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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是從下往上寫的,看起來不但沒有扭捏滑稽之感,倒有種清新脫俗的意味。

  見著這奇怪的寫法,付銘瑄不禁笑道:“由下往上,倒是有趣。你喜歡這般?”

  月娘眯著瞧了眼自己所寫,極是滿意,隨即朝付銘瑄笑道:“大哥既說了隨著自己的心性著筆,而我凡事又喜歡開始與過程,結果如何我卻是不太在意的,寫字自然遵循的也是這樣的道理。”

  付銘瑄聞言笑得乾脆:“哈哈,人人都喜歡結果圓滑美滿,只道是先苦後甜,你倒是特別。”

  月娘卻是皺眉:“先苦後甜有什麼好的?姥姥常說的便是要過得逍遙自在,別到老了才可惜,那時候已然是嚼不動東西,走不動路了,就算是有再遠大的理想也只會是空有一身抱負而再無精力了。我就要年輕時逍遙自在,順著自己的心愿做自己喜歡的事,就算是老了過得不舒心又怎樣?反正人生在世也不過是短短數載。”

  在她看來,這世間大多數人都迂腐得很,不懂今日事今日樂,白白浪費了這大把的時光。

  付銘宇聞言稍稍一愣,眼眸中閃過似有若無的神色,隨即便又爽朗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徹。”

  被付銘瑄這麼夸著,月娘不免心虛,忙解釋道:“是姥姥經常同我講的,我也不過十分贊同便將她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套用過來罷了,大哥別嘲笑我了。”

  “不,你真的是比大多數人都心性開闊,就是我,想必也是做不到你這種灑脫的。”

  身處在他這個位置,自然做不到事事如他所願,總有事是迫不得已的,那種灑脫自在,他是真的沒有,也不可能擁有。

  月娘卻是沒明白他話中之意,只反駁道:“大哥的才學是京城中頂尖的,是同齡人中的模範,哪還不算瀟灑?”

  付銘瑄卻是笑著不說話,隨即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道:“再多練習幾遍,若是能不看模板寫出來,便可以開始下一個了。”

  若是可以,他倒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一直這麼瀟灑自在地生活下去。

  月娘覺得學習還是需要需要目標的,便也不著急著練筆,問道:“我總共要學多少字?”

  “日常要用到的只兩千字,到時候獨自看書已是不成問題了,但若是想精通些古學經典,出口成章的話,便還是需要多學些的。”

  月娘吐舌道:“我才是不要精學呢。”

  大哥什麼時候同阿爹這般喜歡給她下套了?自上次的那件事後,她早就多長了個心眼,還想在騙過她?門都沒有!

  付銘瑄贊同地點頭道:“女孩子少學些也是好的。”

  卻不想大哥竟這般回答她,月娘一時有些征愣,隨即卻又高興起來,高興自己的觀點有人認可了。

  這一日,月娘統共學了五個字,便是最基礎的四個人稱代詞你、我、她、他、它。雖離兩千字的任務還很是遙遠,但月娘對自己的這一成果還是很滿意的。

  開始時還不太適應握毛筆,可漸漸地掌握技巧習慣之後,便寫的快了,學的自然也快了。

  她的記性很好,記幾個字的筆畫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如大哥說的一般,後邊會越學越輕鬆。原本心裡的牴觸心情也因此而消失殆盡了。

  直至傍晚時分付銘瑄走後,月娘仍一個人跑到雪地里,拿著一個木棍在地上寫著大字,說實話,她還是覺得樹枝拿起來更順手些,不會像毛筆一般軟趴趴的不太好掌握。

  王嬤嬤見了,忙一口一個小祖宗地跑去屋中替月娘將狐裘、圍巾和手套拿出來了。

  月娘卻是不以為意,只穿了狐裘和手套,卻是如何也不願戴圍巾。在她看來,這圍巾既擋住視線,又極是厚重,妨礙著她走動。

  王嬤嬤也無法,只得又仔細吩咐了幾句,便無可奈何地離去了。

  月娘寫得正投入,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音:“喂,丫頭,你在幹嘛麼?”

  不用回頭,月娘也知道來人是誰,並不理會他,只小聲罵了句:“文盲!”

  付銘宇卻是不高興了,瞅著她寫得歪七扭八的字,不屑道:“不就學了幾個破字嗎?瞧把你給得意的。”

  月娘頓時來氣了,連大哥也是誇讚她的字體,這傢伙倒好,一來就沒好話,抬起頭便挑釁道:“我就得意怎麼著,有本事你來寫幾個字,讓我心服口服啊。”

  付銘宇本就討厭書墨字畫的,又聽得月娘口氣中儘是滿滿的坑等著他跳,自然是不干,只是簡單地說道:“我才對這些沒興趣呢。”

  然則見月娘一臉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後便又不理他,埋頭寫字去了,差點氣得跳腳:“我說我好不容易才忙完校場中的事便來看你了,你就不能好點態度啊?”

  “你要是喊我一聲阿姐,我就像疼我小弟般疼你。”

  感受到懷中的溫熱,付銘宇嘴角卻是一勾,怪聲怪氣地說道:“我這好心好意地給你帶來了叫花雞,你卻這般待我,看來我還是去找看得上我的人一同分享吧。”

  說著轉身便要往回走去。

  聽得叫花雞三個字,月娘眼中頓時就放起光,忙喚道:“哎,你等會。你說你帶來了叫花雞?”

  付銘宇慢悠悠地轉過頭,眯起眼睛道:“你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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