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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看得呆了,便放開手拿著披風絲帶的手,蹲下身摘了一朵菊花。

  恰一陣強風吹過,將披風垂落於一側,悠悠轉轉間,停至一米遠外的草堆上。

  淡笑著便要走過去,卻只見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滑落一片火紅的綢緞。

  耀眼的那般熟悉。

  幾乎一下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她一下小跑上前,仰著頭幾乎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喬羽書?喬羽書是你嗎?”

  樹上的人沉默了一會,卻是隨即輕笑般發出了令她失望的陌生聲音:“嫂子這是叫誰呢?我可不是什麼喬羽書。”

  說著,便是跳下樹,饒有趣味地審視著她。

  好眼熟的面容。

  細細地打量了他片刻,付葭月一挑眉:“是你?”

  “難得嫂子竟還記得我。”男子嘴角一勾,卻是又一陣輕笑。

  此人正是那日在拍賣所所見的男子。

  “你為何會在這?”

  盧天策繼而也挑眉:“謝三是我師兄,我卻緣何不能在這?”

  若有似無地再度審視了他半晌,宛若考究他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隨即卻是突然問道:“師兄?那你那日怎麼會和喬羽書呆在一起?還信誓旦旦地不認識他?”

  盧天策卻似乎被一嗆,沉默了片片刻,終是說道:“咳咳,這其中自有我的道理,自是不用嫂子擔心的。”

  說時,眉宇間不盡地往旁邊瞟去,似在故意迴避她的眼神。

  眼中盡帶著懷疑,付葭月卻也不說話。

  謝白竟是有這麼一個師弟?

  看來,是她小瞧了他,以及他們所有人了。

  卻是盧天策先一步繼續開口道:“嫂子這大半夜的不和師兄同房,卻是出來做什麼?”

  說著眸中的神色逐漸轉變為冷漠,最後竟是還帶著些嘲諷。

  他不待見她,她自也不見得要待見他。

  當下,她也不理會他,轉身便是重新披上披風,離去了。

  “師兄一個月前寒毒差點攻心還沒緩過來,前些日子卻因趕著急了去水患處,又加重了傷勢。嫂子若是有點良心的話,就算不去看看師兄卻是也別再見那傢伙了。”

  說著,待她想轉頭問清之時,已是再不見了他身影。

  傷勢又加重了嗎?

  心中隱隱地有些心疼。

  重新走回走廊,也不願再在這有著窺視的地方待下去,便兀自回了屋。

  因著之前發著低燒,導致現在頭腦仍是有些昏沉,雖說白日裡睡的久了,倒也不妨礙她回房後繼續睡下。

  當下,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是重新入了夢鄉。

  睡夢間,眉頭緊皺,攥著被子的手緊上了幾分,還時不時地尖叫著宛若處在夢魘中。

  候在一旁直等到了三更,待再不見她說著胡話後,綠籬才打著哈欠離去了。

  翌日。

  剛拿好談好的雞毛撣子進屋的綠籬見著已然是穿好衣裳的付葭月,頓時驚訝,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上前問道:“公主,你今日怎麼這麼早起來?天色卻還尚早呢,你要不再睡一會兒?”

  “不了,今日我要給謝白親自熬粥,帶我去小廚房吧。”

  綠籬一時差異,還沒緩過驚詫的神來,便是見她往門口踱步而去的背影,連忙喚道:“公主不先用下早膳嗎?”

  “不了,現在也不餓,我多熬些,總歸待會到了時辰,我還是可以一起吃的。”

  聞言,綠籬面上一喜,忙小跑著追了上去:“好勒,公主。”

  小廚房處得並不遠,不過是處在拐個走廊便是可以到的位置。

  此刻,小廚房中還有一些丫鬟正在收拾清洗著,卻一下全被付葭月給屏退了。

  一時,小小的屋內便只剩下了她們二人。

  綠籬忙拿起一旁柴火上的一枯樹枝,便上前道:“公主,綠籬來幫你生火。”

  “不用,你候到一旁去,我自己一人就行。”

  付葭月卻是朝她揮了揮手,說著便是挽起袖子,蹲下身,有模有樣地吹著火摺子,起鍋著。

  重來沒見過公主這般上進的時候,況也是想給駙馬親自做粥,綠籬也不堅持,便是極期待地候到了一旁。

  然則,在看到她滿臉皆是黑灰,爐灶一米之內也儘是狼藉之後,綠籬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公主,你看,要不,還是綠籬來幫忙吧?”

  付葭月本心中便是煩躁,當下聽得她的質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就不信了:“我說了不用就是不用!”

  聞言,綠籬只得很不放心地又候到了一旁。

  卻是不過又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了,眼見著滿屋皆是灰濛濛一片,宛若著大火般,卻仍不見爐灶內有絲毫起火的動靜。

  心中無比地擔心再這麼下去,恐怕兩人都要給嗆死在這了,綠籬忙上前再度勸道:“咳咳,公主啊,咳咳,再這麼下去,小廚房恐怕今後便是不能用了啊,到時候咳咳,到時候你還去哪每日吃你的核桃酥啊?”

  思及至此,付葭月原本打算再度拒絕的小嘴終是合上了。當下宛若疑惑般地抬眸對起綠籬黑炭炭一片中堅定不比的水靈靈大眼後,思忖了片刻,終是將手中僅剩不多的火摺子遞向她道:“那行,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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