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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寧聽得莞爾,居然還有不嫌棄自己嘴笨的。

  徐硯就又帶著小姑娘去了另一家成衣鋪,比先前的那家看起來明顯就要氣派許多,衣服也更精緻。

  可小姑娘問了價格後卻是一臉心疼,最後挑來挑去,選了條淡青色繡荷花的襦裙,只因為最便宜。

  徐硯猜到她心思時一陣頭疼,齊圳是幸災樂禍地去結帳。心道,讓你敢收小姑娘的五百兩銀子,人家可不得把你當窮光蛋!

  徐硯對小姑娘為自己省銀子的程度又多一層認知,把人送回府,他在回翰林院的路上折回到成衣鋪里。

  齊圳跟著他,看著他面無表情將小姑娘試過的兩套衣裙都買下來。

  離開的時候,齊圳瞅見一輛馬車上有熟悉的標徽,正停在門口。

  “三爺,那是郭家的馬車嗎?是郭家女眷?”比如那個守了三年孝的郭大姑娘。

  徐硯聞聲望過去,眸光冷淡,直接撩了帘子上車。

  齊圳見此忙上車轅,一甩馬鞭駕車離開。

  在馬車絕塵而去的時候,車裡下來了一位戴了幃帽的女子,白紗之下婀娜身形若隱若現,走動間似迎風而擺的芙蕖。讓人忍不住想去窺探白紗後的真顏。

  扶著她下馬車的丫鬟噫了聲,說道:“姑娘,剛才好像是徐家的馬車,是徐家女眷嗎?”

  有機靈的夥計已經上前招呼,聽到這話搭腔道:“剛剛離開的是徐家的人不假,但他隨從喊他三爺,應該是徐家那位才高八斗的徐探花郎,徐三爺。可疼侄女了,中午帶著人來買衣裙,剛才又折回來,把徐姑娘試過的都買了下來。”

  徐三爺,徐硯!眼前蒙著白紗的郭大姑娘猛然扭頭看向馬車離去的地方,可哪裡還有影子。

  她就對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黯然,最終嘆息一聲。

  總會再見的。

  她輕聲問地夥計:“徐三爺都買了什麼款式?”正好看看徐家小姑娘都喜歡什麼花樣。

  夥計熱情把人引進鋪子裡,細細給她說來。

  ***

  徐大老爺心裡惦記著應承妻子的事,難得早下衙,去給老夫人請安。

  此時小輩們都還沒來碧桐院,老夫人正擺弄庭院裡的盆栽,見到大兒前來,臉上都是笑意。

  “怎麼這會過來了?大理寺最近不忙了嗎,天下太平才好。”

  大理寺常見兇案,老人這話不無道理。

  “兒子倒也想天下太平。”大老爺上前去接過老人手中的銀剪。

  老夫人也沒客氣,指著分出的一根枝椏說:“剪這兒。”

  大老爺笑吟吟照做,等盆栽理好了,他伺候著母親淨過手,堆著笑說出來意:“娘,我聽說安成公主給您下了貼子,若是可以,你把素琴帶去吧。”

  素琴是任氏的閨名。

  老人臉上的笑慢慢就斂起,眼神有幾分嚴肅看向大兒子:“我還說你今兒怎麼回來得那麼早,是你媳婦在你跟前說什麼了?”

  “沒有沒有,素琴對您向來是敬重的。”大老爺忙幫妻子說好話,“是另有原因。三弟明年就該在翰林呆滿三年了,首輔今兒想舉薦他到工部去,結果被人勸攔了。兒子想著,讓任氏也跟著你去外頭轉一圈,若是能與別的官夫人打好關係,哪天也許要求到人跟前去。”

  能得安成公主邀請的,都是一二品大員家眷或是勛貴家。

  這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不想老人臉色更冷了,皮笑肉不笑地說:“別打為你三弟好的幌子,被他聽見,再得和你翻臉不成!郭家的事,逼得他險些就棄考要浪跡天涯,你這就忘記了?!”

  徐大老爺聞言臉色也一變,忙道:“娘,兒子不是那個意思,確實是想為三弟謀個好差職。”

  “行了,我會自己和任氏說帶她去,你回去吧。”

  老人似乎是真惱了,站起身直接回了內室。徐大老爺被甩在廳堂,又驚又悔,就不該因為任氏叫母親生氣的。

  任氏等了一整天,丈夫一回到府里,她就收到消息了。這會正期盼帶來好消息,就見丈夫冷著臉回來。

  “這是怎麼了?難道......母親沒答應?”任氏問了個開頭,就妄自惡意猜測了。

  徐大老爺這會心煩,不耐和她多說,留下一句話,轉頭去書房:“母親說你去請安時,親自和你說。”

  任氏心裡就犯嘀咕了。

  但為了得到機會,她總得試試,比以往都早的到了碧桐院,此時還不會有別人。正好說話。

  徐老夫人見到她面帶忐忑前來,心中冷笑,倒是開門見山告訴她:“你想去公主府,直接和我說一聲就是,用不著指使老大到我跟前說項。”

  “老夫人,我不是......”

  任氏想要解釋,指使二字,說得就是她在後頭吹枕邊風一樣。老人抬手阻止她,冷聲說:“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肯定還覺得我帶初寧丫頭去,都不帶你這當家長媳,是給你沒臉。”

  老人把兒媳婦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任氏臉上陣紅陣青,扭著帕子,強忍著回嘴的衝動。

  徐老夫人繼續說道:“但我要真不給你臉,我剛才就該告訴老大,初寧丫頭是自己得了安成公主的請貼。你妒忌也好,怪我不公也好,都沒有用,要怪就怪你還不如一個小姑娘讓貴人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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