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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再有被寒毒支配的無力感,甚至,僅剩下的幾縷,就算不在此刻清除,他有信心,不過五年的功夫,他便是可以將如噩夢般纏繞了他十幾年的寒毒盡數除去。

  “可以了,剩下的我可以解決。”目光中同樣帶著堅定,謝白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也知道剩下的不過是冰山一隅,留給他也不過幾年的時間便是會消失殆盡,但,明明一點冥力可以解決的事,為何還要再侵擾著他這麼許多年呢?

  況,二三分的冥力都是消散了,這一點不過是微不足道。

  “我不想半途而廢。”她淡淡一語,便是輕易止住了他的動作。

  “誰准許你將我的冥力渡引給他的?”幾乎山崩地裂的怒聲至屋外傳進,震碎了角落中的花瓶,崩裂的碎瓷片四散,嵌進牆面,深入木屑,還有的在地面的反彈下,扎破謝白的衣袖,滲進他的皮肉之中。

  一道黑影至門口咻得一下來到二人面前,一隻手狠狠地掐住謝白的脖頸。

  目光逐漸被殺意染得血紅,猩紅地仿佛要嗜血。

  慘白的面色迅速漲紅,渾身乏力的謝白連咳嗽的氣力都無,絲毫不帶畏懼的神色回望著她。

  付葭月被這突然間的變故嚇了一跳,忙喚道:“茶茶?”

  想要撲上前去阻止她,凌亂的心緒卻是使繼續輸送著內力猛得一顫,原本平穩無波的冥力也因此差點從筋脈中流竄而出。

  她猛地又加了一層的內力去壓制,卻因為太過急促而急促地咳嗽著,鮮紅色的血逐漸至嘴角溢出。

  聞聲,茶茶冷哼一聲,冷冷地甩開了禁錮住的謝白。

  謝白早已是沒了可以控制自己的氣力,當下被這力道帶得直接朝付葭月身上倒去。

  付葭月忙將他抱入懷中,感受到他濕漉漉的身體,與額上細密的汗水,和微微發顫的身體,眼眶不禁再度紅潤,當即便是又多加輸送了幾分內力,想幫他減輕苦痛。

  另一隻手順著他緊蹙的眉頭一路往下,眼睛,鼻子,嘴唇,依舊如往日她熟悉的那般,卻安靜地讓她害怕。

  “放手!你再不放手就別怪我親自動手了!”

  冷漠的聲音至旁邊傳來,帶著絲毫不容拒絕的絕對,她幾乎不知該說些什麼來阻止眼前的人,只能一遍遍無助地祈求道:“茶茶,求你,再等一會兒,我待會再與你解釋,求你……”

  她真的不想哭,可內心的無助不容許她不哭,儘管,哭,對於解決問題來說,毫無用處。

  砰的一聲響,茶杯砸落在她的身上,帶著滾燙的茶水,將她稍捲起袖子的手臂燙得通紅。

  正文 第116章

  冥王輕輕地擦掉手上殘餘的水漬,緩緩蹲下身,道:“這是你第二次求我,為的還是同一個愚不可及的凡人!”

  目光沒有剛才的陰鷙,卻更多了分令她畏懼的深不可測。

  那種眼神,可怖到她從來便沒看到過。

  她從來便沒有看透過茶茶,表面上她是喜歡逍遙快活的撒手冥王,但其實實際上她同所有人一般,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著自己所在乎的人,所在乎的東西。因為她曾經看到過她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屋中哭泣,哭得那般無助,就仿佛世界就此崩塌般。

  只是,她掩藏得很好,好到幾乎矇騙了所有人。

  盯著她的眼神逐漸閃過一抹柔波,茶茶緩緩地伸出手,替她輕輕地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嘴角慢慢地勾起,順著她的眼睛,鼻尖,嘴唇看著,細細地打量著,就仿佛,在看一個精緻的娃娃。

  但,她眼中那抹始終未曾離去的恨意,仿佛在下一秒,便能將二人撕碎。

  付葭月抱著謝白的雙手逐漸有些發抖,將他抱得愈加緊,不由得向後一點點挪動著,淚水愈加,帶著濃重的哭腔繼續求道:“最後一次,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下回了。茶茶,放過他……”

  抬在半空的手僵硬在原地,沒了附著點,茶茶逐漸從她的哭聲中緩過神來,疑惑地尋聲望去,眼神逐漸從茫然變為冷冽。

  仿佛是在自嘲,她笑著站起來道:“沒人可以在擁有我的冥力的同時安穩地活著。”

  說著,將陰寒的目光停在了謝白的身上,對上他毫不畏懼,甚至可以說是毫不在乎的眼神,她幾乎被一下觸怒,下一秒目光瞬間變為陰鷙!

  他當初也是這種眼神!

  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總喜歡用這種眼神看她?

  她討厭這種眼神!

  “可我……”

  茶茶怒道:“若不是我答應過他,你以為我會這麼一遍遍地縱容你嗎?”

  說著,陰鷙的眸色中多了幾分苦澀,茶茶睜大了眼眸轉而瞪向她。

  沒有女王這一層身份在的話,她也不過是一個需要人安慰,需要人疼惜的女人罷了。可,他們都理所當然地認可了她的強大,毫不在乎她的感受,以為她便從來不會傷心,就從來不會為一個人疼惜,痛苦。

  若不是我答應過他?

  這句話一遍遍地在付葭月的腦海中迴蕩著,她幾乎亟不可待地向前挪動了幾步,湊到了她的身旁,急切道:“他?是哥哥嗎?是哥哥對不對?茶茶,你一直知道哥哥在哪是不是?在我來冥界的第一天,你便是於我說,我長得很像你的一個故人,便是哥哥對不對?所以,你才在這五十年中處處照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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