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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人,那個要殺你的女人是什麼人?”想起陸羽軒才是那女人的目標,梅瀟寒聲音顫抖。

  陸羽軒嚇得抬起頭,握著他的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我要知道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你,她不是一般的人,我感覺她看你的眼神……總之她絕不簡單。你快點告訴我!”梅瀟寒看著陸羽軒,緊皺的眉平緩了,聲音淡了下去。

  “她就是靖平郡主,不過現在已經跟淮南王一起被腰斬於市了!”看見小毒蟲擔心的表情,陸羽軒的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喜色。

  不過該解釋的還是趕緊解釋,免得再產生誤會。

  淮南王一早打算跟北真合夥,兩頭出兵,把朝廷包個肉夾饃。所以陸羽軒去鳳陽的一路上,就已經開始對淮南王一家動了手。他借了南宮繁的資金與人脈壟斷了黃淮江淮一帶的糧糙藥材生意。而淮南王整軍備戰,糧糙方面就成了很大的問題。陸羽軒打著江淮商會的旗號,以天價向淮南王兜售糧糙,淮南王的大部分銀子就這麼給貢獻了出來,可是陸羽軒賣出去的糧糙里卻有三分之二是礫石。淮南王眼拙,那批糧糙在他倉房裡擱了快半個月他都沒發現。

  同時,方越凡被他派到淮南查尋各大打造兵器作坊,並往那上好的鐵砂里混了大把大把經過處理的硫石,導致所產兵器都是些脆弱不堪的廢鐵。而且方越凡還順便把淮南王私自打造兵器的帳本一本不漏地都偷了回來。跟獨孤非約定起兵的時間將近,可糧糙兵器一樣也沒備全,淮南王著了急,便想以女兒為籌碼,色誘陸羽軒,讓傳聞中富得流油的藥王爺為他出一點血。沒想到那靖平郡主對素未謀面的陸羽軒壓根兒就沒興趣,而對曾在淮南王府出現過的獨孤非卻是一往情深。一打聽到了獨孤非在凌雲山莊,靖平郡主痛痛快快地收拾包袱逃了婚,當時陸羽軒剛到江寧,沒收到風。等他打算回鳳陽的時候,方越凡才帶著醫神,神算子,還有梅瀟寒的爹娘在半路找到了他,把剛弄明白的真相告訴了他。神算子還算出小毒蟲可能要出事了,嚇得他二話不說又沖了回去。

  陸羽軒的愛馬腳程快,搶先趕回去幫梅瀟寒放倒了獨孤非。而靖平郡主好不容易趕去會心上人時,卻見到自己那個掛名的未婚夫把她心上人扎得篩子一樣,然後就出現了悍婦殺人復仇的一幕。

  這外表柔弱內在彪悍的女子發起瘋來更讓人心裡發毛,梅瀟寒摸著腰間早已消了跡的傷口,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

  “你剛中了刀,你娘就趕到了,她一見到你的傷,當場就哭了。當我一知道那刀傷到的正是你的死穴……我……”說著說著,陸羽軒默然了,低下了頭,眼淚卻打在梅瀟寒的手上,“對不起……我沒用,我竟然只會愣在旁邊,抱著你掉眼淚……後來,師父拖開了我,把你帶到房裡去。你知道嗎,當時我一個人站在門外,除了害怕就是害怕,害怕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只要你能活過來,我願意用我所有的一切去換……”陸羽軒頓了一頓,用袖子蹭乾眼睛,自嘲地哼哧一笑:“回想一下,我當時真是好傻,逼著少林寺的和尚給你整夜頌經,逼著師叔和娃娃臉替你不停地算命,把所有人都煩得不行,最後才被你爹給打暈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一個人卻安安穩穩地,一睡就是一個多月……”說到最後,陸羽軒面目睜獰,捏著梅瀟寒的雙臂,惡聲惡氣:“你說,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的損失??”

  “我沒有錢賠你,”梅瀟寒勉強扯出一個笑意,“可是不回禮卻也說不過去。那就只能送你這個了!”捧起陸羽軒的頭,輕輕地把唇貼了上去……

  火辣辣的纏綿,一絲一縷纏繞在舌尖,一注注甘甜,緩緩流進心間。指節纏繞,無聲勝有聲,對視之時,含笑於眼。

  “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毒來藥而不住,非禮也;藥來毒而不往,亦非禮也。縱是男子,真心來往,生死相隨,斷袖又何嘗?敗壞風化遭人恥笑又何嘗?看開了,你情我願,你來我往,瀟灑比翼,逍遙雙飛;看不開,困於俗世,心有所掛,雖勉強能尋覓一家室,可也只會一生情傷。何苦何苦?”

  “醫神的意思是……”涵王臉色蒼白地從門fèng間移開視線。

  “他們都已經看開了,涵王又何必再為難?況且在下,不想造就第二個獨孤非,涵王海量,不如成全他們吧!”

  “可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涵王已經有後了,那您這一生也算功德圓滿了;軒兒的後就留給他自己操心吧,王爺又何必執念這些?在下話就說到這裡了,王爺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反對他們的大婚會有些什麼後果,王爺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姬少天拱拱手,跳上房頂,轉眼消失在秋風中。

  “哎呀呀,跟那幫禿頭和尚學的兩句話,真是繞得我舌頭都累了。”

  “兩句話能換來十萬兩的零花,師兄,這已經很值了!”莫明跟了上來。

  “走,我們再去寒家二小子那裡賺一些!那個賭局你說我們該買誰?”

  “這個……天機不可泄露!”

  “這回答跟放屁一樣,說了等了沒說!”

  “說錯了你又要追殺我,還不如不說!”

  兩老人家嘮嘮叨叨,隨風遠去。

  梅瀟寒自從醒過來後,天天都有一群熟人長輩打著探病的幌子揉他的頭,摸他的臉,今天是老爹老娘,明天是二叔皇上,後來又是寒宮長老,大後天又不知道是何方的查某某。看得陸羽軒妒心大起,凶神惡煞地把一干閒雜人等攆出了門外,再把小毒蟲往雞翅膀下一塞,捂得個嚴嚴實實,除了他,誰都不許看不許碰。

  這種鬱悶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陸羽軒回朝述職。由於剷除了淮南王的勢力,還生擒了北真攝政王,名利雙收,南宣候終於升回了王爺級別,被封為“宣王”,賞賜京中豪宅一座,昭烈帝親筆題名“宣王府”。陸羽軒趁機請求昭烈帝賜他與寒宮宮主梅瀟寒成婚。

  姬少天的好言相勸仿佛並未打動涵王,腦筋死板的涵王依舊不信邪,以男男成婚傷風敗俗,有損皇家威嚴為由當場出列反對,不少老臣隨即附合。不料中途殺出兩位程咬金,大展辯才,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將滿朝文武說得口吐白沫。昭烈帝為保住這群國家的棟樑之材不至於全數氣絕身亡,當即頒發聖旨賜了婚。

  北真新任儲君獨孤娃娃臉,苗疆的公主洛青凰一聽聖旨二字立刻動作迅速地把賀禮送了出去。把涵王鬱悶得像吞了顆臭雞蛋,卻也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韙。

  而兩位在此場舌戰中一躍成為朝中新星的程咬金,一位是在秋試中一舉成名的新科狀元王詰,另一位則是在半月之內打垮北真主力的新起大將號稱冉王的陸羽然。

  聖旨一到手,在陸羽軒的雞翅膀底下捂到快長蘑菇的梅瀟寒終於能跟久違的兄弟們碰頭扎堆,把酒言歡,笑談風雲,不亦樂乎。

  書生王五郎,再見面時已是一身素錦,頗有了些當官的模樣。陸羽然臉色紅潤,胖了不少,不過還是喜歡憨憨的笑。兩人都有了各自的府第,而且還是隔壁,所以有了更多材料來揭彼此的短,吐對方的糟。

  比如說王五郎的狀元是被那罌姬老婆的假肢給打出來的,懼內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而陸羽然天天被南宮繁折磨得半死半活,已經有兩次因為曠朝被打了板子的記錄。

  獨孤娃娃臉給陸羽軒、姬少天還有他的師父莫明聯手擺了一道,被跟迫跟洛青凰搭上了線,遠離了斷袖的苦海無邊。可是喝喝酒,偶爾還會纏著梅瀟寒的手,眼淚巴巴地說:“小寒親親,你可別忘了我的初吻可是給了你的哦!”

  洛青凰聽了,揪著他的耳朵說:“小真親親,你也別忘了,你的貞操可是給了我的哦!”娃娃臉一聽,臨危襟坐,一看就知道他也是個懼內的主。

  嘻嘻哈哈一番,話題一轉,回到了梅瀟寒的身上。

  京城乃至整個中朝最賺噱頭的話題便是藥王爺與毒門寒宮新任宮主、也就是正牌毒仙子的聯姻。武林第一名門與皇族聯姻,而且雙方均為世間少有的美男子,還同為新任的武林盟主,震撼各方。因此不免有人開局賭新婚之夜藥毒兩人誰上誰下,鬧得更是火熱朝天。

  這什麼世道啊,不過是兩男人成親而已,幹嘛搞得比皇帝娶老婆來得還要備受注目啊?竟敢開局賭他跟鐵公雞誰上誰下?找死麼?拳頭緊攥,雙眼噴火,梅瀟寒的臉上僵硬地堆著難看的笑。

  陸羽然好人當到底,念念舊情還是跟梅瀟寒告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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