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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都覺得好笑,那個人根本沒有一點兒武功,專門練的輕功逃命,所以十分了得。
月娘吃了虧,怎麼著也不能讓旁人輕鬆不是。
她病號十足地去到那個掃地僧面前,森森地露著一口白眼,“你跑什麼,誰怎麼著你了嗎。”
那個掃地僧輕功再好,也累得氣喘如牛。
他看到月娘那個樣子嚇了一跳,“小姑娘,你不要嚇我,我可沒怎麼著你啊。”
是沒怎麼著她,可要不是為了追他,她至於這樣麼。好歹張三李四還能擋著一陣子不是。
月娘憤怒不已,這些人難道不是一夥的麼。
反正都是那批珠寶惹的事兒,有什麼區別。她朝他揚揚手,“都是為珠寶而來的,你瞧,那百多號人都被我弄死了,你還能蹦多高?”
那個人簡直要哭了,“關我什麼事啊,我就是一個掃地僧。”
月娘發現自己現在有點兒懶了,“你拿我當傻子?好啊,我拿你當塞子。看到我手了嗎,差點兒被殺手砍成兩截。可痛了。”
她一點一點去折紗布。越折那隻手上的傷口露出來的面積越大,血糊糊的,看著都疼。
那掃地僧的面色從潮紅轉成了青白,“你幹什麼,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模樣,到底是怎麼在這廟裡頭混了這麼久的?月娘看了看一邊站著的張三李四,兩個人都是明白人,所以走上前來將掃地僧的手一個拉開,另一個拔出自己的配劍,不輕不重地劃了下去。
“啊啊啊……痛痛痛痛……我招招招。”
那個掃地僧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當時就要哭出來一樣。
月娘覺得有些無語,這有些人吧,嘴巴太爛,可有些人吧,就是那種嘴巴就不上線的。
這掃地僧既然不會武功就是那種不能吃苦的人,自然一嚇就行。
他招的也痛快,大意就是自己就是個前哨,專門負責接送消息的。其實說白了,那批珠寶都是一群山大王偷的。
“山大王?為什麼江湖上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她專門讓張三李四兩個人在江湖上打聽,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那批珠寶跟哪窩山匪有什麼關係的。
“是真的,我們本來也不是真的土匪,只不過是一直養著,替人辦事兒而已。”
這句話裡頭的信息量可就大了,這個人的話里所表達的意思是他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土匪,只不過是替人辦事。替什麼人辦事,什麼樣的人不方便養自己的手下出去做這種事要把他們裝成土匪。
毫無疑問,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官。
官匪不是仇人麼,所以只有可能是京中的某個權貴。
她眯起眼睛,“你們……你們的頭是誰,你們的老窩在哪裡。還有,你們是怎麼把那批數量具大的珠寶偷出官驛的。又藏在哪裡……”
“我……呃……”
耳邊一陣疾風,那剛要張嘴的掃地僧忽然兩隻手一甩,竟然直直地又垂了下去。
話只說了一半,忽然人被人暗殺了,這擱誰都受不了。
月娘憤怒又恨極,看著他胸前的那隻箭幾乎都要氣瘋了一樣……
好不容易追到了掃地僧這裡,可這一隻箭射過來,他們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禁軍的人處理好戰事以後又回去繼續查城中的人了,扎勒做為當事人之一發現自己有點兒幫不上忙,站在一旁沉默又擔心。
月娘沒心思去管這個自尊心強大的異邦親王,跟張三李四一樣盯著那隻破空而來的箭,沒有早一分也沒有晚一分,就這麼剛剛好……
月娘遇到殺手團的事情,至交沒辦法瞞得住人。宮裡派了人來看傷,太子都派人過來瞧她是不是還活著。
其實說穿了,月娘覺得估計是沒有人希望她活著的,只不過那些人都裝的十分好而已,說什麼關心她。
一個晚上付家都沒消停,搞的張三李四在付家外頭蹲了一夜才找著機會翻牆。
為什麼要翻牆也是月娘說的,付睿淵因為她受傷的事情只怕會提心,做為他們的臨時老大兩個人還是要尊重月娘的意思。可他們都沒想到那些人如此能鬧騰,一拔一拔去看月娘傷的怎麼樣。
兩個人守了一夜氣色都不好,月娘看在眼裡,有點兒內疚,“案子快結局了,你們打起精神來,到時候一切都能結束的。”
張三看著月娘,“你有主意?”
也是,沒主意幹嘛讓他們兩一直在付家外頭等著。
月娘點點頭,“你們肯定還記得昨天掃地僧說過的話,他說的很明確了,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土匪。既然不是真正的土匪,江湖上所謂的打家劫舍的買賣他們也是不會去做的。有誰是不能讓自己的真識身份為人所知道的呢,只有這京中養著極多府兵的權貴。”
月娘的眼睛十分明亮,“我一晚上都在想,那支箭射的那麼巧。剛好就在那個時間點,說明什麼,說明那伙人里還有人在寒山寺的,也許,那個地方就是他們的老窩。而且我現在懷疑……“
她看了眼四周,除了張三李四並沒有其它人,因此才壓低聲音道,“我懷疑這批劫了珠寶的人和劫糧的……是同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