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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遍遍地否認著她一直不願意承認的可能,她拼命著搖著頭,仿佛只要如此,這些可怕的事便不會發生。

  眼眶乾燥得潮紅,宛若就此乾涸般,再不見一滴眼淚,雙頰也泛起異樣的潮紅,目光呆滯,她便像一隻木偶般,呆呆地看著前方地面火光映照下的倒影。

  謝白微蹙眉頭,伸手在她額間一探,卻是隨即眉頭皺得愈深,不容拒絕地將她攔腰抱起,道:“你發燒了,我帶你回去。”

  她此刻卻像是一隻乖巧的瓷娃娃般,不會反抗,同樣沒有生的氣息。

  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她將臉埋進了他看不到的位置,閉著眼睛喃喃道:“不要離開我。”

  聞言,謝白眉梢微動,隨即眼眸中流轉出一絲哀楚,便繼續朝廂房中走去。

  許久,她突然喚道:“謝白。”

  聲音低迷,似是在自言自語,似是在呼喚,也似掉落了無盡的夢魘之中。

  謝白腳步一頓,斂了斂神色,輕啟薄唇緩緩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聲音帶著男性特有的低沉,磁性中帶著安撫人的迷亂,讓她原本撲朔不定的睫毛最後如一隻蝴蝶般定格在眼眸上方。

  廂房中,

  謝白輕輕地將她放上床榻,替她掖好了被角,正愈轉身離去,替她擰一條熱毛巾之時,右手忽然被她給抓住,只聽她帶著沙啞的嗓音道:“藥,謝白,幫我把,藥……”

  掙扎著睜開雙眼,幾乎在一瞬間,手已然無力地垂下,她愈再度抬起之時,卻是如何都使不上勁,只能吃力地將目光停留在胸口處。

  謝白猶豫了片刻,終是將手伸進了她的衣襟之中,掏出了其中的玉瓶。

  他拿捏著手中的玉瓶,疑惑地看向她,問道:“這是什麼?”

  額角已是沁出了細密的汗水,付葭月緊皺著眉頭,吃力道:“你先別問這麼多,先把藥給我。”

  謝白卻宛若未聞般,將瓶塞給打開,拿出一顆藥丸,用指甲深入,隨即在鼻子上嗅了嗅,片刻,面容瞬間便得凝固,道:“散心丸,你吃它做什麼?”

  胸口處急劇的悶意一遍遍地襲來,她幾乎要喘不上氣,呼吸聲逐漸變得急促,她吃力地繼續解釋道:“不是,那是茶茶給我的,是用來維持冥力的。你快點給我,我好難受啊。”

  說著,眼眸已再沒氣力睜開,身體猶若被散架般,酸痛難忍,她緊攥著被角,身體也朱期間痙攣,意識也逐漸地開始再度渙散。

  謝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忙坐於床頭,提起身體中僅存不多的內力,將其盡數輸送至她的體******力因為不足的緣故間斷地傳輸著,她額間淡黃色指甲般大小的光亮逐漸顯現,卻不若往常般明亮,虛弱得仿佛下一秒鐘便要消失殆盡。

  悶咳了一聲,謝白額間青筋逐漸暴起,強忍著咽下喉頭處傳來的濃烈的鮮紅,待看到她愈加紅暈的臉頰之時,再度將內力提高了一層,體內翻轉的血氣愈加,幾乎要將他的筋脈給漲破。

  胸口處的悶意逐漸減退,付葭月另一隻手抓住了謝白的手臂,艱難地說道:“別給我輸了,我已經好多了。”

  謝白宛若沒聽到般,繼續輸送著內力,掃視了她一眼,道:“藥被掉包了,誰動過這藥瓶?”

  付葭月眼中閃過一抹驚愕,隨即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掉包了?不可能啊,這藥瓶我一直是隨身攜帶的,不會有人有機會下手的。”

  說著,她便將謝白手上的玉瓶給搶了過來,倒出了一枚藥丸嗅了嗅,皺眉道:“最初我吃的不是這樣的,那藥丸會帶著些許的苦澀,極是細微,不仔細聞的話根本察覺不出來。”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付葭月心中無盡的懊悔,時常忘記吃藥就算了,她怎麼粗心到連檢查藥丸都略過了呢?

  謝白繼續問道:“你什麼時候身體開始有異樣的症狀?”

  付葭月搖了搖頭,道:“我經常會忘記吃藥,延誤了時間,便也沒太放在心上。若究其根源的話,也便是剛嫁進謝府的時候,那時候便是覺得頭容易發暈,夜間手腳容易冰涼。”

  話語一頓,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種可怕的想法,卻是隨即用力地搖了搖頭,將這雜念徹底給拋出了腦外。

  “是他!”謝白目光逐漸變得陰寒,語氣中帶著堅定。

  “誰?”付葭月眼中閃過一抹恐懼,並沒有好奇,有的只是害怕真相揭曉的畏懼。

  謝白眸中的冷意漸漸掩去,並未回答她,隨即雙手擺弄出了一個奇異的手勢,點在她泛著微弱黃色光芒的前額。額間頓時被注入一股能量,原本微弱的光亮瞬時被激起,明亮無比地撲朔閃動著。

  一時手離了額,亮堂的光亮也隨之黯淡下來,謝白的眉頭卻愈加緊鎖,只聽他道:“你的靈魂缺角開裂了。”

  付葭月驚愕得有些不可置信,道:“開裂了?”

  卻只聽謝白繼續說道:“散心丸是一種慢性毒素,藥效緩慢,從筋脈一直延伸到五臟六腑,最終可以導致人心力衰竭而死亡。但它有一種尋常藥物都鮮少有的優點,那便是有止痛抑疲的功效,麻痹人的神經,讓人發現不了自己身體之中正出現的異樣。待到發現之日,也便是藥性滲及五臟六腑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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