道花飛雪與含瑜不同,他們之間並無仇怨。

  “別喊了,她不會幫你的。”含瑜陰魂不散一般,再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面前。

  這樣也好,她們當中再也沒有那個礙事的陣法,區區一個含瑜,又怎麼會是辰宇的對手。

  她手一揚,辰宇便沖含瑜而去。

  只見含瑜並不驚慌,反而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不過下一刻沐凡歌就知道她為何會露出這種笑容。

  只見她從懷中拿出了一隻短笛,放在唇邊緩緩吹奏出一段樂曲,這隻短笛身上刻滿了細細的血絲一樣的花紋,似乎與地上那個詭異的陣法有某種聯繫。

  樂曲在沐凡歌聽來時近時遠,根本不成曲調,可是辰宇的動作卻越來越遲緩,他所有的攻擊都打偏了。

  “這是魔章靈曲……”辰宇臉色大變,“是誰教你的!”

  “魔章靈曲?”沐凡歌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過看樣子像是專門對付須臾人的,“難道是君傾?”

  “錯了,是我們的琰王魔君,君傾哪裡會知道這麼偉大的法術。”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在沐凡歌身後響起,她不用轉身都知道,是雷魔使仇天。

  怎麼會是琰王魔君?還有仇天不是被君傾打敗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沐凡歌腦海中。

  難道他們得到的消息根本是假的,其實最後贏的是琰王?

  是了,琰王曾在五百年前的大戰中殺了不少須臾人,他肯定知道須臾人的存在,也肯定知道對付他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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